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繁華的鬧市,蟲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空氣里漂浮著剛下完雨的溫熱潮氣,包裹在身上格外黏膩
胡漣的目光又一次不由自主地飄向漫步在自己身邊,只到自己肩頭的雌蟲。
過長的黑發,暗紅的眼眸,薄紅的嘴唇,由枯黃逐漸向皙白轉變的皮膚,以及左耳垂上閃爍的黑曜石耳釘,這副打扮讓他成功淹沒在雌蟲堆里。
如果不認真對上,打量猩紅冰冷的眼眸,他和走在街道上其他的未成年雌蟲沒什麼區別。
有一天醒來後,胡漣發現寄居在精神海中的梅洛斯蒂安大人的意識體消失了。
繼而,這個雌蟲坐在客廳,悠閑地吃著早餐。
他起初以為是殺手,差點撲過去扭斷對方的脖子,直到那雙少見的紅眸轉向他,對他露出冰冷的笑容。
他這才意識到,梅洛斯蒂安大人恢復了過來,找到了新的寄居體。
胡漣原本以為對方會寄居體挑三揀四,會要求他綁架個血統優良的雄蟲。
不想,對方直接離開他,寄居在一個未成年的雌蟲身上。
意識體寄生的條件不是很苛刻嗎?、
梅洛斯蒂安大人為什麼會選擇和他原本性別相悖的雌蟲?
而且,他隱約察覺這個雌蟲的面容有些眼熟。
長得有點像姜星越的雄蟲有幾分相似,倒不是說面貌,而是眼神變化流露出來的氣質。
......可能是他多心了,或許這是雄蟲共同的傲慢。
暗紅的眼眸意味深長地看向胡漣,胡漣下意識跪伏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板。
沒經過雄蟲的允許,方才頻繁地打量,無疑是冒犯,即便對方現在的性別存疑.......
還會變回去嗎?
胡漣不確定,但,他依舊將對方當做尊貴的,王室出身的雄蟲對待。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安卡拉尋找榮輝會的幸存蟲員。
目的並不是收攏舊部,而是將他們舉報給安卡拉政府,從而獲得大筆賞金。
胡漣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做法。
雖然他亦奉行優勝劣汰的宗旨,但他從來沒想過主動出賣自己人。
這和做叛徒有什麼區別?
可他身側的這位,沒有自己人的觀念。
只有自己和別人的區別。
不過,這個法子在短時間內讓他們積攢了一筆不菲的資金。
耳邊傳來嘈雜的喧鬧聲,胡漣擰眉抬頭。
一個穿著體面的雄蟲站在大街上,正用鞭子抽打著他的護衛雌蟲。
鞭打的同時,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噴出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罵對方是听不懂話的狗。
周圍的雌蟲在見到那名雄蟲胸口的鈴蘭徽記,還有他手腕上佩戴的顏色深到幾乎發黑的光腦時,烏央烏央跪下了,如同被風吹到的麥田。
又是一個核心區的雄蟲為了尋找樂子,來到外城區,對此,外城區的雌蟲已經見怪不怪,他們連覬覦的念頭都升不起來,伏身跪下,任由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
一時間,這片熱鬧的街道只剩下胡漣和閻墨站著。
當然,那位出身高貴,來自于帝國五大家族之一的奧古斯丁閣下亦是。
胡漣條件反射地要下跪,卻被閻墨一把拽住。
閻墨抱臂觀賞這場鬧劇,跟在觀眾席看馬戲台上小丑的表演似的。
如果他單純看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笑得很開心,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上尤為刺耳。
陰冷的感覺漫上胡漣的身軀,他本能地覺得有蟲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奧古斯丁家族的那個雄蟲猛地轉頭,暴怒的目光如針芒般刺來。
但在與閻墨對視的瞬間,那雙充血的眼楮突然失去了焦距。試圖拔槍的護衛們也紛紛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轉眼間,整片區域都被閻墨拖入“幻夢”,陷入了詭異的靜止。
胡漣看著閻墨閑庭信步般走向那個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的雌蟲護衛面前。
那是個a級雌蟲,墨綠的眼楮敵視地盯過來。
閻墨一時間有些晃神,打量了他片刻。
他慢條斯理地抽出其中一個護衛的手槍,遞到被抽的鮮血淋灕的雌蟲面前,允出承諾。
“殺了他,你就可以加入我們。”
雌蟲護衛顫抖地接過手槍,他緊張地盯著閻墨,視線里著對方惡劣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護衛硬著頭皮抬起槍口緩緩指向他的雄主,在扣動扳機的前夕,槍口突然調轉,指向閻墨。
“砰!”
脈沖光束直接洞穿了閻墨的胸口。
胡漣的血液幾乎凝固,而後凝固的血液又變成了寒冰讓身軀變得冰冷,僵硬。
梅洛斯蒂安殿下胸口出現一個碗口大的空洞,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
閻墨低頭看著胸膛的傷口,笑了起來。
下一秒,他的身體如同雪山般崩塌,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開槍的雌蟲臉上的驚恐尚未完全呈現,整個蟲突然僵直,變成了一尊不能動作,無法言語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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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不喜歡我送他的禮物。”
嘆息聲在胡漣耳邊響起。他猛地轉頭,發現閻墨完好無損地站在身側。
對方手里把玩著一把槍。
胡漣的喉嚨發干。
他突然意識到,從閻墨發動能力的一瞬間,對方就只做了兩層“幻夢”,一層用來催眠,一層用來還原他們正經過的這個街道。
而現在,“幻夢”空間內能動的只有胡漣和閻墨兩個蟲。
“殺了他們吧。”
閻墨將槍拍在胡漣的胳膊上。
他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
胡漣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理智告訴他應該提醒閻墨,對方是奧古斯丁家族的成員,殺害那只雄蟲將意味著與整個帝國為敵。
但當他側目看向身旁的蟲族時,那雙含著冰冷笑意的眼楮讓他瞬間合住嘴巴,顯然,皇室出身的梅洛斯蒂安殿下根本不會在乎什麼後果。
胡漣沉默地握緊槍柄。
作為一件趁手的工具,一個稱職的下屬,他不需要多余的思考,不需要權衡利弊,更不需要質疑命令。
他只需要听話,執行對方的一切要求。
這樣的相處模式,對雙方而言,都再輕松不過。
一個個點過他們的頭,胡漣又花了幾秒時間順手解決了幾個卡羅蘭家族的雌蟲。
直到完全走出這個街區,閻墨才解除“幻夢”催眠。
他偏了頭,听到了後面傳來的多重驚恐尖叫。
宛如默契的協奏樂。
嗯,比之前那些叫賣聲、爭吵聲、皮鞭抽打聲交織成的雜音動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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