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負責現場處理,一整天都沒回來。
    白幽靈的人直接進了幾處關鍵的中轉倉,把幾個早年被東升會收買的人——揪了出來。
    有個叫鄒旺的倉儲主管,以前是港島某運輸公司跳出來的,背後一直暗通香川升,負責把貨的進出口時間故意錯開,給外頭遞信號。
    丁修沒說話,只讓人把他綁了,直接扔進清灣海邊的一艘舊船,綁著泡了四個小時,再拉回來。
    甦收到消息後,只問了一句。
    “嘴開了嗎?”
    “開了。
    他說,龜田安排他們下個月對南線那邊下手,目標是‘南石建材碼頭’的貨物調度,想趁修整期間動一票!”
    “他們還在打港島建材的主意!”
    “我們要不要提前攔?”
    “攔得住!”甦把地圖翻開,指著南線交匯點。
    “我們的人在這兒,只要提前半小時截下裝車點,龜田的那批人就是白跑一趟!”
    “要不要動點手?”
    “輕點。
    讓他們知道,我們看著!”
    “懂了!”
    同一時間,阿國的人也傳來消息,太國那邊橡膠市場的幾處小型種植園開始尋求外資合作,其中有兩處原本是猴國財團的附屬資產,突然掛出招標信息,背後其實是想賣消息看態度。
    任天恆直接讓阿國帶人過去,以收購膠廠設備為由先談技術合作,不開價,不簽合同,只談需求。
    這是他一貫的方式。
    先拖著,讓對方出價,再以半價拿下,順手把供應線也一並綁住。
    緬殿那邊,白幽靈這次沒再出面,而是讓手下留在礦區,自己則繞去猴國邊境,找到了鄧靖華的一個外圍聯系人,原本是在做玉石手串出口的,現在被拉來洗錢.…
    白幽靈只做了一件事一他花了五十萬,買了對方一批根本不存在的貨物,然後讓人把那批單據直接送到緬殿海關。
    第二天,鄧靖華接到海關電話的時候,臉都綠了。
    那批貨是掛他個人名義出口的,白幽靈故意用虛假單據把他拽下水,接下來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被人盯上。
    甦收到這條消息,笑了一下。
    “這招夠陰!”
    “他要想洗手,就得跪著洗!”
    與此同時,三聯幫的娛樂產業也開始動起來。
    阿偉負責那幾家夜總會,最近陸續完成裝修升級,一家家重新開張,火力全開。
    第一天開門就來了不少人,其中還混進幾個東升會的外圍馬仔,在包間里大聲嚷嚷,說三聯幫是靠老人撐門面的新舊幫會,早晚得倒。
    阿偉當場沒動,只讓人給他們點了五瓶最貴的酒,然後悄悄關了包間燈。
    三分鐘後,白凱撒的人進了包間,把三人全打成腦震蕩,第二天清晨出現在北區街頭,衣服全濕,一句話不敢講。
    這種事沒人再敢追究,也沒人敢再提。
    任天恆沒有出現,但所有人都知道,三聯幫又動了。
    不是大張旗鼓,不是血雨腥風,而是有條不紊地,一環扣一環,把對手逼進死角。。
    這時,甦忽然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內容是一份資料包,發件人署名為“z•k”。
    內容是關于龜田在港島銀行系統的三筆資金流動記錄,其中一筆赫然是轉給香江商會的沈伯榮。
    甦把郵件打印出來,放到任天恆桌上。
    “你覺得這個人是誰?”
    “阿鬼!”任天恆想都沒想13。
    “只有他最希望我們跟龜田斗起來!”
    “這份東西要不要用?”
    “先放著!”
    “我們不動?”
    “不動。
    他急,我們才有牌打!”
    甦沒再說話,只把資料收起來鎖進抽屜。
    與此同時,任天恆開始安排新的投資方向。
    他把目光盯上了濠江新城區的一塊舊碼頭,那邊正在準備拆遷,預備轉型成娛樂城和免稅區。
    地皮是公投形式拍賣,報名企業已經超過二十家,其中不乏香川升旗下的那家“東洲資本”。
    甦打听後回來匯報。
    “東洲那邊準備投七億,全款!”
    “我們呢?”
    “三億半!”
    “夠了!”任天恆合上資料。
    “為什麼?”
    “他們玩的是錢,我們玩的是局!”
    甦點點頭。
    “我安排!”
    幾天後,三聯幫在濠江注冊的新公司“宏冠置業”正式掛牌,法人是馬三的遠房親戚,實際由阿國控盤。
    所有出資都以分期合作形式進行,名義上是“配套發展區內基礎建設投資”。
    等于沒直接參拍,卻卡住了碼頭附近所有通道資源。
    東洲資本投進去的錢,全變成了被動資產。
    龜田那邊據說氣得砸了三台電腦,香川升也罕見地下了狠話,讓東洲必須拿下那塊地,不然就算他們內部輸。
    任天恆卻坐在九龍塘會所里,安安靜靜地喝著茶,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幾天後,濠江那邊的拍賣結果正式公布,東洲資本以七億三千萬的價格拿下舊碼頭地塊,看似風光無兩,實則四面受限。
    宏冠置業通過港口物流申批、運輸管道、周邊地段承建隊伍三個方向,全部把控住了外圍,等于他們出了錢,卻要看三聯幫的臉色通路。
    任天恆收到消息時,正在九龍塘會所的三樓書房,他只看了一眼傳真,便將資料擱到一邊,繼續翻著桌上的運輸利潤報表。
    甦坐在對面,眼神淡定。
    “龜田這次被玩慘了!”
    “東升會那邊現在已經開始壓內部支出,黑龍273幫也停掉了兩條原計劃的外線!”
    “我們這邊的貨呢?”
    “全面恢復。
    北區、西貢、南線三條主干道都順了!”
    “新家坡那邊那個"新天昌’,還盯著娛樂線?”
    “是,他們現在在搞一部和灣灣合拍的電影,準備拉人進來投資。
    原本談的是港城影業,現在傳出他們在主動靠向我們!”
    “他們想轉向?”
    “是想求穩,東升會太顯眼,他們怕連累!”
    “他們手上有資源?”
    “有,兩個東南亞影視基地的合作指標,還有一條中轉配音通道!”
    “拿下來!”
    “明面由誰談?”
    “讓葉繼東出面!”
    “懂!”。
    此時,丁修敲門進來。
    “哥,消息準了。
    阿喪這段時間一直在試探灣仔和北區交界地帶,他的目標是‘匯通建材市場’那塊老商圈!”
    “他想借那邊擴線?”
    “對,尤其是那邊幾個原本是我們合作商的建材行,現在陸續被人低價收購,背後人查了一下,是阿喪安排的外圍!”
    “那幾個建材行老板呢?”
    “都還在港島,兩個還在談合作,看樣子是被嚇住了!”
    “帶來!”
    “什麼時候?”
    “今晚!”
    “明白!”
    當天晚上,甦安排人在九龍塘會所地下一層見了這兩位老板,一人姓範,一人姓劉,都是經營建材生意起家的老油條。
    這種人最怕的不是打,是斷貨。
    一旦貨斷,他們生意就死了。
    甦沒廢話,只是把東升會近期的資金鏈波動和一份阿喪私下交易的記錄拍在桌上。
    “你們要是真以為抱著他們就能活,那你們確實老了…!”
    “我們只是想多一條出路!”
    “你們出路是命,我們的出路是人!”
    “你們要怎樣?”
    “簽回合作協議。
    價格按以前走,不抬價,不私下換貨,物流走三聯線。
    你們繼續做老板,我們保你們倉庫不被燒!”
    兩人當場簽字,沒再廢話。
    送走兩人後,丁修遞上一份名單。
    “這是阿喪目前在灣仔那邊收下的五家建材商,還有三家工地供應鋪!”
    “我們要不要連夜處理?”
    “不急,讓他們出貨,我們攔車!”
    “攔哪一段?”
    “東環路,晚上的最後一班裝車!”
    “攔下來之後?”
    “先卸貨,再送回原倉!”
    “那阿喪的人呢?”
    “打一頓,丟海邊,留口氣!”
    甦點點頭,翻出電話。
    “我安排!”
    當天夜里十一點多,東環路上最後一輛運貨卡車駛出裝貨點,沒走出兩公里,就被兩輛面包車前後包住。
    下車三人,直接撬鎖開門,把司機拖下來,貨全部卸到另一輛車上。
    司機剛要喊人,直接被一腳踹飛出去,滾到路邊草溝里。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干淨利落。
    阿喪接到消息時人還在“聚賢樓”吃飯,听完之後沉著臉扔下筷子,推門出去。
    阿鬼隨後就給他打了電話。
    “我不是說過了嗎?別動北區!”
    “他們太狂了!”
    “你不是他們對手!”
    “我遲早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代價!”
    “你先問問你身邊那批人還剩多少!”
    阿喪沒吭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丁修坐在會所里,把一堆照片攤在甦面前。
    “全是昨晚動的阿喪的線,三個倉庫、兩家鋪子、一個地下招待所!”
    “打了?”
    “沒打,都是讓他們自己看著貨怎麼沒的杠!”
    “消息放出去了嗎?”
    “已經有人主動來談了,兩個中間商想和我們簽新單!”
    “讓他們先談,價錢往下砍一成!”
    “明白!”
    甦合上資料,把茶杯往前推了推。
    “任哥說得沒錯,越是這種人,越要等他們自己先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