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而清冷,白熾燈將瓷磚照得發亮,光影交錯間,葉不凡的手心沁出細密的汗,林瀟的指尖輕輕搭在他微微顫抖的掌心里。兩人並排坐在候診區的長椅上,金屬椅面冰涼,仿佛將這份緊張都凝固在了空氣里。
“別緊張。”葉不凡察覺到林瀟身體的僵硬,側過頭,試圖用微笑驅散彌漫在兩人之間的不安。他伸手將林瀟垂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瀟輕輕點了點頭,可緊咬的下唇和不停摩挲衣角的動作,都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這段時間以來,她身體的種種變化讓她心生不安,例假的推遲、晨起時的惡心,還有總也驅散不去的疲倦,都像陰霾般籠罩著她。在猶豫了許久之後,兩人才鼓起勇氣來到醫院。
“林瀟,請到3號診室。”叫號器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葉不凡深吸一口氣,握緊林瀟的手,帶著她站起身,朝診室走去。
診室里,醫生面無表情地詢問著林瀟的癥狀,然後開了檢查單。繳費、抽血、做b超,一系列流程下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中,兩人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誰都沒有說話。春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身上,周圍不時傳來孩童的嬉笑,可這些都無法緩解兩人內心的焦慮。
終于,護士叫到了林瀟的名字。葉不凡和林瀟幾乎是小跑著來到取報告的窗口。當那張薄薄的報告單拿到手中時,葉不凡的視線在那些專業術語上快速掠過,直到“妊娠”兩個字映入眼簾。他的呼吸一滯,轉頭看向身旁的林瀟。
林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里迅速蓄滿了淚水。她顫抖著接過報告單,反復確認上面的文字,淚水大顆大顆地砸在報告單上。“我……我真的懷孕了。”她聲音哽咽,不知是喜是憂。
葉不凡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有一瞬間的空白。可當他看到林瀟慌亂又無助的模樣,心底的責任感油然而生。他伸手將林瀟緊緊摟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都一起面對。”
林瀟在他懷里抽泣著,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這一刻,命運的紅箋已然展開,新的篇章即將書寫,而等待他們的,是未知的挑戰與希望。
新的港灣
葉不凡握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片刻,才終于按下了撥通鍵。電話很快被接起,江雨柔溫柔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不凡,檢查結果怎麼樣?”
葉不凡深吸一口氣,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復雜情緒︰“雨柔,林瀟懷孕了。我想讓她搬到咱們那里住,方便照顧。”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江雨柔輕柔的回應︰“好,我這就去收拾房間。你放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葉不凡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江雨柔總是這樣善解人意,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給予他最堅定的支持。“還有……”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感覺蕭丹可能也快懷孕了,你再準備一個房間給她吧。”
這次的沉默比之前更久,久到葉不凡以為電話已經斷線。就在他準備開口詢問時,江雨柔輕聲說道︰“我明白了,你不用擔心,房間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先帶林瀟回來吧,路上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葉不凡看著仍在抽泣的林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走吧,雨柔已經在準備房間了,以後咱們都住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林瀟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這樣……真的可以嗎?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傻丫頭,說什麼呢。”葉不凡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大家的事。而且,蕭丹要是知道你懷孕了,不知道得多開心呢。”
醫院外,葉不凡開著車,載著林瀟往家的方向駛去。夕陽的余暉透過車窗灑進來,給兩人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林瀟靠在車窗上,看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中的不安漸漸被一種奇異的平靜取代。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徹底改變,但有葉不凡和其他姐妹們在身邊,她不再害怕未來。
與此同時,江雨柔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她先是將樓上兩間相鄰的客房收拾出來,換上嶄新的床單被褥,又去超市采購了各種孕婦所需的用品。嬰兒床、孕婦奶粉、防輻射服……她仔細地挑選著每一樣東西,腦海中不時浮現出林瀟和蕭丹未來大著肚子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
夜幕降臨,葉不凡帶著林瀟回到家。剛一進門,就看到江雨柔站在玄關處,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歡迎回家。房間都收拾好了,林瀟你先上去休息吧,等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林瀟有些局促地看著江雨柔,輕聲說道︰“謝謝你,雨柔姐。”
“跟我還客氣什麼。”江雨柔走上前,輕輕握住林瀟的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盡管說。”
葉不凡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心中滿是感動。他知道,未來的日子或許會有許多挑戰,但只要他們彼此扶持,就沒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而這個家,也將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變得更加溫暖而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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