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進港島,是因為有仇家,仇家死了,他就開始派人蠢蠢欲動。
    而現在,鄭火給了他一個機會。
    第三天晚上,西貢靠近港島邊緣的一個廢棄養殖場,燈全亮著。
    車子一輛接一輛地開進來,車頭不亮,只貼著一塊字母牌,沒人說話,沒人開音樂,氣氛壓得像打火機的火石。
    東蛇會的人進港了,六十人,全是外圍的打手和斥候,專門干埋伏、爆倉、放水、搞信號干擾這些事的。
    而帶隊的,是宋三的表佷,叫宋展。
    宋展不到三十歲,頭發染金,一身運動服,左手腕上帶著紅繩。
    進港第一句話不是問任務,而是開口要了份名單。
    “我要三聯幫旗下所有出貨渠道的圖!”
    “還有他們運輸隊的車牌、夜間調度記錄!”
    “我要知道他們晚上幾點發車,哪條路繞行,幾分鐘進倉,幾分鐘出城!”
    鄭火臉上沒表情,指了指沙發上的資料包。
    “都在里面!”
    宋展翻了一遍,笑了。
    “你還真是急了!”
    “你知道港島這麼多年來,誰敢動他們的運輸線?”
    “你是第一個主動往火堆里跳的!”
    鄭火點了根煙,聲音低。
    “我不想活得窩囊!”
    “我也不想再被他們踩著!”
    “我能給你們的,我都給!”
    “你們只要能把三聯的供貨搞亂,我就能趁亂接盤!”
    “他們不怕打,他們怕生意砸!”
    宋展笑得更明顯了,眼里帶著玩味。
    “行!”
    “你這麼識相,我們也不藏著!”
    “三天內,三聯至少三個物流中轉點要出事!”
    “你不要插手,我們來做!”
    “但你得做好準備——到時候別慫!”
    “我們不頂你面子,只看你值不值錢!”
    鄭火點頭。。
    “我現在只有一條命!”
    “愛怎麼搞,你們說了算!”
    港島南區,夜里三點多,剛送完一車電子貨的三聯幫車隊,往回開,經過新田工業區。
    車開到中段,忽然左邊一台廢棄車突然炸胎, 一聲爆響。
    緊接著,前方巷口沖出一輛三輪摩托,潑了整桶柴油在地面,然後點火,火起三米高,整條巷子被堵死。
    車頭一慌,後車來不及剎,尾車撞上去,三輛全卡在中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司機還沒反應過來,左右兩邊跳出八個黑衣人,手里拎著噴火器和水泥塊,不喊口號不說話,直接砸車燈、潑油、踹玻璃。
    整條巷子四十秒就打完,五分鐘後,火收,車也廢了,貨全被砸破。
    幾個人跑得干淨利落,不留一根毛發。
    凌晨五點,丁修趕到,整張臉拉得死緊。
    “又是外頭的人!”
    “手腳專業,干完走,連紙都不掉!”
    “這不是普通幫派能搞出來的!”
    師爺甦從車後看完監控,低聲道。
    “應該是東蛇會!”
    “風格跟以前他們在濠江的幾起貨物劫案一樣!”
    “他們不殺人,不留影,專打運輸和物資!”
    “他們來港島,不是為了搶生意!”
    “是為了廢人!”
    任天恆坐在另一邊車里,看著現場,面色安靜。
    “通知白幽靈,今晚她出手!”
    “目標是東蛇會的臨時窩點——在老邊線的那個廢養殖場!”
    “讓她帶人進去!”
    “這次,不玩客氣!”
    “放點血,讓他們知道,這地不是他們能踩的!”
    師爺甦猶豫了一下。
    “要真打?”
    任天恆眼神沉。
    “要真打!”
    “我給他們機會了,是他們沒珍惜!”
    “現在想玩陰的?”
    “那就看看誰玩得狠!”
    晚上八點,白幽靈帶人出發,二十四人,分三組,全是三聯里最安靜的一撥。
    她自己帶第一組,目標是正門控制點。
    丁修帶第二組,潛進養殖場後方倉庫區。
    第三組是黑凱撒,埋伏在外圈,封退路。
    行動開始,沒人開槍。
    三十分鐘後,養殖場里安靜得像沒人來過,但地上的人一個個倒著,全綁住,嘴封死。
    宋展被白幽靈拿刀按著脖子,脖子後那根筋繃得死直。
    白幽靈臉上沒表情,手上的短刀冰涼。
    “.你叫什麼?”
    “宋展……”
    “哪個會的?”
    “東……東蛇會……”
    “誰叫你來的?”
    “是……是我自己主動帶人.……想來撈一票……”
    白幽靈點頭,刀往後收了半寸。
    然後反手一拳砸他鼻梁。
    “騙誰呢!”
    “你這種貨色,敢自己來港島?”
    “不給你松松筋,你真以為三聯幫死了人?”
    宋展整個人暈了,倒地的時候褲子濕了一片。
    白幽靈轉頭否。
    “把人全綁了,丟到黃大仙外的馬路邊!”
    “衣服脫光,綁鐵欄桿上!”
    “拍照發出去!”
    “告訴所有幫派三聯幫地頭,不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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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敢進,就打到狗主子怕!”
    白幽靈這邊行動干淨利落,照片一發出去,整個港島地下圈子都炸了鍋。
    凌晨五點,宋展一幫人光著身子綁在黃大仙外的大橋護欄上,凍得臉青唇白,全網瘋傳。
    帖子下的評論一個比一個毒︰
    “港島不是誰想進就進的!”
    “這年頭混黑都得看入關資格了!”
    “東蛇會?呵呵!”
    還有人直接艾特火鯊堂︰
    “鄭火,你是不是下線了?你干的那票人被人綁出來溜大街,你管不管?”
    鄭火整夜沒睡,臉憋得通紅,電話打爆,沒人敢接。
    到中午,他辦公室的桌上摔碎了三個手機,三個杯子,還有一整盒煙沒抽就全被他揉爛。
    “媽的,真當我好欺負?”
    “他們綁我人,光著扔街上,還拍照發網——這是在殺我面子!”
    “我要不回一口氣,我以後就不用混了!”
    這時候,有人敲門。
    是那個之前牽線東蛇會的黑襯衫男人。
    他沒帶人,自己進來,臉色也不太好看。
    “鄭哥,宋三那邊不高興了!”
    “說你這邊沒控好場子,搞得他們人全軍覆沒!”
    “宋三說了,不是他們不行,是你沒先打好路!”
    “你說什麼三聯的地頭有人配合,結果進去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他不說別的,讓你賠一筆面子錢——兩千萬!”
    “再送一批人去他們那邊學習’,你願不願意,他不逼你!”
    “你要不願意,以後東蛇會在港島的事,就不找你了!”
    “他們會自己搞!”
    鄭火听完,沒動。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神發沉。
    “他真這麼說的?”
    黑襯衫男點頭。
    “是啊,這話不是我編的,他電話里自己說的!”
    “我勸你啊,現在就這個局面,賠點錢認個慫,東蛇會還能用你!”
    “你要是真扛著不賠——”
    “他還有別的人可以扶!”
    鄭火沒說話,盯著桌上的水漬看了半分鐘。
    然後站起來,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他媽當我什麼?”
    “東蛇會?狗而已!”
    “我鄭火什麼時候被人要過錢?!”
    “他宋三要錢,那就讓他自己來拿!”
    黑襯衫男被打得倒退兩步,眼神都變了。
    “你真瘋了!”
    “你現在連港島一條像樣的通道都沒有,還敢沖東蛇會吼?”
    “你以為他們不敢搞你?”
    “你以為任天恆不會借刀殺你?”
    鄭火嘴角扯了一下,表情冰。
    “都來吧!”
    “我也就一條命!”
    “要拿的,一起上!”
    “看誰咬得動!”
    他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只保險箱,里面有一沓資料,一張合影。
    照片是幾年前和香川升那邊的人合影的,早已泛黃。
    “你回去告訴宋三!”
    “要是他敢進港島一步!”
    “我就把這張照片送去霓虹,連他那條背後線都一起揭出來!”
    “我現在不要面子了!”
    “誰也別想要!”
    黑襯衫男沒說話,眼神一冷,轉身走了。
    當天傍晚,火鯊堂旗下最後一家正規營業的夜店,宣布暫停營業,理由是“空調系統出現故障”。
    晚上十點,有人偷拍到鄭火坐在南灣碼頭,一個人喝悶酒,身邊沒人,眼神呆滯。
    第二天早上,東蛇會撤人,全員退港,理由是“短期內部整編”。
    第三天,港島八家中小社團發出聯合聲明︰斷絕與火鯊堂一切合作。
    鄭火,被徹底架空。
    到了第五天,任天恆的人沒動手,沒人追債,沒人放火,沒人搞事。
    只是他的物流卡住、夜店關門、外圍生意沒人搭理,就連以前靠攏過來的一些商人,也一個個裝死不見人。
    中午,丁修站在辦公室門口。
    “消息確定了!”
    “火鯊堂的人,全部撤了!”
    “鄭火..……現在一個人!”
    “就剩下他跟一個司機,還有個姓吳的小弟,其他人全跑了!”
    “我們動不動?”
    師爺甦坐在旁邊,手里翻著一份財務清單。
    “不用動!”
    “他已經是廢人了!”
    “他再說什麼,沒人听!”
    “他現在說自己是火鯊堂的人,連狗都不信!”
    “他想重新翻身,只能從頭來!”
    “但這個圈子一不給他機會了!”
    丁修點頭。
    “那就放著?”
    師爺甦把清單合上。
    “任哥說了!”
    “給他一條路!”
    “他要真識相,就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要是還不認命一”
    “那就別怪咱們不客氣!”
    “收拾完這一攤,東蛇會也認了慫,港島的局子算是壓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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