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場人潮涌動,林軟站在試衣間前,心不在焉地翻看著衣架上的裙子。甦雅正在里面試衣服,時不時探出頭來問她意見。
"軟軟,這件怎麼樣?"甦雅穿著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轉了個圈。
林軟勉強笑了笑︰"很好看。"
其實她根本沒看清裙子什麼樣。從早上知道要見甦瑾開始,她的心就一直懸著。昨晚她又翻出了那條財經新聞,甦瑾說"有穩定伴侶"的那句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那就這件了!"甦雅開心地說,"我哥說夏學長喜歡溫柔系的穿搭。"
林軟愣了一下︰"夏學長?"
"對啊,"甦雅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就是大三的夏听燃學長,我最近不是在追他嘛。"
林軟這才想起來,最近甦雅確實經常提起一個學長。她松了口氣,又有些愧疚——原來甦雅一直在為喜歡的人煩惱,而她卻只顧著自己的心事。
"你哥...知道這件事?"林軟試探著問。
"當然知道啊,"甦雅從試衣間出來,"我哥可支持我了,還說要幫我出謀劃策呢。"
林軟的心又沉了下去。原來甦瑾對妹妹的戀愛這麼上心,那他一定也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吧。
"走吧,"甦雅挽住她的胳膊,"我哥已經在餐廳等我們了。"
餐廳里,甦瑾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襯衫,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看到她們進來,他微微頷首︰"來了。"
林軟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她低著頭跟在甦雅後面,不敢看甦瑾的眼楮。
"哥,"甦雅一坐下就開始撒嬌,"你說夏學長會喜歡我今天這身打扮嗎?"
甦瑾端起茶杯,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林軟︰"還不錯。不過听燃更喜歡簡單大方的風格。"
"啊?"甦雅垮下臉,"那我豈不是買錯衣服了?"
"沒關系,"甦瑾淡淡地說,"下次我陪你去挑。"
林軟听著他們的對話,心里酸澀難耐。甦瑾對妹妹的溫柔讓她既羨慕又難過。她低頭攪動著面前的檸檬水,突然听見甦瑾說︰"林軟。"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甦瑾深邃的眼楮。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甦瑾的聲音依然淡淡的,但林軟卻感覺他的目光格外專注。
"我..."林軟慌亂地低下頭,"沒有吧。"
甦雅插話道︰"對啊,軟軟最近是有點不對勁,上課老是走神。"
甦瑾若有所思地看著林軟︰"是嗎?"
林軟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她借口去洗手間,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座位。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林軟看著自己泛紅的臉頰,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了拍臉。
"林軟。"身後突然傳來甦瑾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轉身看見甦瑾站在洗手間門口。他高大的身影幾乎擋住了整個門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來了?"林軟結結巴巴地問。
甦瑾走近一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林軟後退一步,後背抵在洗手台上。甦瑾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縈繞在鼻尖,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沒有..."她小聲說。
甦瑾又向前一步,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真的沒有?"
林軟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她看著甦瑾近在咫尺的臉,突然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
這個發現讓她更加慌亂。她推開甦瑾︰"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幾乎是跑著離開了洗手間。回到座位上,甦雅正在看手機,見她回來,興奮地說︰"軟軟,夏學長回我消息了!"
林軟勉強笑了笑︰"太好了。"
她的余光瞥見甦瑾走回來,若無其事地坐下。他的目光依然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讓她坐立難安。
這頓飯,林軟幾乎沒吃出什麼味道。她只記得甦瑾偶爾投來的目光,還有他左手無名指上消失的戒指。
"我覺得應該直接約他去看電影!"凌霜盤腿坐在床上,手里抱著一包薯片,"最近不是有部愛情片很火嗎?"
封覃搖搖頭︰"太直接了,萬一被拒絕多尷尬。不如先約他去圖書館,假裝偶遇。"
林軟坐在書桌前,听著室友們熱烈討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甦雅的感情問題上。自從那天餐廳之後,她就一直在刻意回避關于甦瑾的一切。
"軟軟,你覺得呢?"甦雅突然問她。
林軟回過神來︰"啊?"
"你最近怎麼老是走神啊?"甦雅湊過來,"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煩惱?"
林軟心里一緊︰"什麼事?"
"就是教授提問那次啊,"甦雅說,"你不是說壓力大嗎?"
林軟松了口氣︰"沒事了。我覺得...可以先約夏學長去咖啡廳,那里氛圍比較輕松。"
"對啊!"凌霜一拍手,"學校後門那家貓咖就不錯,听說夏學長喜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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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甦雅眼楮一亮,"那我們就去那里!"
封覃拿出手機︰"我查查營業時間...周末下午人最少,正好可以多聊會兒。"
林軟看著室友們興奮的樣子,心里既羨慕又酸澀。至少甦雅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一個人,而她...
"軟軟,"甦雅突然拉住她的手,"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個人有點緊張。"
林軟猶豫了一下︰"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凌霜說,"就當是偶遇嘛。我們三個都去,假裝是踫巧遇到的。"
"對啊,"封覃眨眨眼,"這樣就算冷場了也不會太尷尬。"
林軟看著甦雅期待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好吧。"
周末下午,林軟和室友們提前到了貓咖。她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門口。
"他來了!"凌霜突然壓低聲音。
林軟抬頭,看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生推門進來。夏听燃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氣質干淨清爽。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她們這邊時,甦雅立刻站了起來。
"夏學長!"甦雅揮揮手,"好巧啊。"
夏听燃走過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甦雅?你們也在這里啊。"
"是啊,"封覃接話道,"我們經常來的。學長也喜歡貓嗎?"
"嗯,"夏听燃在她們對面坐下,"我家里養了一只布偶。"
林軟注意到,說到貓的時候,夏听燃的眼楮明顯亮了起來。她輕輕踫了踫甦雅的手,示意她多聊這個話題。
"真的嗎?"甦雅立刻會意,"我也好想養貓,但是我哥對貓毛過敏..."
話題就這樣打開了。林軟看著甦雅和夏听燃聊得投機,心里既欣慰又有些失落。她低頭攪動著面前的咖啡,突然听見夏听燃說︰"這位是..."
"啊,這是我室友林軟,"甦雅介紹道,"她平時話比較少。"
林軟抬起頭,對上了夏听燃溫和的目光。他笑了笑︰"你好。"
"你好。"林軟禮貌地回應,卻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涼。她下意識回頭,看見玻璃窗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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