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璃月港,貴族灰色國度的盜賊如今只余一身殘袍以及殘袍上藍寶石般的羽毛以及身邊的一把細劍。
此時此刻他總想起故鄉的酒,故鄉的歌,故鄉的她……
包中的摩拉已經不多了,正好足夠買一壺酒……
“當故土已故,那片陌生的土地該如何稱呼!”
落魄男子在碼頭的吼叫換不來幾人的注視,他也只是覺得自己需要喊上一聲罷了。
但喊完後他便又陷入了沉默,腦海中滿是那三樣東西,再無他物……失憶?或許更糟。
最後找了個沒人的地兒他醉醺醺的就躺了上去,看著旁邊還有個不修邊幅到邋里邋遢的家伙他倍感親切。
“嘿∼兄弟你也睡這?呵呵呵,這兒真是個好地方,真是個好地方。”
不修邊幅的這個人就是此前找敷禮打造大劍的船師,至于他為何在這……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船師一臉奇怪的看向身邊這個醉醺醺的家伙,自己不過在這休息一下他這是打算把這當家?
“嘿,別把你的晦氣傳給我,到時候感知不到海流風向我和你拼命啊!”
“嘿嘿,這美麗的地方怎麼會有晦氣呢?你我當趁醉高歌!海的那邊是歌謠再起之地,是記憶冰封之地!”
說著他還摟過身邊看著是和自己一路人的船師,他看著船師眼中有一絲追憶。
船師則是滿臉嫌棄,他將這個醉醺醺的家伙從自己身上扒下然後站起身來。
本想一走了之的他又看了看抱著酒壺睡在地上的男子,最後狠啐了一聲。“希望你能帶給我驚喜。”
接著將男子扶起向自己的新船走去。
兩人勾肩搭背,男子還想將手中的酒灌到船師口中,但是被船師拒絕了。
“酒醉人意,不听鯨吟。”
男子見狀又大笑起來,然後強行拉著船師跳起了舞,這怪異的舉動讓二人成了港口最顯眼的談資。
“那人是海中飄蕩而來的人吧……”
“可不止呢,另一個曾是偉大的船師,只不過啊那次出海後就只剩他一人了。”
“ 呀,那可是一個傳奇啊,據說山脈一般都海獸也無法殺死他。”
旁邊的一人置之一哂。“一個不修邊幅的落魄者罷了。”
港口對二人有贊美的有唏噓的,或許這一些船師都知道,但是就是不在意,因為這些流言流語于他而言毫無價值。
待到男子醒來時他正躺在一艘大船之前,天色黑了下去,而船師則是站在空無一人的船上。
“我望見記憶之海漂浮的誘餌,漆黑的王國埋沒了光明。
他們說小賊難逃絞架……對嗎?我這艘船要挑戰風暴,要擊毀巨獸,而如今我需要一名大副。”
男子看著船師一副邋遢的模樣說著自認為正式的話語不由的笑了出來,笑的大聲,笑的開朗。
“只要能有棲身之所,有酒有歌,就算是葬身魚腹又如何?”
但當酒瓶到了嘴邊,醇香的酒已經見底,棲身之所有了卻沒有酒和歌……
船師笑著將腳邊的酒瓶丟過去,大副伸手接住後便往嘴中灌。
『與我共傾听那巨鯨沉吟,共听濤響。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向深海啟航。
敬那早已故去的神靈,敬我的舊主,
請讓我將紛亂的洋流編織成為海圖,
指引每一個魂靈,皆安然重返故鄉。
與我共行入風暴淵藪,听那冥海沉吟。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向大漩渦徐航。
我听見故主的囈語,祝福著她的後嗣︰
請讓她們安然度過烈風與旋流的狂舞,
令海獸的巢穴,向勇士們的魚叉動搖。
與我同詠唱海洋的離歌,我喜悅的歌。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我將與他離別。
我听見故主的召喚,源泉正待我歸去。
請記住我與失卻的主人,重復這旋律。
終有一日,你會尋得我,沉睡于淵底…
——或許在那時,你也已被深暗漩渦吞噬。』
“這不是你的歌。”大副如此評價道。
“哦?何以見得?”船師挑眉詢問。
“除非你饞我身子。”大副自覺往外移了一下。
“那確實不是我的。”船師悲痛的笑了。“大副,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
“你我啟航叩問,我們都是一無所有之人啊!哈哈哈!”
大副看著船師,他總喜歡笑,盡管笑的很是難听。
船師看著大副,他總遺忘著,過去將被遺忘角落。
……
在船師與大副相遇之時,遠在輕策的納莎婭也迎來了一位難得一見的故人。
他攜著明日一般的礦石,遵循它的意念探尋它的主人。
“好久不見了呢,若陀叔叔。”
“好久不見納莎婭……但如今怎叫這般生分了。”
“于人,不喚長輩姓名,若陀叔叔來此又是取得什麼傳聞了?”
納莎婭與若陀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大多都是去找鐘離時見兩人正在品茶便也搭上幾句話。
其中若陀最吸引自己的就是他那仿佛永遠講不完的鐵匠的故事,雖然平淡的有不少但其中大多即便在說書人口中也是難得一听的。
還有一點就是他真的很懂石頭,每每自己需要什麼礦石時找他就對了,帶你去礦區轉一圈保準能找到。
“呵呵,你還真是和摩拉克斯那家伙一樣喜歡塵游啊,只不過這次不去璃月港反而來這工匠之地?”
若陀可還記得的緊,自己認識的朋友中就數這小家伙最近凡塵。
甘雨雖然未曾離開璃月港但終究是仙,摩拉克斯是對契約以及對自己的恪守,唯有納莎婭不時總感覺就是普普通通一凡人,若不是她活了這麼久若陀便也當她是凡人了。
“去璃月港是因為正好有趣之人在那,而這次當然是有趣之人在這咯。”
若陀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遞給她一塊水珀後便詢問附近的鐵匠。
兜兜轉轉後納莎婭帶他來到了敷禮的鐵匠鋪,若陀嗅著這里的氣息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以前我听說你常去找鐵匠討論還不信……現在看來這話倒也正確。”
納莎婭還以為若陀的那些鐵匠故事都是閑來無事看人間的時候看來的,如今想來是要稍作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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