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紀站在破舊的屋子前,望著斑駁的牆壁和漏雨的屋頂。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審視自己的家,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確實給不了林軟好的生活。
"哥,"弟弟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林姐姐什麼時候再來啊?她說要教我寫字的。"
夏禹紀蹲下身,摸了摸弟弟的頭。"小杰,如果...如果林姐姐以後不來了,你會難過嗎?"
弟弟歪著頭想了想,"會啊。林姐姐對我可好了,每次都給我帶好吃的。哥,是不是我們太窮了,所以林姐姐不來了?"
童言無忌,卻像一把刀,直戳夏禹紀的心窩。他緊緊抱住弟弟,聲音哽咽︰"對不起...是哥沒用..."
夜深人靜時,夏禹紀坐在院子里,望著滿天繁星。他想起林軟含淚的眼楮,想起她說"我不怕吃苦"時的堅定。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所謂的為她好,其實是在逃避責任。
"不,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握緊拳頭,眼中燃起斗志,"如果我真的愛她,就應該努力給她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第二天一早,夏禹紀就背著弓箭進了山。他要打更多的獵物,賣更多的錢。不僅要養活弟妹,還要把破舊的房子重新修建。
山林深處,夏禹紀屏住呼吸,瞄準了一只正在覓食的野豬。箭矢破空而出,正中目標。野豬受驚,瘋狂地朝他沖來。夏禹紀迅速躲閃,但還是被獠牙劃傷了手臂。
鮮血順著胳膊流下來,染紅了衣袖。夏禹紀咬著牙,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就這樣,日復一日,夏禹紀早出晚歸。他的手上多了許多傷痕,肩膀也被弓箭磨出了繭子。但他從不喊累,也從不向任何人訴苦。
一個月後,夏禹紀終于攢夠了錢。他請來村里的工匠,開始翻修房子。新房子雖然不大,但結實明亮,再也不會漏雨了。
這天,夏禹紀換上了最干淨的衣服,來到了林家門前。他的心跳得厲害,手心全是汗。但他知道,這一次,他必須勇敢。
"林嬸,"他對著開門的林母深深鞠了一躬,"我想和您談談。"
林母冷著臉,"如果是關于軟軟的事,那就免了。"
"不,"夏禹紀抬起頭,目光堅定,"是關于我的未來,和軟軟的未來。"
林母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夏禹紀繼續說道︰"我知道您擔心軟軟跟著我會吃苦。所以我這一個月拼命打獵,把房子重新修了。我知道這還不夠,但我會繼續努力。我向您保證,一定會讓軟軟過上好日子。"
林母看著他曬黑的臉和手上的傷痕,語氣稍微緩和了些︰"你以為修個房子就夠了?軟軟從小嬌生慣養,你能保證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不能保證她不受一點委屈,"夏禹紀誠實地說,"但我能保證,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她身邊,保護她,照顧她。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愛她,珍惜她。"
林母沉默了。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突然發現他和一個月前判若兩人。那時的他眼神躲閃,現在的他目光堅定;那時的他畏首畏尾,現在的他勇敢擔當。
"你...你先回去吧。"林母嘆了口氣,"讓我想想。"
夏禹紀再次鞠躬,"謝謝林嬸。我會用行動證明,我說到做到。"
離開林家後,夏禹紀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進了山。他知道,自己還需要更多的努力。這一次,他要獵一頭熊。熊皮能賣個好價錢,熊膽更是珍貴。
在山里蹲守了三天三夜,夏禹紀終于等到了機會。但獵熊的過程異常凶險,他的腿被熊爪抓傷,鮮血直流。但他咬牙堅持,最終成功獵殺了這頭熊。
當他拖著受傷的腿,扛著熊皮下山時,村里人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拼命的夏禹紀。
"禹紀,"村長叫住他,"你這是何必呢?"
夏禹紀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在窗邊等他的姑娘。
夏禹紀站在林家門前,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他的心跳得厲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今天,他終于湊夠了聘禮的錢,也等到了一個好日子。
包袱里裝著嶄新的綢緞、金銀首飾,還有一疊厚厚的銀票。這些都是他這幾個月來,用血汗換來的。每一分錢,都凝聚著他的決心和愛意。
林母打開門,看見夏禹紀站在門外,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注意到夏禹紀比之前瘦了許多,但眼神卻更加堅定。
"林嬸,"夏禹紀深深鞠了一躬,"我今天來,是想正式向您提親。"
林母看著他手中的包袱,又看了看他曬黑的臉和手上的傷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幾個月來,她親眼目睹了夏禹紀的改變。他不再是那個畏首畏尾的窮小子,而是一個有擔當、肯吃苦的好青年。
"進來吧。"林母側身讓開。
夏禹紀走進堂屋,將包袱放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氣,開始一樣樣取出里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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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好的綢緞,給軟軟做嫁衣的。這是金銀首飾,雖然不多,但都是真品。這是..."他拿出一疊銀票,"這是我攢的聘禮錢,一共五百兩。"
林母看著桌上的東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五百兩,對于一個普通農戶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她無法想象,夏禹紀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攢下這麼多錢的。
"你..."林母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是怎麼做到的?"
夏禹紀笑了笑,"就是多打些獵物,多干些活。有時候運氣好,能打到值錢的野獸。"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林母知道,這背後的艱辛絕非如此簡單。她想起村里人說的,夏禹紀這幾個月幾乎沒日沒夜地干活,身上還經常帶著傷。
"你...你受苦了。"林母的聲音軟了下來。
夏禹紀搖搖頭,"為了軟軟,值得。"
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軟提著裙子跑下來,臉上還帶著淚痕。她剛才在樓上偷听,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夏大哥!"她撲進夏禹紀懷里,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夏禹紀輕輕抱住她,聲音溫柔︰"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林軟搖著頭,"不,是我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了我受了這麼多苦..."
林母看著相擁的兩人,眼里也泛起了淚光。她終于明白,女兒的選擇沒有錯。這個男人,值得托付終身。
"好了,"林母擦了擦眼淚,"既然你們心意已決,我也就不攔著了。不過..."她嚴肅地看著夏禹紀,"你要記住今天的承諾,一定要好好待軟軟。"
夏禹紀鄭重地點頭,"我發誓,會用我的生命去愛護她,珍惜她。"
林軟破涕為笑,緊緊握住夏禹紀的手。她知道,從今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們都會一起面對。
當晚,林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林父特意開了珍藏多年的好酒,和夏禹紀對飲。林母則忙著準備嫁妝,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林軟坐在院子里,望著滿天繁星,心里充滿了幸福。她想起這幾個月來的等待和煎熬,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在想什麼?"夏禹紀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林軟靠在他肩上,"在想我們的未來。"
夏禹紀握住她的手,"我們的未來一定會很美好。我已經在城里看好了一處鋪面,等我們成親後,就開一家雜貨店。你負責看店,我繼續打獵。等攢夠了錢,我們再買幾畝地..."
林軟听著他描繪的未來,眼里閃著光。"只要有你在,什麼樣的生活我都願意。"
夏禹紀低頭看著她,眼里滿是柔情。"軟軟,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林軟搖搖頭,"是你沒有放棄我們。夏大哥,你知道嗎?這幾個月,我每天都在想你。有時候會害怕,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夏禹紀將她摟進懷里,"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只是...只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
月光下,兩人相擁而坐,訴說著對未來的憧憬。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靜。但此刻,他們的心里只有彼此,只有對美好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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