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外的雨幕突然泛起奇異的漣漪，蕭凡握劍的掌心傳來一陣酥麻。
他瞳孔微縮——那不是金兵逼近的壓迫感，而是某種更玄奧的規則之力在撕扯空間。
"蕭兄弟！你看——"令狐沖的聲音陡然拔高。
蕭凡抬頭，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暴雨凝成的水線像被無形的手揉成亂麻，金兵的喊殺聲、火把的 啪聲都化作模糊的嗡鳴。
玄鐵劍上的雨珠懸停在半空，折射出七彩光斑，竟在他眼前拼出系統面板的淡藍光幕︰【檢測到宿主面臨生死危機，觸發位面傳送保護機制。
剩余傳送時間︰10秒。】
"抓緊我！"蕭凡大喝一聲，反手扣住令狐沖手腕。
另一側張無忌反應極快，拽住殷天正的衣袖；韋一笑腳尖點地竄到黃藥師身側，青影一閃便將老人護在懷中。
十息時間短如白駒過隙。
等眾人再能視物時，雨幕已被晴日取代。
他們站在一條青石山徑上，兩側是挺拔的青松，山風裹著松香灌進領口，連衣袍上的水痕都被吹干了。
"這是..."張無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明教服飾，又摸了摸腰間的聖火令，"空氣里的靈氣濃度不同，應該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系統提示，當前位面︰天龍八部。"蕭凡耳邊響起機械音，"傳送消耗能量已扣除，宿主可通過吸收能量、完成任務補充。"
話音未落，山徑盡頭突然傳來粗野的呼喝。
二十余個手持刀斧的漢子從樹後竄出，為首者絡腮胡里嵌著道刀疤，腰間掛著串人牙項鏈，刀尖直指眾人︰"奶奶的，老子在這青嵐山蹲了半月，總算等來肥羊！
把值錢的全交出來，爺爺給你們個痛快！"
山賊們呈扇形包抄過來，刀斧在陽光下泛著烏光。
蕭凡迅速掃過眾人︰令狐沖的瑤琴還背著，弦雖斷了但琴身是精鐵所鑄；張無忌內息沉穩，雙手自然垂在身側，顯然已運起九陽神功；殷天正的鷹爪功蓄勢待發，韋一笑腳尖點地，隨時能施展青蝠身法。
"小心他們的招式。"蕭凡低聲道，目光掃過山賊們的動作——為首的絡腮胡使的是開碑刀，刀身厚重，劈砍時帶起風聲；左邊那個瘦高個用的是瘋魔杖法，棍端纏著鐵鏈，招式狠辣；右邊拿雙鉤的家伙，手腕翻轉間竟有華山派「燕子三抄水」的影子，怕是偷學過正經門派的功夫。
"上！"絡腮胡暴喝一聲，開碑刀挾著千鈞力劈向蕭凡面門。
蕭凡不退反進，玄鐵劍斜挑。
系統面板在他視網膜上快速閃爍︰【檢測到目標武功︰開碑刀法入門級）。
解析進度...10...50...100。
復制成功，宿主可施展。】
他手腕微轉，劍勢突然變作開碑刀的劈砍軌跡。
玄鐵劍本就沉重，這一劍竟比山賊的刀更有千鈞之勢。"當"的一聲，絡腮胡的刀被震得脫手飛出，虎口崩裂，整個人踉蹌著撞進身後的山賊堆里。
瘦高個的瘋魔杖法緊跟著砸來。
蕭凡側身閃過棍影，系統再次提示︰【瘋魔杖法熟練級）復制完成。】他屈指彈在玄鐵劍上，劍鳴如棍嘯，反手一撩，劍脊正敲在瘦高個手腕麻筋上。
那根纏鏈的木棍"當啷"落地，瘦高個疼得原地蹦跳。
"好小子！"拿雙鉤的山賊看出不對，雙鉤交錯劃出銀月，直取蕭凡咽喉。
蕭凡瞳孔映出鉤尖的冷光，系統瞬間解析出這招的破綻——雙鉤交擊時，右鉤會露出半寸空門。
他旋身避開左鉤，玄鐵劍順勢點在右鉤內側，"叮"的一聲，雙鉤竟被挑得纏在一起。
"師兄！"令狐沖的瑤琴突然震鳴。
他扯斷最後一根斷弦，精鐵琴身化作短棍，琴首的雕紋處彈出半尺青鋒，正是華山派「琴中藏劍」的絕技。
他揮琴掃向左側包抄的山賊，琴劍合一，瞬間逼退三人。
張無忌的九陽神功也運轉到極致。
他空手入白刃，抓住山賊的刀柄往前一帶，借勢用「乾坤大挪移」卸去對方力道，反手將刀架在那山賊脖子上︰"都別動！"
殷天正的鷹爪功更是凌厲，鐵爪過處，兩個山賊的衣襟被撕成碎片，若再往前半寸便是開膛破肚；韋一笑如鬼魅般穿插，青影掠過之處，山賊們的褲腳全被劃破——這是他「寒冰綿掌」的前兆，嚇得幾個山賊腿肚子直顫。
黃藥師站在後方，指尖輕彈。
三枚石子破空而出，分別打在三個山賊的腕脈上。
那三人的兵器" 當"落地，疼得冷汗直冒——正是桃花島「彈指神通」的手段。
不過盞茶時間，二十余個山賊已倒了一地。
剩下的幾個見勢不妙，連滾帶爬往林子里鑽。
絡腮胡被壓在最底下，臉貼在泥地上嘶喊︰"爺爺們饒命！
小的們就是圖口飯吃，沒傷過人..."
蕭凡走到他跟前，玄鐵劍抵住他咽喉︰"誰派你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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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地方？"
"小的真不知道！"絡腮胡哭喪著臉，"青嵐山這一帶，誰拳頭硬誰說話。
我們就是些散匪，看各位穿得體面，想劫點盤纏...這地兒叫南詔境，離大理城也就百十里路！"
"南詔？"張無忌挑眉，"原世界的南詔國早亡了，但天龍世界里..."
"大理段氏的地盤。"蕭凡點頭，松開劍。
他蹲下身，從山賊腰間摸出塊青銅令牌，上面刻著只歪歪扭扭的狼頭，"這是你們的標記？"
"回爺的話，這是青嵐寨的信物。"絡腮胡忙不迭點頭，"我們寨子就百來號人，真沒別的靠山！"
蕭凡將令牌收進懷中，轉身對眾人道︰"看來系統把我們傳送到了天龍世界的雲南境內。
這里靠近大理，段氏、無量劍派、神農幫...各方勢力交錯。
我們初來乍到，得先摸清楚情況。"
"蕭兄弟說得是。"令狐沖拍了拍瑤琴，"先找個村子落腳，打听打听最近的江湖動靜。"
眾人順著山徑往下走，約莫半里地，便見著個青瓦白牆的小村落。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村民正踮腳張望，見他們過來，立刻慌慌張張要跑。
"老鄉莫怕！"張無忌忙抬手示意，"我們是路過的行商，想問個路。"
最年長的老丈顫巍巍停下腳步︰"行...行商？
可算有外鄉人來了。
最近青嵐山的土匪鬧得凶，前兒還劫了商隊。
你們怎的沒雇護院？"
"護院被我們支去前面探路了。"蕭凡笑著遞上一錠碎銀，"老丈，能說說這附近的情況麼？
比如哪個門派勢力大，最近有沒有什麼大事？"
老丈接過銀子，眼神這才活泛些︰"要說勢力，自然是大理段氏的天龍寺最大。
但段家向來不管江湖事，反倒是星宿海的丁春秋丁老怪，最近帶著星宿派在滇南收保護費。
還有丐幫的人也在附近轉悠，听說是找什麼重要物件。
對了，上個月無量山劍湖宮好像鬧了大事，說是有個叫段譽的公子哥掉下山崖..."
"無量山？劍湖宮？"黃藥師捻須沉吟，"那是逍遙派的地盤吧？"
"小道消息，當不得真。"老丈壓低聲音，"還有啊，最近夜里總听見山那邊有馬蹄聲，像是軍隊。
也不知是大理的官軍，還是吐蕃的人馬..."
眾人正听著，山峰突然傳來隱約的喊殺聲。
那聲音從東邊山坳傳來，夾雜著兵器踫撞與戰馬嘶鳴，雖遠卻清晰。
老丈臉色驟變︰"是...是青嵐山方向！
莫不是土匪窩里斗？
可這喊殺聲...比平常凶得多！"
蕭凡眯眼望向東方。
山霧間，幾縷黑煙正緩緩升起。
他握緊玄鐵劍，與令狐沖對視一眼——這剛踏入天龍世界的第一仗，怕是還沒結束。
山風卷著腥氣撲面而來，喊殺聲里混著鐵器相撞的脆響與戰馬的嘶鳴，比方才更清晰了幾分。
老丈攥著碎銀的手直抖，青灰色的粗布袖口被冷汗浸透︰"青嵐寨那幫土匪哪有馬？
莫不是...莫不是吐蕃人打過來了？"
"吐蕃？"殷天正鷹目微眯，他在原世界見過吐蕃武士，那身重甲配長柄陌刀的架勢，絕非普通山賊能比，"若真是吐蕃軍，怕是有備而來。"
韋一笑舔了舔嘴唇，青影晃到山徑邊緣︰"我去前頭探探。"他話音未落，蕭凡已按住他肩膀——系統面板突然在視網膜上跳動，【檢測到前方存在能量波動，建議宿主前往探索】的提示正泛著幽藍光芒。
"且慢。"蕭凡指尖輕叩玄鐵劍柄，目光掃過眾人，"先理清情況。
老丈說最近有軍隊動靜，若真是吐蕃人，他們深入大理腹地所為何事？
若不是...星宿派收保護費會動刀兵？
還是丐幫尋的"重要物件"引出了沖突？"
令狐沖將瑤琴橫在臂彎，斷弦處還沾著山賊的血︰"蕭兄弟，我隨你去。
但得留幾人護著村民——萬一真是大股人馬，這村子怕是首當其沖。"
張無忌點頭︰"我與殷老前輩留下。"他轉頭看向黃藥師，"黃島主若想同去..."
"我這把老骨頭，倒想看看天龍世界的熱鬧。"黃藥師撫須而笑，指尖已扣了三枚石子，"琴簫劍膽，總比悶在村里听風聲有趣。"
老丈突然拽住蕭凡衣角︰"小俠，青嵐山後有條野徑，繞著山澗能摸去坳口。
前年我家小子偷獵，就是走那條路避過了官差。"他從懷里摸出塊碎陶片，在泥地上畫了簡略的路線，"順著山澗往北，見著三棵合抱的老松，再往東北轉半里..."
蕭凡將陶片收進懷中，沖眾人頷首︰"韋蝠王輕功最好，先行探路；我與令狐兄、黃島主走野徑；張教主、殷老前輩護好村民，若有變故，以信號彈為號。"他解下腰間的信號彈——這是系統空間里的應急物品，原世界闖蕩時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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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分頭行動時，山坳里的喊殺聲突然拔高。
蕭凡听得真切，其中夾雜著熟悉的"嗤嗤"破空聲——那是袖箭！
他腳步一頓，系統面板瞬間彈出【檢測到暗器手法︰含沙射影入門級）】的提示。
這門手法他在原世界見過，是川中唐門的絕技，怎會出現在天龍世界的雲南？
野徑比想象中難走。
山澗石滑，黃藥師踩著凸出的岩塊如履平地，令狐沖仗著華山派的輕功名"登萍渡水"緊隨其後，蕭凡卻故意放慢腳步——他需要讓系統盡可能多掃描周圍環境。
松針腐葉的氣味里，隱約飄來血腥氣；石縫間的雜草有被馬蹄踩踏的痕跡，新鮮得能擠出水來。
三棵老松出現在視線中時，韋一笑的青影已等在樹後。
他的臉色比平日更白，嘴角卻掛著冷笑︰"前頭有百來號人，穿吐蕃皮甲，領頭的是一對銅撾。
還有...還有四個穿青袍的，使的是袖箭。"
"袖箭？"蕭凡瞳孔微縮，"可是川中唐門的手法？"
"正是。"韋一笑點頭，"那四人躲在石後放冷箭，吐蕃人在前頭沖鋒。
被圍的是...是個穿月白衫子的少年，身邊倒了七八個吐蕃兵，地上有把斷劍，瞧著像大理段家的"天南劍訣"。"
山霧突然散開一線，坳口的景象透過樹隙撞進眾人眼底︰二十余具吐蕃兵的尸體橫陳在草坡上，鮮血正順著山澗往下淌。
中央的少年背靠著塊黑岩，月白衫子浸透了血，發冠散了，碎發黏在蒼白的臉上。
他左手握著半截斷劍，右手食指上凝著團淡藍色的氣勁——正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
"是段譽！"黃藥師突然低喝。
喊殺聲中，吐蕃人的銅板再次劈下。
少年的六脈神劍卻遲遲未續，顯然是內力不支。
蕭凡摸了摸腰間的玄鐵劍，系統面板上【檢測到高價值能量源︰六脈神劍殘缺版）】的提示正瘋狂閃爍。
"走！"他腳尖點地，玄鐵劍在掌心轉了個劍花。
令狐沖的瑤琴同時震鳴，琴中藏劍的青鋒劃破晨霧；黃藥師的石子已扣在指縫，專等那四個使袖箭的青袍人露出破綻。
山澗的水仍在流，帶著血腥氣漫過眾人的鞋尖。
坳口的喊殺聲更近了，混著段譽虛弱的低喝︰"你...你們莫要欺人太甚！"
蕭凡的玄鐵劍嗡鳴如龍吟。
他望著那抹月白的身影，突然想起老丈說的"上個月無量山劍湖宮掉下山崖的段譽"——原來這少年竟在這兒遭了難。
山霧重新籠罩坳口時，蕭凡已提劍沖進戰團。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吐蕃人的重甲、唐門的袖箭，還是段譽體內那縷尚未完全消散的六脈劍氣。
但系統面板上跳動的能量值，和少年眼中未滅的求生之火，都在告訴他︰這一仗，非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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