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冰種的清透，而是種水更勝一籌的玻璃種。
皮殼下的玉肉像淬了水的綠水晶，通透得能看見對面的紋路。
里頭的綠色不是飄著的，而是整塊玉肉都浸在濃得化不開的綠里，像把盛夏的陽光揉碎了封在里頭，連能量掃過都帶著股沉甸甸的溫潤。
“這堆石頭，”王多余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指腹還留著原石皮殼的粗糙感，“一億五千萬，全款。”
小馬正彎腰給王多余遞水，一听這話，手里的礦泉水瓶“咚”地砸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王哥，你這個價格好像不太行。大頭哥臨走前交代，低于兩億兩千萬絕對不能松口！他說這堆石頭里好歹有幾塊能看的，怎麼也得回個本……”
“你給大頭打個電話，”王多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就說一億五千萬，現在轉。”
“其實，說來這些石頭我還真的沒細看，但是我和大頭兩個人的哥們感情，我出的一億五千萬只是為了幫他。”
小馬拿著手機，走的遠遠的給大頭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小馬小跑著回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王哥，大頭說這價格還是低了點，最少兩億。”
王多余眉頭微皺，心里到是沒有什麼不悅的，但還是沉住氣說︰“你再跟他講，一億八千萬，我立馬轉賬，再多的話我也做不了主，畢竟這是我替別人收的石頭。”
小馬又趕緊去打電話，這一回他回答的非常快，居然把電話直接交給了王多余。
大頭在電話那邊尬笑著，“小魚兒，我听小馬說你已經到雲南了，夠朋友。”
王多余沒有開口，只是在電話的這邊翻了一個白眼，這話說的，我又沒有看到這些石頭，你覺得我能和你談價格嗎？
但是這些話只是在心中想了想，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對面的大頭繼續說，“這堆石頭小魚兒我和你說實話，賣出去以後，我想用這些錢買些武器，最低得需要兩個億。”
“所以兄弟，這事兒只能麻煩你和京城的顧家商量一下，這些翡翠原石不管值還是不值，你都先幫忙給我套出來兩個億。”
王多余依舊沉默沒有答話，大頭心中暗嘆了一聲，“小魚兒至于這次你多掏的錢，下回我的原石到國內，一定專門賣給你，價格也由你來定你看這樣行不行？”
王多余干笑了兩聲，“大頭，你知道我是替顧家辦事，我也得按規矩來。一億八千萬已經是我能爭取的極限了，多的我實在沒辦法。”王多余語氣堅定。
大頭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後急切道︰“小魚兒，你也知道我現在的難處，就當幫兄弟這一回，兩個億真不算多。”
王多余深吸一口氣，“大頭，我理解你的處境，但我也有我的難處。這些石頭我是真看好，一億八千萬已經很有誠意了。你要是覺得不行，那我也只能放棄。”
“不過咱哥倆相處一場，差的那2000萬我可以用我自己的錢給你補上，不過咱可說好了，那可不是購買翡翠原石的錢，那屬于我自己私人借給你的。”
電話那頭傳來大頭的嘆息聲，“行吧，小魚兒，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一億八千萬就一億八千萬。”
王多余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大頭，我給你的這個價格，你拍拍胸脯別跟我撒謊，應該是最高的價格了吧？”
王多魚還真的沒有說錯，對于這一點大頭沒有辦法撒謊，“以後有好貨還想著兄弟。”掛了電話，王多余立刻轉賬。
小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王哥，你可真厲害，一下就省了兩千萬。”王多余拍了拍小馬的肩膀，“我這個人辦事講究，公私分明，雖然我替我岳母家過來買石頭，但是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
之後王多魚認真的看著小馬說，“我和大頭已經說好了，一會兒付貨款，我會分成兩部分付，第一筆是一億八千萬，那是購買這些翡翠原石的貨款，另外的2000萬，那是我個人私人借給大頭的。”
小馬立即點頭，表示這樣的事情可以理解。
“再有小馬，有時間和大頭聯系的時候告訴他，之後再往國內倒騰原石，質量最低要達到這批翡翠原石的樣子，可千萬別砸了自己的招牌。”
他說話時語氣平淡，像在說今天的太陽不錯，可眼神里的篤定讓小馬把後半句“這事兒我也說了不算”咽了回去。
接下來王多余回到了自己車上，而大熊則領著八名退伍兵進入到了庫房內，那意思很明顯，這堆原石現如今的安全是由他們負責了。
而在車上的王多余，他這是通過了奶豆，分兩次一共給大頭轉過去了兩億。
緬甸仰光的一個小鎮子的酒館內，大頭正對著電腦屏幕嘆氣。
他指間的煙燒到了底，燙得他猛地甩手，煙灰掉在皺巴巴的襯衫上。
電腦突然叮了一聲，銀行的到賬短信跳出來——“入賬兩億元”。
大頭盯著那串數字，突然“ ”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所有的煩惱在這一瞬間消散，大頭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大頭笑夠了，趕緊招呼酒保上酒，一邊興奮地跟周圍人炫耀︰“瞧見沒，這個就是兄弟感情，那就是仗義！兩億直接到賬。”
而王多余這邊此時就像一個無事人一般，雖然坐在車里，但是確是和影視公司的楊陽閑聊著。
他臨走的時候又給了楊陽兩個劇本，一個是電視劇《甄剨鶠@罰 硪桓鍪塹纈啊度嗽 逋盡貳 br />
至于外面倉庫那堆原石如何運回京城，大熊正在拿著手機聯系。
現在大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王多余正和楊陽聊得起勁。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是岳母打來的電話。“小魚兒，听說你在雲南買了批原石，可別讓人坑了。”
“放心吧，媽，是我在緬甸那邊朋友幫我弄過來的，我這一年多，切的不少石頭，都是他們供的。”
顧曉楠的母親這才恍然大悟，隨即又說道，“顧家在那邊有點人脈，我讓他們派人來幫忙運回去。”
王多余心中一喜，有了顧家幫忙，這原石運輸的安全就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