歧邪煉出來的藥果然是極品中的極品,只服用了幾分鐘,原本還悶疼不已的左臂斷處就傳來一陣清涼,薛照拆開繃帶一看,好家伙,原本紅腫不堪的斷處居然消腫了,這幾天時不時滲血的巨大結痂也不再滲血,結痂處原本血紅的皮肉變成了粉紅色,看來過不了幾天,手臂的斷處就會長出新肉。他又試著動了一下肘關節,還是傳來一陣微痛,但這種舒適的感覺還是讓他爽的不行,畢竟這種感覺可比前些時日那種鑽心的劇痛好了太多。
正在薛照贊嘆歧邪的煉藥術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鐘聲。
這麼大的雨居然就停了麼?薛照剛走到門口,一陣刺耳的鑼聲從街面上傳來,楊家前院的燈光緊接著亮了。薛照好奇的走進前院大廳,只見楊馳媳婦正忙手忙腳地給楊馳披甲。
“楊叔,怎麼了?”薛照問道。
說話的功夫,街面上呼喝聲,腳步聲,各種聲音傳來,登時嘈雜起來。
楊馳神色慌張道︰“不妙了,那口集結鐘幾十年沒響了,這會兒響起來,指定是出了大事了。”
楊馳是個頗為沉穩的漢子,此時竟急切成這樣。
“我也去!”薛照道︰“我肯定能幫上忙。”
楊馳只思考了幾秒鐘,就點頭道︰“好!小駿,你去把我剛做好的那身盔甲拿來。”
楊駿穿著件棉質的睡袍,听到父親吩咐忙跑去樓上,少時,便抱著個包袱又跑了下來。
這種盔甲是一種鐵片做成的札甲,每個甲片之間用一種類似牛皮繩的東西串連在一起,盆領和肩甲連在一起,胸甲和裙甲是一體的,中間需要束一條硬皮的寬腰帶,上有鐵扣數個,用來掛刀劍或者箭袋等物,另有臂甲和脛甲各兩個。
這盔甲有些分量,但對薛照來說卻沒什麼所謂,他只是覺得新鮮,這盔甲雖說結實,防御性能更好,但和自己平日里所穿的衣甲一比卻不甚靈活。
薛照從房中取回闢邪鐵鞭掛在腰上,又拿出幾顆丹藥包好,塞進懷里,便跑回前廳,楊馳早把環首刀、步槊連同圓盾裝備好了,兩人對視一眼,戴上虎紋鋼盔便推開木門來到了街上。
再說這會兒的大街之上,早就炸開了鍋,無數身著甲冑的兵士正朝著北面跑去。
“跟我來!看來城牆出事了!”楊馳對著薛照大聲道。
一路上,除了奔跑時盔甲鱗片的摩擦聲,這群兵士再無交流,卻都是目光凝重。
就在一群兵士正涌向城門時,空中一陣呼嘯聲傳來,緊接著天仿佛亮了,薛照抬頭一看,就見一個巨大的火球掠過眾人頭頂,砸在一個木質建築上,傳來一聲巨響。
“流星?”薛照奇道。沒等他發問,第二個、第三個,七八個巨型火球又飛了過來。
“投石機!”一個聲音喊到,人群頓時一片驚呼。
兵卒們見到此景,都有些慌亂,突然一陣極度刺耳的鑼聲響了起來,一個身著鱗甲滿臉是血的中年將領站在幾個兵卒的肩膀上喝道︰“兄弟們!听我說!”見沒人理睬,他手下的兵卒又猛敲了一陣銅鑼。
眾人被銅鑼所擾,紛紛駐足觀看,那中年將領拿起一個巨大的鐵質擴音喇叭,高聲說道︰“兄弟們!蠻子們趁雨偷城了!飛羆營的兄弟們已經上了城牆了!我需要你們這批人分成兩隊!以我為基線,我身後的人,繼續往城牆趕,我身前的人,馬上回頭!沿途通知平民進地窖!最後去南邊接應運送守城器械的兄弟!”
薛照離那個將領很近,就站在他的側面,那將領傷的極重,說話時,薛照幾乎能從側面看到他的牙齒,他的左腮好像被什麼東西撕去了,左肋上也挨了一下,正往外流血。
軍官話沒說完,突然一支箭矢飛來,射穿了他的腦袋。緊接著薛照左邊傳來一陣慘叫聲,同時更多箭矢朝著他們射了過來。
楊駿一把抓住薛照,將他拉著蹲下,頂起了那面圓盾,隨即便是“哆哆”幾聲,顯然是那盾牌擋住了箭矢。
就在薛照等人正在躲避射擊時,一道粗壯的火柱劃破了黑暗。
“東邊城牆!”人群中有人大喊。
“計劃照舊!塔盾手!跟我來!”原來剛才的發出火柱是一個軍中的火術士,他領著幾十個個手持巨盾的兵士朝著東面跑去。
塔盾手手里的巨盾與成年人身高相同,用兩寸厚的實木打造,外敷一層鐵皮,雖說重量不小,確是專門克制弓箭的。
那個火術士元素親和力極高,發出的火柱即使在雨後的濕潤空氣中也極為凶猛。再加上塔盾手都拿著火把,終于照清了東城牆的情況。
離的近的人也看清了站在城牆階梯上的蠻族弓弩手,“投槍!”楊馳一聲大喝,站起身來,抽出背上的步槊,朝著城牆階梯上的弓箭手拋投了過去,緊隨其後無數根步槊也投擲了過去。城牆的樓梯雖說修的十分寬敞,但蠻族弓手結成箭陣後卻顯得有些狹促,所以被投槍扎中不少,而頂在最前面的兵士已經和下關的蠻兵接上鋒了。一瞬間怒吼聲,慘叫聲響徹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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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照此時卻有些發懵,倒不是害怕,而是震撼,他從小到大都很乖巧,連群架也沒打過,只從電視上見過這種戰斗,但電視上經過藝術加工的戰爭,與眼前這種血流成河,人頭亂滾的場景卻相去甚遠,當下他只能被人群裹挾著靠近了東城牆。
再說那那火術士一刀砍翻一個蠻兵,左手掐訣對著樓梯就是一下,頓時點著了一大堆蠻兵,正要帶人往城牆上沖,突然間一個細高的身形閃過,那火術士就不在動了,隨即便碎成了一堆尸塊。
薛照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黑影,那是個身高將近三米的人形物體,好像套著件緊身的黑皮衣甲,那東西肩膀極寬,雙臂很長,卻無比縴瘦,雙手各長著一把鋒利的長劍,不是拿著,就是從手腕長出來的,它殺完人正蹲在城牆樓梯的扶手上,散發著森森邪氣。
前排的兵卒凶悍至極,見火術士死了,舉起刀槍發聲喊,朝著那黑影殺去,那黑影細長的腦袋一歪,一個空翻從扶手上跳了下來,正落在那群兵卒的身後,雙臂一揮,那幾個兵卒便被砍了腦袋,而城上的蠻兵見狀,也大受鼓舞,順著樓梯掩殺下來。
這不是普通人能應對的東西,薛照心里發了下狠,一個墊步,跳起三米多高,落在一旁的矮屋上,這矮屋想必是個值房,他拔出腰上的闢邪鐵鞭,緊盯著那正在砍殺的細長人形,楊馳給他嚇了一跳,剛想開口喊些什麼,就見薛照一個縱身,直接跳到了那怪物身前。
那怪物正砍瓜切菜般殺的起勁,見一個手持鐵鞭的少年出現在身前,也沒當回事,抬起自己細長的手臂就砍了過來,薛照看那劍刃來的極快,也不躲避,右手鐵鞭迎著那劍刃就撩了上去,兩把兵器相撞,卻是那劍刃被打斷了,不等那怪物反應,薛照揚起的鐵鞭猛地回落,從側面一鞭打碎了那怪物的膝蓋,怪物發出一聲尖利的嚎聲,被這一下打倒在了地上,看來這怪物速度很快,力氣比常人大上許多,但比起薛照來,它的力氣卻顯得太小了,而薛照此時也看清了那怪物的臉孔。
怪物臉上有一張大嘴,滿口都是細長的尖牙,沒有鼻子,額上生著一只巨大的豎眼,薛照看著厭惡,抬起右手,就想敲碎那怪物的腦袋,那怪物似乎知道輕視了眼前的少年,打起精神,左臂宛如一條長繩捆住了薛照持鞭的右手,右手上的劍刃對著薛照的左肋插了過來,要是分開打,那怪物仗著靈活至極的身法或許還能一戰,但要是角力,薛照可不怕他,當下薛照雙腿發力,猛地向後一拉,避開劍刃,一腳跺住那怪物細長的手腕,隨後直接碾斷,怪物吃痛,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薛照見一時難以收回手臂,直接撒開鐵鞭,五指收攏迅速抽回右臂,接著一個貫手插進了怪物的胸膛,這下是用了純力的,又快又狠,整個手臂都插進去了,而令他疑惑的是,怪物體內除了血肉肋骨,竟沒找到它跳動的心髒,當下,薛照也不用獸式里的大蟒掏心式了,右手扣住那怪物肋骨,發聲喊,腿往下發力,手往上使勁,竟把那怪物生生撕成兩截。
隨後薛照撿起鐵鞭,回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群人吼道︰“還等什麼?殺上城牆!奪回威北關!”
兵卒們見狀,齊聲歡呼,各持利刃,朝著關上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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