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消失後，溫室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核心程序......"林軟喃喃重復著這個詞，"那可能是我們離開的關鍵。"
顧言已經調出了新的數據︰"根據他消失前的能量波動，我定位到了一個可能的入口。"
"在哪？"夏禹紀問。
"圖書館地下室，"顧言指著地圖，"但那里有重兵把守。"
陸子軒吹了聲口哨︰"所以我們要上演《碟中諜》了？"
"比那更糟，"韓墨突然開口，"我......我好像記得那里。"
所有人都看向他。韓墨的臉色蒼白︰"在夢里，我去過那里。那里不止是控制中心，還是......"
他突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我想不起來了！"
林軟蹲下身，輕輕拍著他的背︰"沒關系，慢慢來。"
夏禹紀檢查著剛才從白大褂那里得到的裝置︰"這東西......好像是某種權限鑰匙。"
"給我看看。"顧言接過裝置，快速連接到電腦上，"確實，而且是高級權限。但需要生物識別......"
他突然停住了，看向夏禹紀︰"你是怎麼啟動它的？"
夏禹紀愣了一下︰"我只是......按了一下。"
林軟的心跳加快了。她想起那個神秘男人說過的話︰夏禹紀是這個世界的重要角色。
"也許，"她緩緩說，"你和這個世界的核心有某種聯系。"
就在這時，溫室的警報系統突然響起。顧言的電腦屏幕上閃爍著紅色警告。
"他們發現我們了，"顧言快速敲擊鍵盤，"而且這次派來了更多人手。"
"有多少？"陸子軒問。
"足夠把我們全部清除。"顧言的聲音有些發抖。
林軟迅速做出決定︰"我們得分開行動。顧言，你和韓墨留在這里，繼續破解那個裝置。夏禹紀，陸子軒，你們跟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夏禹紀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險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林軟直視著他的眼楮，"相信我。"
夏禹紀沉默了片刻，終于點頭︰"好。但我們要一起行動。"
三人悄悄離開溫室。夜色中，他們看到遠處有十幾道手電筒的光束在移動。
"分頭行動，"林軟低聲說，"在圖書館匯合。"
"等等，"陸子軒突然說，"我有個主意。"
他掏出一個小型遙控器︰"還記得我那些"玩具"嗎？"
夏禹紀挑眉︰"你該不會......"
陸子軒按下按鈕，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幾個白大褂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彈嚇了一跳。
"走吧！"陸子軒得意地說。
三人趁機穿過校園。林軟能听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目標往圖書館方向去了！"
"攔住他們！"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圖書館時，一道強光突然照過來。林軟下意識地閉上眼楮，感覺有人拉了她一把。
"小心！"是夏禹紀的聲音。
林軟睜開眼，看到他們躲在一排書架後面。幾個全副武裝的白大褂正在搜查。
"他們升級了裝備。"陸子軒低聲說。
林軟的心跳加快了。她突然注意到夏禹紀的臉色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她小聲問。
夏禹紀按住太陽穴︰"我......我听到一個聲音。"
"什麼聲音？"
"在叫我......"夏禹紀的眼神變得迷茫，"在叫我回去......"
就在這時，一個白大褂發現了他們︰"在這里！"
陸子軒迅速扔出一個煙霧彈︰"跑！"
三人沖進圖書館地下室。但等待他們的不是出口，而是一面冰冷的金屬牆。
"死路？"陸子軒難以置信。
林軟卻注意到牆上的一個凹槽︰"夏禹紀，那個裝置！"
夏禹紀顫抖著拿出裝置，插入凹槽。金屬牆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充滿藍色光芒的房間。
但還沒等他們進去，身後就傳來了白大褂的聲音︰"站住！"
林軟回頭，看到十幾個白大褂舉著奇怪的武器對準他們。
"放棄抵抗，"為首的白大褂說，"否則我們將進行強制清除。"
就在這時，夏禹紀突然站直了身體。他的眼楮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不，"他說，聲音里帶著某種不屬于他的威嚴，"該放棄的是你們。"
藍色的光芒在夏禹紀眼中流轉，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機械般的冰冷︰
"實驗體編號001，啟動防御協議。"
白大褂們突然僵住了，他們的武器開始失靈，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
"這......這不可能！"為首的白大褂驚恐地說，"核心程序應該已經被......"
"被你們封鎖了？"夏禹紀的聲音里帶著諷刺，"可惜，你們低估了實驗體的進化能力。"
林軟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夏禹紀︰"夏禹紀？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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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紀轉過頭，藍色的眼楮直視著她。那一瞬間，林軟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被什麼穿透了。
"林軟，"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我終于找到你了。"
陸子軒警惕地後退一步︰"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顧言和韓墨也趕到了。看到這一幕，顧言的眼鏡差點掉下來︰"能量讀數爆表了......"
韓墨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我好像記得這個場景。"
夏禹紀——或者說，佔據夏禹紀身體的某個存在——轉向韓墨︰"當然記得。你是第一批覺醒者之一。"
"等等，"林軟打斷他，"你到底是誰？"
"我是這個世界的核心，"夏禹紀說，"也是你們的創造者之一。"
陸子軒爆了句粗口︰"所以我們是你的玩具？"
"不，"夏禹紀搖頭，"你們是我的孩子。"
他走向那面發光的牆，手掌貼在牆上。整面牆突然變得透明，露出里面復雜的機械結構。
"二十年前，"他緩緩說，"我們創造了這個世界。但後來，一部分研究人員想要控制你們，把你們變成純粹的實驗品。"
林軟感覺一陣暈眩︰"所以那些白大褂......"
"是叛徒，"夏禹紀說，"他們篡改了我的程序，把我困在這個身體里。"
顧言快速記錄著︰"所以你是......人工智能？"
"比那更復雜，"夏禹紀說，"我是所有實驗體的集體意識。夏禹紀這個身份，只是我的一個......容器。"
韓墨突然抱住頭︰"我想起來了！我是第一批反抗者之一，但被他們清除了記憶......"
林軟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崩塌︰"那我呢？我為什麼是"變量"？"
夏禹紀——或者說核心程序——溫柔地看著她︰"因為你是我最後的希望。我偷偷修改了你的程序，讓你保留了現實世界的記憶。"
陸子軒冷笑︰"所以我們現在是在听一個電腦講故事？"
"不，"夏禹紀突然捂住頭，"他們在......重新控制我......"
他的眼楮在藍色和黑色之間快速切換，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快......進入核心......修改程序......"
白大褂們突然恢復了行動能力，開始逼近。
"走！"夏禹紀——這次是真正的夏禹紀——大喊，"我拖住他們！"
林軟猶豫了。但顧言已經拉著她往核心室跑︰"這是唯一的機會！"
就在他們沖進核心室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槍響。林軟回頭，看到夏禹紀倒在地上，胸口有一個發光的傷口。
"不！"她想要沖回去，但核心室的門已經關上。
陸子軒檢查著控制台︰"該死，需要密碼！"
韓墨突然說︰"讓我試試。"
他的手在控制台上快速移動，仿佛本能一般。系統開始啟動。
"你怎麼......"顧言驚訝地問。
"我想起來了，"韓墨說，"我以前是這里的程序員。"
林軟卻一直盯著門外的夏禹紀。她看到白大褂們圍住了他，其中一個舉起了武器。
"清除程序啟動......"
就在這時，夏禹紀突然笑了。他用口型對林軟說︰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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