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電源組啟動倒計時！”程詩瑤扯斷珍珠項鏈，七顆南洋珠滾落在控制台的凹槽里。
她用指尖蘸了蘸耳垂滲出的中和劑，在葉雲軒的後頸畫出三條熒光紋路——這是他們上個月在實驗室開發的生物電流增幅標記。
中央空調的出風口突然噴出冰霧，馬老板安插在觀眾席第三排的禿頂男人猛地捂住喉嚨。
他西裝內袋里藏著信號干擾器，此刻正被葉雲軒皮下電極反向輸入的代碼燒得發燙。
程詩瑤瞥見大屏幕右下角跳動的紅色警告，那是她植入在頒獎系統里的未來版殺毒程序在報警。
“鄭教授的運輸車被困在東側貨運通道了！”後勤組的小伙子撞開安全門，手里攥著的對講機還滋滋地冒著火星。
葉雲軒扯下領帶纏在腕表上，此刻，腕表表面的藍寶石正與獎杯底座的共振腔產生共鳴。
他記得三天前驗收場地時，那個戴著保潔胸牌的男人推著垃圾車在控制室門口停留了七分十二秒。
程詩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聞到雪松味了嗎？”
話音未落，主控台的所有屏幕同時跳閃出馬氏集團的標志。
葉雲軒後槽牙咬破的微型膠囊開始起效，視網膜上浮現出天眼掃描出的電磁網拓撲圖——十七個信號干擾源正在觀眾席下方組成蜂巢結構。
“幫我爭取四分鐘！”鄭教授沙啞的吼聲從通風管道傳來。
老人灰白的頭發上沾著空調濾網的絮狀物，懷里抱著的銀色密碼箱正在與程詩瑤的耳釘產生量子糾纏。
馬老板安插在評委席的眼鏡男突然捂住心口，他藏在皮鞋里的神經毒素發射器被鄭教授箱子里泄露的次聲波震碎了保險栓。
葉雲軒踹開冒煙的中控櫃，扯出三根熔斷的數據線扎在自己左臂。
生物電極順著血管突突跳動，將痛覺轉化成代碼流注入癱瘓的展示系統。
程詩瑤突然把中和劑抹在唇上，踮起腳在他染血的襯衫領口印了個熒光唇印——這是激活天眼二級權限的生物密鑰。
“電壓穩定器過載！”有人尖叫著指向穹頂。
那些偽裝成星座連線的納米機器人開始集體墜落，在接觸地板的瞬間爆出藍紫色電弧。
鄭教授扔過來的密碼箱擦著葉雲軒的耳際飛過，箱體彈出的六稜柱晶體正好插入共振腔的缺口。
場館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程詩瑤听見二十七種不同頻率的警報聲在耳邊炸開，她佩戴的未來科技耳骨傳導器正在瘋狂震動。
當備用電源組的嗡鳴聲打破黑暗時，她看見葉雲軒站在重新亮起的光柱中央，破碎的襯衫下露出纏繞著生物導管的胸膛，那些流轉著幽藍光芒的線路正與他天眼掃描出的全息投影嚴絲合縫。
“開始最終演示。”
葉雲軒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的質感。
懸浮在展台上的量子模型突然分裂成雙螺旋結構，鄭教授帶來的反物質約束器正在發出悅耳的蜂鳴聲。
程詩瑤快步走到控制台前，她潑在鍵盤上的中和劑與汗液混合，激活了某個隱藏指令——大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具象化成實體，穿透了馬老板派人架設在觀眾席的電磁屏障。
評委席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
張教授扶正眼鏡的手停在半空，他面前平板上本該被篡改的評分系統，此刻正顯示著程詩瑤三天前預設的真相代碼。
那些從通風口飄落的神經毒素結晶，在接觸到展示台防護罩的瞬間，竟轉化成了璀璨的納米星塵。
當全息投影構建的太空電梯刺破場館穹頂時，馬老板捏碎的雪茄煙葉里突然鑽出熒光線蟲。
這些本該寄生在頒獎嘉賓聲帶里的小東西，此刻正瘋狂啃噬他藏在袖扣里的信號發射器。
程詩瑤瞥見觀眾席後方晃動的清潔車，二十三支試管的熒光正隨著演示節奏明暗交替。
“能源核心超頻運轉！”鄭教授突然把整個密碼箱拍進展台凹槽。
葉雲軒背後的全息投影開始坍縮，天眼掃描出的每個光點都在重組成神經突觸般的網絡。
程詩瑤咬破舌尖，將血珠彈向控制台，某個來自未來的混沌算法突然甦醒，將馬老板安插在供電系統的病毒吞噬殆盡。
當量子模型最終穩定成莫比烏斯環形態時，張評委手中的評分板自動跳轉到滿分界面。
程詩瑤的珍珠耳釘突然炸裂，飛濺的納米機器人裹著中和劑撲滅了觀眾席下方最後三個干擾源。
葉雲軒解開滲血的繃帶，那些纏繞著生物電極的傷口正在展示台藍光中快速愈合。
場館頂部的星空幕布突然燃燒起來，燒焦的納米縴維在空氣中組成巨大的神經元圖案。
鄭教授望著那些閃爍的突觸連接點，突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他們設計的展示內容——有什麼東西正在通過天眼系統反向輸出信息。
“還剩三十秒。”主持人的聲音帶著奇異的顫抖。
馬老板的私人醫生突然從嘉賓席竄出，他白大褂里翻涌的線蟲正試圖撲向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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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詩瑤甩出的珍珠項鏈在半空解體，十五道激光束將蟲群釘死在冒煙的清潔車上。
當倒計時歸零的蜂鳴聲響徹全場時，葉雲軒天眼里的藍光突然熄滅。
懸浮在展台上方的量子模型坍縮成戒指大小的奇點，在消失前的瞬間，張評委看見那個光點里閃過某個類似家族徽章的圖騰。
死寂持續了整整三秒鐘。
緊接著，評委席爆發出二十年來未有的集體起立鼓掌。
張教授的平板電腦還在自動播放被破譯的真相代碼，那些證明馬氏集團作弊的數據流，此刻正在大屏幕上歡快地跳動著。
程詩瑤扶著控制台喘息，余光瞥見清潔車隔層的試管熒光正在有規律地脈動——就像在倒計時著什麼。
“這才是真正的科技創新！”張評委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全場，他鏡片上還映著量子奇點消失前的殘影。
葉雲軒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毛巾，發現布料邊緣繡著的暗紋正在與鄭教授密碼箱上的圖案產生共振。
場館穹頂突然落下人造雪花，每片六角形晶體里都封存著展示數據的碎片。
程詩瑤伸手接住一片，看見冰晶內部浮現出馬老板在地下室調試干擾器的全息影像。
當她轉頭想提醒葉雲軒時，發現對方正盯著頒獎嘉賓手里微微震顫的獎杯底座——那里面本該被線蟲寄生的共振腔，此刻正發出類似心跳的悶響。
掌聲如潮水般漫過展台時，程詩瑤的指甲正陷進控制台的軟膠層。
人造雪花落在她汗濕的鎖骨上，融化成帶著雪松香味的熒光液——這味道和馬老板西裝殘留的古龍水一模一樣。
"請各位評委亮分！"
主持人尾音未落，張教授已經拍碎了觸控筆。
平板屏幕上迸裂的蛛網紋里，跳動著程詩瑤預設的十二重加密評分界面。
葉雲軒低頭擦拭腕表上的血漬，藍寶石表面倒映著觀眾席後方——那輛本該裝著清潔劑的推車，此刻正滲出與鄭教授密碼箱同頻的幽藍。
"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
程詩瑤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未來版殺毒程序正在耳骨傳導器里尖叫，提醒她頒獎系統里還潛伏著三十七個休眠指令。
葉雲軒襯衫裂口處的生物導管突然繃直，在天眼視野中，他看見馬老板的禿頂手下正用領帶夾往話筒線路注射神經毒素。
"最終得分——"
穹頂的星空幕布突然撕裂，鄭教授拋來的密碼箱在半空炸開。
六稜柱晶體暴雨般墜落，在接觸展台防護罩的瞬間，將馬老板安插在計分系統的病毒燒成焦黑的代碼灰燼。
張評委扶正裂成三瓣的眼鏡，嘶啞的聲音穿透此起彼伏的驚呼︰"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完美的量子模型！"
葉雲軒的腕表突然開始倒走。
當他抬頭望向貴賓席時，馬老板的雪茄煙灰正巧落在他三天前布置在桌底的磁暴裝置上——那些偽裝成裝飾釘的微型線圈，此刻正將干擾波轉化成帶著雪松味的電磁脈沖。
"很抱歉打斷各位。"競賽主席突然搶過話筒，西裝袖口露出的皮膚上爬滿熒光紋路，"由于系統出現異常數據流，冠軍歸屬需要重新審核。"
程詩瑤的珍珠耳釘突然發燙。
她看著大屏幕上本該被吞噬的病毒殘片，此刻竟在組委會的服務器里重組成了馬氏集團的專利證書。
葉雲軒後頸的熒光紋路開始扭曲，天眼視野中，十七個評委的電子設備正被某種弦狀代碼纏繞。
"我們準備了證據鏈......"鄭教授剛要上前，懷里的反物質約束器突然發出尖銳蜂鳴。
老人踉蹌著撞開展示櫃，飛濺的玻璃渣里藏著微型追蹤器——和三天前卡在貨運通道的運輸車底盤上粘著的型號完全相同。
葉雲軒摸到西褲口袋里的震動。
這部用生物電流加密的手機，此刻正顯示著來自"0000"的呼叫請求。
當他劃開接听鍵的瞬間，听筒里涌出的次聲波讓天眼系統自動開啟了防護模式。
"你母親書房第三層暗格里的檀木匣，"電子合成的威嚴嗓音裹著奇特的共鳴，"還記得密碼是圓周率第幾位嗎？"
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腰帶。
葉雲軒的視網膜上自動浮現出童年畫面︰紫藤花架下，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握著他的手，在檀木匣表面刻下第七位小數。
程詩瑤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她未來知識庫里某個封存的記憶匣，正被場館里突然加強的量子共振激活。
"現在回家，還能趕上祭祖時辰。"電話里的聲音突然變得真切，某種類似生物導管震顫的雜音混在話語里，"或者你想看著程小姐的穿越密鑰被扔進......"
刺耳的電流音吞沒了後半句威脅。
葉雲軒猛地把手機砸向展示台，飛濺的零件在接觸量子模型的瞬間汽化成帶著鐵銹味的煙霧。
程詩瑤的耳釘突然射出激光束，將最後一粒納米級竊听器釘死在冒煙的清潔車輪胎上。
"怎麼回事？"程詩瑤扯下發卡，暗藏的檢測探頭掃過他滲血的繃帶，"你手機里裝著反追蹤裝置？"
葉雲軒盯著地上緩緩滲入地磚縫隙的金屬液。
那些銀灰色物質正沿著三天前布置的應急線路游走，最終匯聚在獎杯底座下方——那個本該被線蟲寄生的共振腔，此刻正發出類似家族祠堂編鐘的嗡鳴。
人造雪突然變成血紅色。
程詩瑤抬手接住一片，冰晶里封存的竟是葉氏宗祠的飛檐斗拱。
當她轉頭想說話時，發現葉雲軒的瞳孔正在天眼模式下分裂成量子糾纏態——左眼倒映著頒獎台混亂的現場，右眼卻浮現出某個古老庭院里飄蕩的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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