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香江廣場原本的管理權在一個叫“金隆商會”的組織手里,是幾十年前港島幾個老牌財團聯手成立的,里面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最關鍵的是,這兩年他們的會長換人了。
新會長叫沈伯榮,是個極會搞關系的人,平時行事低調,但實際上在香川升的人脈網里也有一席之地。
這次,沈伯榮擺明了不想跟三聯幫合作,甚至暗地里跟日升集團簽了一份諒解備忘錄,意圖將部分廣場重建項目轉向“東和建設”,這家公司在賬面上干淨,但背後股東里赫然出現了一個叫“龜田進”的名字。
師爺甦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值午後,他沒馬上回報,而是安排人去查了“東和建設”的過往項目。
………
兩小時後,回報結果出爐。
“東和建設”原本是霓虹國一家不起眼的建築公司,三年前才注冊港島子公司,前期幾乎沒有任何市場動作,直到去年年底,才開始頻繁接下南區的舊改項目,而且每一單都有日升集團的影子。
甦立刻撥通了任天恆的私人號碼。
“廣場項目那邊,東和已經介入!”
“龜田的人動得很快!”
“你要親自出面嗎?”
任天恆那頭停頓了一下。
“安排我和沈伯榮見一面!”
“明面上談什麼?”
“就說三聯幫打算退出那片區重建計劃,給他一個台階!”
“那實際呢?”
“實際?他想接盤,就得掏錢。
他要不懂規矩,就別怪我們翻臉!”
甦應了一聲,掛掉電話,立刻安排下去。
兩天後,地點定在香江會所頂層的一間茶室,任天恆提前到場,沒帶其他人,只讓甦在外面等著。
沈伯榮推門而入,穿著一身寬松的中山裝,留著半白的鬢角,臉上始終掛著那種溫和的笑。
“任老大果然不凡,這麼重要的事親自來談,真是給我面子了!”
任天恆沒起身,只略微點了點頭。
“香江廣場的項目,听說你們那邊想換人主導?”
沈伯榮笑了笑,倒了一杯茶,動作很緩慢。
“任老大別誤會,我們不是不合作,只是覺得合作要講互惠互利。
東和那邊報價低,效率高,而且干淨!”。
“干淨?”
任天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伯榮卻繼續道。
“而且現在港島局勢復雜,三聯幫名頭太響,不太適合參與這種大項目,容易招人注意!”
任天恆慢慢抬起眼,看著他。
“你這是在勸我退?”
“不敢勸,只是希望您多考慮一點長遠!”
任天恆沒接話,只站起身。
“行!”
“你真打算退出?”
任天恆笑了笑,沒回答,轉身走出包間。
茶室外,甦看著他出來,正準備說話。
“安排一下!”
“做什麼?”
“讓天煌建設那邊報價壓到最低,然後把我們的人插進去,直接控股香江廣場下屬三家分包公司,動得越快越好!”
“那沈伯榮那邊?”
“先不動,等東和投進第一筆款,我們再出手!”
“明白!”
任天恆望著外頭城市的燈光,眼神平靜。
“誰要玩這一套,那就看看誰能玩得久!”
甦那邊動作很快,接到指令後當晚就通知了天煌建設的鄭老板,三聯幫將原本持股的兩家公司股份打包整合,通過一個殼公司低價拋給天煌,同時指定技術顧問、材料供應、現場安全全都由三聯幫內部成員組成的“項目協同組”主導,等于表面退出,實則全權掌控。
天煌建設表面上賺了份合作,實際上就是個掛名主承包。
鄭老板很清楚分寸,連夜簽了文件,第二天人還在濠江談生意,合同已經被快遞送到香江商會那邊備案。
而另一邊,甦安排的人也已經入駐香江廣場老樓那邊的三家商戶,分別是裝修公司、設備回收站,以及一家賣快餐的小鋪,這三家生意看著不起眼,卻是三聯幫拿地、滲透、定價的眼線..…
阿國親自帶人過去,跟那邊街坊的熟人打了打招呼,一邊裝模作樣地整修屋頂,一邊順手清理了兩名東和建設插進去的“測繪人員”。
這兩人原本混在電表查驗隊伍里,背後卻一直在勘查現場地形,試圖在下一階段招標中提前做文章,被阿國安排的裝修隊直接攔下,一人摔進了油漆桶,一人膝蓋碎裂,送到醫院後直接轉走出境,連申訴的機會都沒留。
甦听完匯報,只說了一句。
“動作再狠點!”
幾天後,東和建設的人果然開始發難。
一個叫林田的新項目經理,主動找到了香江商會,聲稱廣場地基存在結構老化,要求延期審圖並重新評估施工流程,同時提出要改動部分原建築保留方案,理由是“防火安全不達標”。
這條消息剛放出去,香江商會那邊就有人開始動搖。
沈伯榮看在眼里,倒沒太驚慌,甚至還主動在港島幾家財經媒體上放風,說廣場項目將轉入“國際標準”,未來可能引入“霓虹設計團隊”,言辭之間已把三聯幫那段合作徹底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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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恆那晚正陪一個從太國來的老朋友吃飯,是一個搞橡膠貿易的商人,姓潘,以前給三聯幫供應原料,跟阿國是舊識。
飯局還沒結束,甦發來消息,簡單幾句︰
“對方出牌了!”
任天恆沒多說,把杯子放下,起身離席。
第二天,港島早報頭版出現一條小新聞︰
“香江廣場工地夜間起火,疑因電纜老化引發局部火災!”
火勢不大,只燒了一棟邊角舊樓,沒人受傷,只有一個看守工人說自己看到一輛黑色越野車在起火前離開現場,未看清車牌。。
下午,香江消防總隊發表通報,稱初步排除人為縱火,原因系電路短路,已責令相關建設單位進行安全整頓。
甦在會所翻著這份通報,語氣平穩。
“很干淨!”
丁修坐在一旁,嘴角掛著笑。
“不是我們干的!”
“當然不是!”
“可媒體會怎麼寫?”
“該怎麼寫就怎麼寫!”
任天恆沒有露面,只在晚上打了個電話。
“下一步!”
甦答。
“安排人把原先三家商戶撤掉,換上正規公司,走審圖流程,合同對外公示,同時拋出項目股權結構,公布我們的撤資計劃,借機吸引投資人介入!”
“香江商會那邊呢?”
“他們會以為我們真退了,甚至會主動接盤!”
“等他們出價!”
“然後呢?”
“到時候把股份賣給他們!”
“賣?”
“對!”
“但底層地契在我們手里!”
甦笑了笑。
“懂了!”
第三天,香江廣場項目組發布新一輪人事安排公告。
天煌建設全權負責施工,技術總監由一位“鄭志豪”擔任,此人是甦安排的人,曾在內地干過三年地基工程,履歷干淨、不惹眼。
同一時間,香江商會發出聲明,稱將“慎重考慮後續合作方”,並感謝三聯幫“長期以來對社區建設的支持”,言辭中頗有“善了”的意味。
消息傳到龜田那邊,據說他當天摔了杯子。
東升會的人沒料到,三聯幫不僅壓住了香江廣場項目,還順手把外圍的產業全都整合成了利潤鏈。
龜田知道,這次他們又輸了一局。
而任天恆,只是在夜里一個人站在露台抽煙。
他知道,這種博弈不會停。
但他更清楚,只要三聯幫不倒,沒人能在港島這塊地上隨便拿他開刀。
香江廣場的事剛平,西貢那邊又出問題。
何細鬼一早接到電話,說是三聯幫名下那家“東辰倉儲”出了岔子。
倉庫凌晨起火,燒毀了一個集裝箱區,損失初步評估超過三千萬。
更要命的是,里面夾著一批準備送往太國的高端貨,是任天恆親自過目點頭的單子。
何細鬼當即趕到現場,天還沒亮,現場已經拉起了封鎖線。
港島這邊的消防不是第一次處理這類事,程序流程都熟,沒問什麼,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幾張照,拿了幾份單據就撤了。
丁修聞訊之後立馬從九龍塘趕過去。
“誰報的警?”
“是倉庫值夜的司機,叫程子輝,剛上班三天!”
“找著人了嗎?”
“找著了,人還在,躲在附近廁所里,全身都濕透了,說是听見一聲悶響,再出來就看見火了!”
“那批貨是什麼時間入庫的?”
“前晚十點!”
“誰安排的裝卸?”
“調度記錄上是個臨時調派的班組,人事上查不到!”。
“這就有意思了!”丁修冷著臉,直接把那司機帶上車。
程子輝二十來歲,一臉驚慌,坐在副駕駛連大氣都不敢出。
“說!”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是司機,昨天才剛進這家公司,是人事那邊打電話讓我今晚頂班的……”
“誰打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是個女的!”
丁修盯了他幾秒,沒多問,只是叫人把他帶回去,鎖在九龍塘後樓那間空屋子里,不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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