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在落地窗上暈染出紫羅蘭色波紋，葉雲軒望著桌角仍在緩慢生長的青銅鑰匙，新生的第七枚齒紋正滲出暗紅色銹跡。
程詩瑤將冰鎮檸檬茶貼在他滲血的腕間，冷熱相激的瞬間，兩人同時看到辦公桌上堆積的財務報表泛起詭異的熒光。
“基金會賬戶還差兩千三百萬的缺口。”程詩瑤用簪子把碎發別到耳後，簪尾瓖嵌的隕鐵珠突然吸附住財務報表，在紙面上灼出焦褐色的現金流圖示，“吳志願者送來的蛇形包裹里，檢測出和周警官提供的文物樣本相同的同位素。”
葉雲軒用指腹擦過鑰匙表面，新生的青銅紋路立刻在他皮膚上復制出微型星圖。
他突然抓起投影筆戳向牆面，全息影像里頓時炸開二十年前的強拆現場——戴著蛇形胸針的工頭正指揮挖掘機碾過青磚，而此刻基金會收到的快遞機器人，履帶上沾著與當年如出一轍的朱砂色泥土。
“維多利亞的慈善晚宴請柬。”程詩瑤突然將鎏金信封拍在星圖中央，信封火漆上纏繞的銀蛇突然昂首，信紙展開時竟浮現出秦嶺坐標的三維地形圖，“這老妖婆故意把拍賣會定在星圖坍縮的位置。”
財務總監陳明輝推門進來時，正看見葉雲軒徒手捏碎自動續茶的機械臂。
飛濺的電子元件在半空組成臨時資金鏈，又被程詩瑤甩出的簪子釘成實體報表。
“葉總，市場部反對抽調三千萬流動資金。”陳明輝的鱷魚皮鞋踩碎地板上某塊電路板，暗紅警報燈立刻在他西裝翻領的蛇形胸針上亮起。
“給他們看這個。”程詩瑤突然將青銅鑰匙按在會議桌感應區，全息投影里頓時浮現出區塊鏈展台被掀翻的慢鏡頭——維多利亞拐杖頂端的蛇眼正在吸收散落的數字秘鑰，“告訴那些老古董，慈善項目的每個受益人都會成為我們數據鏈的活體節點。”
葉雲軒倚在智能玻璃幕牆前，看著暮色中陸續亮起的霓虹將鑰匙投影無限拉長。
當第十七枚光斑與程詩瑤簪子的隕鐵珠重合時，他突然將融化的冰檸檬茶潑向空中。
凝結的冰晶懸浮成現金流模型，每個赤字缺口都閃爍著與蛇形包裹相同的北斗七星暗碼。
“吳志願者在秦嶺救過三十七個留守兒童。”程詩瑤突然將簪子刺入全息星圖，隕鐵珠爆發的磁力場瞬間重組出貧困山區立體模型，“那些孩子現在都是頂尖的數據架構師——陳總監，你說這份慈善是成本還是投資？”
夜色漸深時，葉雲軒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盯著最後一罐黑咖啡。
程詩瑤的高跟鞋聲從安全通道傳來，帶著地下車庫特有的潮濕鐵銹味。
當她將沾著朱砂泥土的u盤插進販賣機接口，液晶屏突然跳轉出二十年前的文物運輸清單——某件編號與青銅鑰匙相同的藏品，保險受益人赫然是吳志願者早逝的母親。
“維多利亞今晚派人接觸了三個董事。”程詩瑤轉動簪子，隕鐵珠在販賣機表面灼刻出新的資金缺口模型，“不過她肯定想不到，當年被強拆的博物館地庫里……”她忽然握住葉雲軒滲血的手腕按在販賣機外殼上，血珠順著生銹的螺絲孔蜿蜒成北斗七星陣列。
智能玻璃幕牆突然全部轉為暗紅色，二十年前的強拆現場監控被篡改後的版本在整層樓投射。
程詩瑤冷笑著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與青銅鑰匙同步生長的星圖紋身︰“看，老妖婆安插的臥底正在給我們免費升級安防系統呢。”
當最後一個反對派董事摔門離去，葉雲軒發現青銅鑰匙不知何時嵌進了程詩瑤的簪子。
隕鐵珠表面浮現出吳志願者快遞包裹的實時定位——那個閃爍的北斗七星圖標，此刻正在他們籌備的慈善學校工地監控里時隱時現。
程詩瑤的簪尖在三維模型上劃出弧光，隕鐵珠將三十七個孩子的數據架構作品投射在會議桌中央。
陳總監的鱷魚皮鞋碾碎最後一粒電子元件，西裝翻領的蛇形胸針卻開始褪色。
“我們公司可以追加八百萬。”他扯松領帶時，領帶夾背面滲出與青銅鑰匙相同的銹跡。
吳志願者撞開門的瞬間，懷里的文件袋震落三枚北斗七星圖釘。
他軍綠色沖鋒衣上沾著秦嶺的朱砂土，袖口還纏著半截文物運輸清單的塑封條。
“十二家民間基金會願意共建數據庫。”他抓起程詩瑤的檸檬茶灌了兩口，冰珠順著下巴滾進衣領，“條件是共享受益人成長追蹤系統。”
葉雲軒突然將手掌按在智能幕牆上，昨夜血珠繪制的北斗陣列突然實體化。
暗紅色光斑穿透二十三家機構的標志，在程詩瑤鎖骨處的星圖紋身上交匯成金色數據流。
“通知技術部，把區塊鏈節點植入聯合機構的審計系統。”他腕間結痂的傷口裂開，血珠滾落到吳志願者帶來的協議書上，竟自動生成帶蛇形水印的電子簽名。
慈善晚宴當天，程詩瑤故意將簪子斜插在隕鐵珠灼燒過的發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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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挽著葉雲軒踏進宴會廳時，鎏金請柬上的銀蛇突然蜷縮成手環。
維多利亞拄著蛇頭拐杖逼近，拐杖頂端的紅寶石映出二十年前強拆現場的監控畫面。
“葉總听說過蝴蝶效應嗎？”她耳垂的蛇形墜子突然射出一道激光，將程詩瑤旗袍上的甦繡牡丹灼成現金流缺口圖示。
“不如看看這個。”葉雲軒突然扯開袖扣，腕間尚未愈合的傷口滲出星輝。
程詩瑤的簪尖順勢挑開鎏金手包，三十七個孩子的全息影像從缺口處噴涌而出，每個數據架構師都手握與青銅鑰匙同源的加密模塊。
維多利亞拐杖上的紅寶石突然出現裂紋，裂痕形狀與貧困山區模型上的公路網完全重合。
深夜的辦公室，吳志願者帶來的聯合機構名單在防彈玻璃上投下陰影。
程詩瑤突然用簪子撬開自動販賣機的零錢箱，生銹的硬幣叮叮當當組成北斗七星陣列。
“資金缺口還剩九百萬。”她將沾著朱砂土的u盤插入販賣機接口，屏幕閃現出二十年前的文物運輸車行車記錄，“但當年被強拆的博物館地下，藏著比資金更重要的東西......”
葉雲軒的瞳孔突然泛起天眼特有的幽藍。
他抓起程詩瑤滲血的手腕按在販賣機外殼，兩人的血在銹跡斑斑的北斗七星圖上交融。
智能幕牆自動播放起白天的簽約儀式，當鏡頭掃過某位捐贈者的蛇形袖扣時，程詩瑤突然冷笑︰“看，老妖婆送的活體監控器。”
次日清晨的工地，吳志願者正指揮無人機測繪地基。
他軍靴碾過昨夜新長的野草時，草汁竟滲出與青銅鑰匙相同的暗紅銹色。
程詩瑤的高跟鞋突然陷進濕潤的泥土，簪尾隕鐵珠吸起三枚帶北斗刻痕的鵝卵石。
“當年強拆時......”她彎腰拾起石塊，旗袍開衩處露出星圖紋身新增的第七枚光點，“三十七個孩子就是躲在這樣的石頭陣里。”
葉雲軒的定制皮鞋突然踢到半截生銹的鋼筋，二十年朱砂土從裂縫中漫出。
他掏出震動不停的衛星電話，看到維多利亞發來的三維地形圖正與程詩瑤鎖骨紋身重疊。
“陳總監追加的資金到賬了。”他忽然將手機拋向空中，任其懸浮成全息賬本，“但捐贈者協會要求公開所有受益人數據。”
程詩瑤的簪尖突然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吳志願者帶來的聯合協議上。
紙頁頓時浮現出二十年前的保險單水印，受益人照片竟與工地上某個測繪員的工作證重合。
“那就給他們看該看的。”她染血的指甲劃過全息賬本，某個加密區塊突然裂變成無數個閃爍的北斗七星，“至于真正的數據鏈......”
智能幕牆突然警報大作，維多利亞篡改過的強拆視頻正在暗網瘋傳。
葉雲軒盯著視頻里戴蛇形胸針的工頭，突然發現那人西裝翻領的磨損痕跡與陳總監的舊西裝如出一轍。
程詩瑤的簪子突然吸附住工地監控探頭，隕鐵珠在夜空中灼刻出新的星圖軌跡︰“是時候讓該消失的東西，永遠埋在朱砂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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