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她意志不堅
花海神殿中，降雪離鳶飄絮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她們的眼神，不時看向依坐著石柱觀看夕陽的那道倩影。
某一刻，飄絮小心翼翼上前道︰
“神樂姐姐，你是妖怪嗎？”
“你看我像妖怪嗎？”
“模樣不像。但是你的眼瞳比西邊的彤雲還要紅，這跟傳說中的妖怪很像！”
“咯咯咯咯！”
神樂笑了一聲道︰“那是你沒有見過你們龍神紅眼的時候，眼白都是紅的呢！”
“啊！有嗎？”
“當然有，不過我不能太小人，下次等他出來你親自問他吧！”
“我可不敢，龍神大人太威嚴了！神樂姐姐，你是怎麼和龍神大人認識的啊？”
“這，我也沒法說。”
“那，中午離去的人是誰呀？”
“他叫星黃泉，是伊賀國風雷神社的一位神明。”
“哇！姐姐你與他一同而來，你也是神明咯？”
“我是風之使者，當不得神。”
“風神使者，那不還是神嗎？”
“現在還不是，以後會是的！”
“神樂姐姐，你是要留下來嗎？”
“你們歡迎我嗎？”
“當然歡迎！”飄絮高興道︰
“我們幾個學藝不精，踫到厲害的妖怪應付不來，總需要龍神大人親自出面。
姐姐你好厲害，你和顏贏大人的戰斗我們都看到了，你來做我們的司主最合適不過！”
“我做你們的司主？”
“對，我們都是沒有經過正統學習的巫女，全靠龍神大人傳一些修煉片段來修行。
這樣修煉的太慢。
姐姐你如果當我們的司主，我們就能學習的更好，更快的成為一個合格的巫女。”
“可我不會巫術啊！”
“神樂姐姐，你風扇一揚就能掀起風暴，這不算巫術嗎？”
“哦，你們想學這個啊？”
“嗯！嗯！”
降雪、離鳶大點其頭，見到飄絮跟神樂聊的愉快，她們也湊上前來。
神樂想了想道︰
“這個是我生來就會的神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教你們，待我梳理一番看看吧！”
“好耶！”
“謝謝姐姐！”
看到三女露出爛漫的笑容，神樂亦不禁開心。
夜幕降臨，嗚咽聲響，殿外花海當即由天堂墜入地獄。
習以為常的降雪三女，不覺其他，棲于神像前的蒲團上休眠。
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在夢境中龍神會感召她們，教她們一些修行知識。
而神樂來到了神殿外，一邊聆听亡魂的哀歌，一邊沐浴那朵白花綻放的聖光。
“神樂，你到花中去。”
听到是悟心的聲音渡來，神樂神色一動，當即飛上那朵白色彼岸花。
“嗚呃！”
剛一落下，神樂便覺渾身刺痛難擋，不由跌坐在了花盤中。
嘶嘶呵呵中，神樂不禁暗道——
這淨化之力，為什麼跟桔梗、戈薇的破魔之箭那麼像？
若非經受神聖之力滌濯，若非接受高僧佛音洗禮，落下的那一瞬間她是否就被淨化了？
“滋滋滋滋！”
青煙裊裊，神樂恍如一只鱔魚落到了鐵板燒，身軀掙動不停、蜷蜷縮縮。
地底洞窟中，悟心蹙眉道︰“桔梗，火候是不是大了點？”
“不大不小，火候正好！”
“那她怎麼痛苦成這樣？”
“她意志不堅。”
“你就不能從小火開始？”
“小火也不能讓她減輕痛苦，還會讓她痛苦的時間延長。”
“這個過程會持續多久？”
“這得看她的悟性。她若不主動剝離那些污穢本源，全靠被動淨化，所需時間自然也長！”
一處昏暗的洞窟中，明鏡高懸。
明鏡之下，一座肉山怦怦跳動。
一蓬蓬光華，被肉山擠壓出來，紛紛上浮遁入明鏡。
某一時刻，怦跳的肉山突然停止，凝聚出一張人臉輪廓，陰冷之音浮動——
“神無，看看神樂在做什麼？”
鏡光一斂，地窟驟然陷入漆黑。
“神無，這是怎麼回事？”
“她處在結界中。”
神無的漠然聲音浮現，只是她的聲音好似有了些蛻變，變得不再那麼稚嫩。
“那是什麼結界？”
“感知的不太清楚，有點像龍尸峽谷地下的結界。”
“神無，以後神樂不再是你妹妹了，遇上她提防著些！”
“為什麼？”
“因為，神樂的印記正在被悟心磨滅，她很快就要和我斷去聯系了！”
“神樂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她不是你。”
“神樂和我有什麼不同嗎？”
“你今天的話很多，你和神樂有什麼不同，你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們繼續！”
肉山再次怦跳，鏡光再次顯照。
鏡光背後，一個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少女，其眼眸中映照出一面鏡子。
那面鏡子，與她手中的銀鏡有所差異——鏡框刻紋相同，卻是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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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日初升
淺間山躁動的生機剛剛撫平，神殿花海外便落下一只腳踏火焰的大貓。
“哎呦！”
“北條君，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腿軟。”
北條明人從地上站起，環視一眼紅色花海便望向了那座高大的建築——
藤繞石柱，花苞穹頂，白玉色澤的龐大神像影影綽綽。
盡管听兩人訴說了一番，可親眼目睹神殿的壯麗後，他依然心神難守。
“戈薇小姐，龍神會見我嗎？”
“這我不敢保證，得看他心情。”
珊瑚道︰“北條君你不用緊張，龍神並不會對普通人發怒的。”
“嗯嗯！”
三人走過花間道，來到神殿近前時戈薇珊瑚不由一怔，只見——
站在殿門迎接的，除了那三個熟悉的巫女外，還有一人竟是神樂。
“咯咯咯咯，看到我在這里你們好像很驚訝？”
神樂一笑，戈薇珊瑚釋然，心情放松下來。
北條明人卻緊張不已，因為他發現這個美麗絕世的女子，竟然有著非人的紅色楮瞳！
連忙將視線偏轉後，北條明人又是吃了一驚，只見——
石柱上居然雕刻著戈薇畫像，嗔怒恨怨，傳神之至！
【堂兄他從哪找來的除妖師？該不會把龍神化身請來了吧？】
【戈薇小姐目光純淨，不染塵埃，不似人間女子，原來是龍神化身啊！】
就在北條明人如此以為時，她們的談話又令他不敢篤定——
“神樂，你來拜訪龍淵，龍淵見你了嗎？”
“自然是見到了。戈薇，看你的樣子來這里不是一兩次，你的畫像怎麼沒有被刻在殿柱上呢？”
戈薇眉頭一簇，遂道︰
“我是人不是神，怎配刻在神殿殿柱上？你倒是有機會，畢竟龍淵當初很欣賞你來著！”
“啵！”
空間一蕩，一尊身著藍錦、青發燃天的男子現身大殿中，戈薇、神樂遂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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