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瓏推開浴室的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靈泉水的清香撲面而來。
蕭驚鶴依舊靜靜地躺在浴缸里,昏迷不醒。
他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和烙印,已經褪去了不少猙獰的紅色,新生的皮肉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粉白色,大約修復了三成。
看來靈泉水,也不是神丹妙藥,能立刻讓人起死回生。
不過只要晶核能護住他的心脈,皮肉傷不礙事。
辛瓏的目光落在蕭驚鶴臉上。
那是一張即使在昏迷中也依舊俊美無雙的臉。
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臉色依舊蒼白,長睫緊閉,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只是此刻,這張俊美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血色,蒼白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長而濃密的睫毛如同鴉羽般垂落,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氣息雖然依舊微弱,但比起剛把他帶進空間時,已經平穩了許多。
辛瓏的目光在他身上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處停留了片刻。
這些傷口,即使有靈泉水的修復,也依舊觸目驚心。
她想了想,折身去了書房。
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電腦,熟練地打開網頁,下單了頭孢和阿莫西林。
接下來的日子里,得和靈泉水一起喂給他吃。
下完單後,辛瓏回到浴室。
她把蕭驚鶴從浴缸里拖出來,放在手推車上。
然後帶著他出了空間。
空間外,依舊是古代那條風塵僕僕的道路。
黃土飛揚,空氣中彌漫著干燥和沙土的味道。
辛瓏拉著手推車,吃力地朝著城郊外走去。
一路顛簸,車輪碾過碎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她原以為流放的人就定國公府一家那十來口人。
沒想到城郊外烏壓壓一片,好幾家。
顯然,皇帝為了斬草除根,把所有和蕭家有關系的家族都一網打盡了。
哭聲,罵聲,孩子的啼哭聲,混雜在一起,亂的像是菜市場。
辛瓏拖著蕭驚鶴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好幾家都在吵架。
罵的口水橫飛,不可開交。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巴結那個定國公府,我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指著一個婦人破口大罵。
“跟定國公府有什麼關系,明明是你貪財,收了別人的賄賂!”婦人不甘示弱地回罵。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家,我們怎麼會被流放!”
“放屁!明明是你們家先犯的事!”
“都別吵了!現在吵有什麼用!想想以後怎麼辦吧!”一個老人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無力地勸道。
辛瓏的出現,讓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這邊。
“喪門星來了!”一個尖利的聲音劃破空氣,帶著濃濃的惡意。
這聲音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原本就沸騰的油鍋,頓時炸開了鍋。
“蕭驚鶴怎麼了?”
“他受了刑,看起來活不久了!”
“天道好輪回,蕭驚鶴這個通敵叛國的罪人,就該被狠狠責罰!蒼天有眼啊。”
“不過長公主殿下怎麼也在這里?難道也要和我們一起流放嗎?”
“她被流放不是很正常?蕭驚鶴是她的夫君,蕭驚鶴通敵賣國,她作為他的妻子,理應一視同仁!”男人吐了一口濃痰,惡狠狠地瞪著辛瓏。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話。
“蕭驚鶴是被長公主誣陷的!他是無辜的!”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
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即便身處這亂糟糟的環境中,也依舊保持著一種清冷高傲的氣質。
“蕭將軍忠君愛國,怎麼會做出通敵賣國的事情?這一切都是長公主的陰謀!”
“要怪就怪長公主,是她害了我們所有人!就連皇帝,也是被她蒙蔽了!”
他們面面相覷,開始竊竊私語。
皇帝是不是被辛瓏蒙蔽他們不知道。
但是,皇帝是長公主的親哥哥。
親哥哥把他們流放,不管長公主知不知情,怨氣自然而然地灑在了她身上。
誰叫辛瓏是皇帝的親妹妹!
兄債妹償,天經地義!
于是,在場的所有被流放家族,看向辛瓏的眼神,一瞬間充滿了敵意。
辛瓏眯起眼,看向那個給她拉了一波仇恨值的人。
竟然是蕭驚鶴的表妹,雲裳。
與周圍衣衫襤褸的流放人群相比,她就像是一朵盛開在污泥中的白蓮花,格格不入。
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更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
辛瓏心中冷笑。
她家竟然也被抄家了。
蕭太夫人還特意提前讓雲裳回家避難,沒想到依舊被皇帝一鍋端。
此刻,雲裳站在自己家族那邊,看著辛瓏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她身邊站著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來歲,身材高大,面容粗獷,濃眉大眼,不怒自威,正是雲裳的父親,雲在天。
女的三十來歲,長相嬌媚,柳眉杏眼,櫻桃小口,一顰一笑都帶著風情,正是雲裳的繼母,柳倩兒。
柳倩兒此刻正緊緊地挽著雲在天的胳膊,眼中滿是擔憂和不安。
雲在天則是一臉陰沉,目光緊緊地盯著辛瓏,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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