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終于掙脫塞德里克的‘攻擊’,扶正歪斜的領帶時,鏡片後的目光突然變得認真︰“說起來,你今年也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我放下茶杯,魔杖尾端在地毯上輕點,浮現出霍格沃茨城堡的微縮投影︰“鄧布利多上周送來應聘書,我下個學期將成為霍格沃茲的魔藥教授。”
珀西的金絲眼鏡隨著他猛地抬頭滑到鼻尖,鏡片後的眼楮瞪得渾圓︰“等等——你說鄧布利多邀請你當魔藥教授?艾爾斯,你不是才剛剛畢業嗎!”
“艾爾斯,不愧是你,剛剛畢業就收到任職邀請函。” 身旁的塞德里克也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魔杖無意識地轉了個漂亮的花。
我望著懸浮在空中的微型城堡,尖塔上的風向標正隨著魔杖的魔力輕輕轉動︰“是啊,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
指尖拂過魔藥教室的幻影,那些閃爍的坩堝仿佛正在等待新的主人,“我原本是申請擔任斯內普教授的助教的,沒想到鄧布利多校長直接任命我做魔藥教授。”
“那斯內普教授呢?”珀西推了推眼鏡,魔法部職員特有的嚴謹腔調又回來了,“他可是教了很久的魔藥學,總不會突然調去教變形課吧?”
我輕輕笑了笑,魔杖在黑湖上方劃出一道銀色漣漪︰“鄧布利多沒說具體原因,只提到斯內普教授將承擔‘更重要的任務’。”看著城堡模型中逐漸亮起的窗戶,我想起校長辦公室里那幅神秘的畫像,“我猜測可能是讓他去擔任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做的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教授。”
塞德里克靠在沙發扶手上,魔杖尾端無意識地戳著地毯︰“艾爾斯說真的,真不敢想象魔藥課會變成什麼樣。記得還就讀霍格沃茲的時候,斯內普教授盯著我們調配藥劑的眼神,總讓我覺得自己像只待解剖的蟾蜍。”
“還別說,也就只有艾爾斯是特殊待遇的吧,”珀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作為格蘭芬多的我,每次見到斯內普教授,都覺得學院分在口袋里發燙。”
他想起那群總在扣分邊緣試探的弟弟們,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麻花,“弗雷德他們每次闖禍,我都要多寫三倍報告才能把分數撈回來。”
我指尖劃過微型城堡中魔藥教室的幻影,那些坩堝突然劇烈沸騰,騰起的紫色霧氣在空中凝成歪歪扭扭的‘格蘭芬多扣十分’。
塞德里克被嗆得直咳嗽,魔杖差點從指間滑落︰“梅林的胡子!這特效簡直是斯內普本普。”
“我的院長偏心可是出了名的,”我笑著打了個響指,霧氣瞬間化作一群振翅的銀綠色蝙蝠,繞著天花板盤旋,“不過當教授和當學生畢竟不同——”
話音未落,一只蝙蝠突然俯沖下來,精準撞翻了珀西的黃油啤酒,“至少我不會因為坩堝冒泡就判整個學院死刑。”
壁爐里的火焰突然暗了下去,牆上的掛鐘發出清脆的報時聲。
珀西慌忙掏出懷表,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糟糕!十分鐘後還有一個魔法部集體會議!”
塞德里克也跟著跳起來,魔杖在空中劃了個圈,將散落的文件吸回公文包︰“我也一樣,也有個傲羅會議”
我起身將他們送到門口,魔杖輕點,熄滅的壁爐重新燃起溫暖的火光︰“下次我們在約。”
木門在身後輕輕合上,我望著懸浮在客廳的霍格沃茲模型,魔藥教室的幻影里,一瓶發光的魔藥正在緩緩冒泡。
也許從下個學期開始,那些刻滿咒語的坩堝,終于要迎來不一樣的主人了。
石牆閉合的 嗒聲余韻未散,空蕩蕩的客廳里,我摩挲著魔杖的手指突然頓住。
壁爐躍動的火光在懸浮的霍格沃茲模型表面流淌,魔藥教室幻影中那瓶發光魔藥正詭異地扭曲著氣泡,宛如某種神秘的呼吸。
我感覺滿室寂靜得有些反常,指尖無意識劃過茶幾上珀西遺落的羽毛筆,金屬筆桿還帶著體溫。突然,大廳內傳來撲稜稜的振翅聲,我飼養多年的貓頭鷹突然出現在這里,如一團白霧般俯沖而下,尾羽掃落了桌台的月長石鎮紙。
“輕點兒!”我伸手接住差點摔碎的玻璃球,卻見貓頭鷹琥珀色的眼楮亮晶晶地盯著我,利爪緊攥著一封用蠟封火漆的信。
暗紅的火漆紋章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起血珀般的光澤,蛇形圖騰仿佛活過來般扭動著身軀。
當我用魔杖尖挑開封印的剎那,裹挾著薄荷涼意與雪松木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恍惚間竟讓我想起了霍格沃茲禁林深處的月夜。
雷古勒斯的字跡像是用羽毛筆蘸著墨水精心描摹的藝術品,每一筆都工整得近乎刻板︰“艾爾斯,真是好久沒收到你的信件了,你在信件上寫的那件事,我同意了,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信紙背面,用隱形墨水寫下的數字如同被施了活點地圖的咒語,不停地變換著位置與形態,透著令人不安的神秘感。
就在我皺眉試圖解讀密碼時,壁爐里的火焰突然劇烈翻涌,橙紅色的火舌舔舐著煙囪,映得滿室光影扭曲。
貓頭鷹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展開翅膀就要撲向壁爐,卻在半空中突然凝滯——西里斯•布萊克的身影從火焰中浮現,黑色長風衣上還沾著未散盡的火星。
我慌亂的動作在西里斯鷹隼般的注視下無所遁形,指節因攥緊信紙而泛白。
西里斯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我指間露出的蛇形紋章上,瞳孔猛地收縮。
“布萊克家族的印記......怎麼會在你手里?”他魔杖尖端流轉的銀色電光刺破凝滯的空氣,蛇形紋章在幽綠火光中明明滅滅,像極了多年前掛在格里莫廣場12號門上的家族徽記。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我家貓頭鷹不安地撲稜翅膀,羽毛簌簌落在滿地碎玻璃上,與壁爐里翻涌的綠火交織成詭異的畫面。
“艾爾斯,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事情?”他的聲音像是從冰封的湖底浮上來,每個字都裹著碎冰。
我長嘆一聲,魔杖在空中劃出平緩的弧線。
雕花扶手椅自動滑到西里斯身後,椅墊上的獅身鷹首獸刺繡隨著魔法波動微微發亮。
蒸騰著熱氣的茶杯懸浮著飄到他膝頭,茉莉茶香試圖驅散滿室的緊張︰“先坐下吧,這事說來話長。”
西里斯的魔杖仍指著我,卻緩緩落座。
當我開始講述那天與雷古勒斯兩人坐在一起面對面聊天的內容。
“所以就是,艾爾斯,你幫我的弟弟逃出黑魔王那里的。”西里斯真的沒有想到,我很早很早就已經接觸過自己的家人,也幫助了自家弟弟的一把。
西里斯的魔杖垂落在身側,金屬杖身磕在地板上發出空響。
他盯著茶杯中逐漸冷卻的茉莉花瓣,喉結艱難地滾動︰“你們怎麼一個個都不告訴我...”沙啞的尾音消散在空氣里,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脆弱。
雕花扶手椅的刺繡在昏暗的光線下黯淡下來,仿佛也在無聲嘆息。
我輕手輕腳挨著他坐下,魔杖輕點,壁爐里躍出更明亮的火焰。
溫暖的光暈中,西里斯鬢角的白發格外刺目——那是阿茲卡班歲月留下的印記。
“你在攝魂怪環繞的塔樓里煎熬時,雷古勒斯正躲在霍格沃茲里內心煎熬,他想盡辦法撈你出來。”我從領口取出泛黃的信箋,邊緣還沾著干涸的墨漬,“他每天都在羊皮紙上寫你的名字,字跡被淚水暈染得模糊不清。”
西里斯的喉結劇烈滾動,顫抖的手指懸在信箋上方遲遲不敢觸踫,仿佛那是一踫就會碎裂的幻影。
“他小時候明明就是一個愛哭鬼,天天跟在我身後的。”西里斯突然笑出聲,笑聲里裹著破碎的嗚咽。
他踉蹌著倒進沙發,指節在雕花橡木上壓出青白,“後來他卻成了食死徒——”話音戛然而止,窗外的雨絲斜斜掠過玻璃,在他眼底映出無數晃動的銀蛇。
西里斯突然抓住我手腕,掌心滾燙得驚人︰“艾爾斯,你說...如果我當初沒離家出走,他會不會...”他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窗外驚雷炸響的瞬間,我看見少年時期的他正從記憶深處走來——驕傲地把弟弟舉過頭頂,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把車票塞進行李箱夾層,而雷古勒斯仰著小臉,眼里盛著整個星空的崇拜。
西里斯終于將顫抖的臉頰貼在信箋上,淚水滲進紙頁間的褶皺,暈開了十七年前未干的淚痕。
他的聲音輕得如同飄向夜空的羽毛︰“原來我們都在黑暗里,拼命向對方游去。”
西里斯真的是成熟了很多,以前他一定不會想到這麼多。
我輕輕環住他顫抖的脊背,讓他將頭埋進我的肩窩。
指尖撫過他凌亂的黑發,像安撫受傷的幼獸。
“他知道你愛他。”我輕聲說,“就像你從未停止過愛他一樣。”
西里斯的嗚咽聲漸漸平息,只余偶爾的抽噎,卻讓我感受到他背負多年的枷鎖正在松動。
也許傷痛永遠不會痊愈,但此刻,他終于可以放下那些沉重的自責,讓思念化作溫柔的風,拂過記憶里永不褪色的年少時光。
當抽噎聲消散在空氣中,西里斯突然抬起頭,眼楮還泛著紅,嘴角卻勾起一抹痞笑︰“這麼抱著我,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他伸手抹了把臉,故意用夸張的腔調說︰“說真的,再哭下去我英俊的面容可就要毀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逗笑,松開手坐直身子︰“我喜歡抱就抱,看到就看到吧。”
西里斯挑眉,眼底殘存的淚光被笑意攪碎,突然伸手扯了扯我歪斜的衣領︰“這麼霸道?看來阿茲卡班關久了,外面的風氣都變了。”
他抓起一旁落灰的銅制燭台當話筒,故意壓著嗓子模仿唱詩班︰“哦∼布萊克家族的丑聞簿又要添新頁——叛逆公子與神秘人士的擁抱事件!”
“這里是我的地方, 怎麼可能還會有其他人進來看到我們。”抄起沙發靠墊砸過去,卻被他輕巧側身躲過。
燭台在他指間轉出銀亮的弧光,像極了當年在校時玩鬧的魔杖。
他忽然定格動作,喉結滾動了一下,燭光在他眼下的烏青處投下陰影︰“說起來……”聲音陡然低下去,“艾爾斯,你這里真的不會有人進來?”
壁爐的火舌舔舐著木炭,在寂靜中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嗯~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我慵懶的窩進沙發內。
“我來給你揉揉怎麼樣?”恢復心情的西里斯走到沙發背後,就伸手打算給我揉揉肩膀。
他的手掌帶著薄繭,剛觸到我肩頭就惹得一陣戰栗。
西里斯的指尖沿著我緊繃的斜方肌游走,像是在施展某種無聲的咒語,力度不輕不重地壓著酸脹的穴位。
“放松點,”他俯下身時,溫熱的呼吸掃過我的耳垂,“不然我可要懷疑,你是在故意繃著身子躲我。”
我悶哼一聲,卻沒躲開。
羊毛毯從身上滑落也渾然不覺,任由他的拇指按進肩胛骨凹陷處。
燭火突然劇烈晃動,將我們交疊的影子投在牆上,扭曲成曖昧的形狀。
“手法有點生疏了啊,布萊克先生,”我偏頭調侃,卻在轉頭瞬間,撞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西里斯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住。
他的食指無意識摩挲著我後頸凸起的脊椎骨,喉結滾動時帶起細微的聲響。
“是嗎?”他忽然輕笑,犬齒在燭光下泛著微光。
我突然拽住他的領口,我們的鼻尖幾乎相觸,能清晰看見他眼底跳躍的火苗。
西里斯的睫毛輕輕顫動,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嘴唇,帶著若有似無的酒香。
“你說呢?”我故意壓低聲音,拇指蹭過他的下唇。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轉過來抵在沙發靠背上。
木架被撞得發出吱呀聲響,燭台搖晃著險些傾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