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的塵霧還未散盡，金輪法王的五輪已裹著腥風劈來。
最前排的田伯光橫刀格擋，只听"當"的一聲，單刀竟被砸出寸許缺口，他踉蹌著撞在岩壁上，嘴角溢出鮮血。
"蕭凡！
交出寶藏，老衲留你全尸！"金輪法王震得虎口發麻，卻更添凶性，背後尹克西的長劍、瀟湘子的哭喪棒已從左右包抄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洞頂突然落下一片清越的劍鳴。
眾人抬頭，只見一道青影如鶴掠空，單掌按在洞壁旋渦旁的石壁上。
那藍光頓時暗了幾分，連金輪法王的攻勢都為之一滯。
"丘處機？"黃藥師眯起眼，玉簫在掌心轉了半圈，"你倒會挑時候。"
來者正是全真教七子之一的長春子丘處機。
他道袍一振，腰間的七星劍嗡鳴出鞘，劍尖斜指地面，竟在洞中立出一方清肅氣場︰"蕭凡，這寶藏踫不得！"
蕭凡剛用軟劍挑開尹克西的劍鋒，聞言一怔︰"道長何出此言？"
"這山谷本是當年王重陽祖師封印魔門殘部之地。"丘處機的目光掃過石壁上扭曲的符文，"所謂"寶藏"，不過是魔修以血祭煉的邪功殘卷。
若強行取走，封印松動，魔門余孽便會借這漩渦重臨人間。"
公孫綠萼攥著蕭凡的衣袖，指尖發白︰"那...那剛才的藍光是？"
"是封印在崩潰。"丘處機指向漩渦中若隱若現的人影，"這些是當年被鎮壓的魔修殘魂，正趁亂撕咬封印。
若再拖延，不出半刻，這洞中的靈氣便會被吸成死地。"
金輪法王突然冷笑︰"好個危言聳听！
老衲倒要看看，是你全真的符咒厲害，還是我密宗大手印——"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尼摩星突然慘叫。
眾人望去，那藏邊高手的小腿不知何時爬滿黑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原來石壁上的藍光不知何時蔓延到地面，觸踫到的人皆如被火灼，連金輪法王的金輪都泛起了焦痕。
"這就是魔氛！"丘處機振袖揮出三道純陽劍氣，將蕭凡等人護在中央，"若再動寶藏，魔氛會順著你們的血脈侵入丹田，屆時縱使大羅金仙也救不得！"
蕭凡望著被藍光籠罩的石匣——那是他們冒死從黑風幫手中奪來的"寶藏"，此刻匣身浮現出暗紅紋路，像活物般蠕動。
他咬了咬牙︰"但我們需要這東西！
系統提示過，集齊九部殘卷才能開啟下一個位面通道，而我必須..."他頓了頓，想起被異次元裂縫卷走的小師妹，喉結滾動，"必須變得更強。"
黃藥師突然撫簫輕哼︰"少年人總把"必須"掛在嘴邊。"他指尖在簫身刻紋上一彈，竟震碎了一縷逼近的藍光，"不過這封印倒有些門道，是結合了苗疆蠱術與西域禁法的雜種陣法。"
"不錯。"丘處機屈指結出玉清訣，在石匣上方畫出金色符文，那暗紅紋路竟被暫時壓制，"當年王祖師以先天功鎮魔，後來者卻貪心，想借魔功提升修為，反用活人血祭加固封印——這石匣里的，根本不是什麼武學典籍，是引魔入體的鑰匙。"
蕭凡的系統面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特殊封印能量，建議宿主嘗試解析】。
他瞳孔微縮，上前兩步，指尖輕輕按在石匣上。
一股陰寒順著指尖竄入經脈，他連忙運轉《易筋經》化解，同時系統數據流在眼前展開︰【封印結構︰血契鎖魂陣殘缺）+ 九幽冥火陣改良），核心節點位于石匣底部第三道暗紋】。
"我能解開。"蕭凡深吸一口氣，"用系統的解析功能，結合黃老前輩的陣法知識和丘道長的純陽真氣。"
"你瘋了？"韋一笑的青影閃到他身側，"這魔氛連我寒冰真氣都壓不住，你當自己是——"
"試試看。"蕭凡打斷他，從懷中取出從《九陰真經》殘卷中拓下的破陣圖，"系統顯示，只要同時注入三種屬性的真氣︰至陽破陰）、至柔化煞）、至銳斷契），就能暫時穩住封印，取出殘卷而不引動魔魂。"
黃藥師挑眉︰"至陽我有丘真人，至柔...公孫姑娘的玉女心經如何？"
公孫綠萼點頭，指尖掐出玉女劍決，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
蕭凡又看向殷天正︰"鷹王的鷹爪功剛猛無儔，可作至銳？"
"老夫試試。"殷天正振臂，指尖凝出赤紅爪芒。
四人同時將真氣注入石匣。
蕭凡能清晰感覺到三種能量在石匣內部踫撞——純陽真氣如烈日融雪，玉女真氣似春水化冰，鷹爪功則如利刃割繩。
石匣上的暗紅紋路先是劇烈扭動，繼而逐漸淡去，露出匣身刻著的"大日魔功"四字。
"成了！"田伯光歡呼一聲，剛要伸手去掀匣蓋，石匣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
那紅光裹著腐臭的黑霧，瞬間將蕭凡掀飛撞在岩壁上。
他吐出一口黑血，只覺丹田內翻江倒海，系統面板瘋狂閃爍︰【能量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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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技能"太極劍+彈指神通"無法穩定運行！】
"小心！"丘處機的七星劍斬出七道金芒，將黑霧劈開。
但黑霧中伸出數只青灰色手臂，竟穿透劍氣，直取蕭凡咽喉。
黃藥師的玉簫突然發出龍吟，簫音化作無形氣刃，將手臂絞成碎片，可更多手臂從漩渦中涌出，洞頂的岩石開始簌簌墜落。
"這是魔修的怨魂！"丘處機額頭見汗，"它們借封印松動現形，要奪我們的肉身！"
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軟劍在掌心轉了個花。
他之前融合的"獨孤九劍+闢邪劍法"本應無往不利，此刻卻像被一團亂麻纏住，每刺出一劍都要多費三分力。
系統提示在腦海中炸響︰【檢測到負面能量干擾，技能融合度下降至37！】
"蕭凡！
接著！"張無忌突然擲來一顆九轉熊蛇丸。
蕭凡吞下藥丸，只覺一股熱流涌遍全身，魔氛竟被暫時壓制。
他趁機觀察那些怨魂的攻擊軌跡——它們每次撲來前，指尖的黑芒都會先亮半息。
"有規律！"蕭凡低喝一聲，軟劍挽出三朵劍花，分別刺向怨魂的眉心、心口、丹田。
這是他根據系統分析總結出的"破魂三式"，可第一劍刺中怨魂時，那東西竟像煙霧般散開，再凝聚時，攻擊速度快了一倍。
"它們在適應我們的招式！"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怨魂身上，只留下淡淡爪痕，"這樣下去，撐不過十息！"
洞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眾人望去，只見漩渦中的藍光已蔓延到洞外，連金輪法王等人都被裹在其中。
那些反派高手的兵器上結滿黑霜，尹志平的道袍被怨魂撕出幾道口子，正抱著頭慘叫。
"老衲就說這洞有古怪！"金輪法王咬碎鋼牙，五輪齊出砸向漩渦，"給我破！"
五輪剛觸及藍光，突然爆出刺目的火花。
金輪法王的手臂被反震得脫臼，踉蹌著栽進塵堆里。
而漩渦中的藍光卻因此更盛，那些怨魂的身形逐漸凝實，竟有了實體般的肌肉與骨骼。
蕭凡握緊軟劍，感覺體內的融合技能像被一塊濕布捂住的火焰，明明有燎原之勢，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阻礙。
他看向石匣，匣蓋已被怨魂掀開一角，露出里面泛黃的絹帛——那正是他需要的殘卷。
可此刻殘卷上也爬滿黑紋，像在訴說著觸踫即死的警告。
"必須拿到它。"蕭凡的瞳孔泛起系統特有的幽藍，"否則小師妹...還有更多人會因我而死。"
他深吸一口氣，運轉《吸星大法》，將周圍的魔氛強行吸入體內。
系統面板瘋狂跳動︰【危險！
負面能量超標！
建議終止吸收！】但蕭凡咬碎舌尖，用劇痛保持清醒，同時調動融合技能的能量。
軟劍上突然泛起兩種截然不同的光芒——一種是獨孤九劍的凌厲，一種是闢邪劍法的詭譎，可兩種光芒剛要融合，便被一團黑霧攪散。
"為什麼？"蕭凡的聲音帶著不甘，"以前融合技能從未失敗過..."
洞穴深處傳來一聲悶響，支撐洞頂的石柱轟然倒塌。
蕭凡抬頭，只見無數碎石如暴雨般落下，而那些怨魂的嘶吼聲中，竟夾雜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尖笑。
他望著手中的軟劍，突然發現劍身上的兩種光芒不再排斥，卻也無法真正交融，像兩滴落在油紙上的墨，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這是...融合技能的瓶頸？"蕭凡喃喃自語，碎石擦著他的臉頰砸下，在地上砸出深坑。
他握緊軟劍，目光卻穿過塵霧，落在石匣中的殘卷上——那里，有他必須跨越這道瓶頸的理由。
碎石如暴雨傾盆，蕭凡旋身避開砸向公孫綠萼的落石，反手用軟劍刺向從背後襲來的怨魂。
那怨魂青灰色的手掌已觸及公孫綠萼的後頸，被劍氣挑中時卻像一團爛泥般癱軟，轉瞬又在三步外凝聚成型，口中發出像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它們的凝聚速度在加快！”張無忌一掌拍在韋一笑的後背上，助他震開纏在腿上的黑霧，“再這麼拖下去，封印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蕭凡抹了把額角的血，視線掃過洞壁——藍光已蔓延成網狀，連黃藥師用玉簫震出的氣刃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系統面板在視網膜上跳動，紅色警告刺得他眼楮生疼︰【融合技能“獨孤九劍 + 闢邪劍法”核心沖突值︰62臨界值50）】。
他突然想起昨日在客棧里，系統曾提示過“技能融合需能量屬性相容”，可此刻兩種劍法的氣勁，一個如雷霆破雲，一個似毒蛇吐信，在經脈里撞得他內髒發顫。
“或許……需要第三種能量調和？”蕭凡踉蹌著避開尹克西的偷襲，余光瞥見石匣上三種真氣留下的淡痕——丘處機的純陽、公孫綠萼的至柔、殷天正的至銳，正是這三者暫時壓制了封印。
他猛地抬頭，正撞見黃藥師拿著玉簫望向自己，老怪的桃花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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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發什麼呆！”黃藥師突然甩袖，三枚透骨釘破空而出，釘入三個怨魂的“七寸”——那是蕭凡方才用破魂三式試探出的弱點。
怨魂被釘中後竟無法立刻重組，輪廓淡了幾分，“你懷里的《九陰》破陣圖，最後一頁畫的是‘三氣歸一’！”
蕭凡渾身一震。
他確實記得那頁圖上畫著三條糾纏的氣龍，最終匯作一團金芒。
系統數據流突然如潮水般涌來︰【檢測到宿主關聯記憶，觸發隱藏解析︰技能融合本質為能量重構，需引入調和屬性平衡沖突】。
他咬著牙撕開衣襟，從貼身布袋里抽出泛黃的絹帛——破陣圖最後一頁的朱砂批注赫然寫著“以中和之氣為引，化剛柔二極”。
“中和之氣……”蕭凡的目光掃過張無忌。
少年教主正以九陽真氣為田伯光療傷，周身流轉著溫潤的金光。
他突然大喊︰“無忌！把你的九陽真氣輸我一點！”
張無忌一怔，隨即明白他的意圖。
兩人掌心相抵，一股暖如春日的真氣順著蕭凡的手臂涌入丹田。
那團糾纏的剛猛與詭譎之氣竟像被磁石吸引般，緩緩向九陽真氣聚攏。
系統面板的紅色警告開始閃爍︰【調和能量注入成功，沖突值下降至41】。
“繼續！”蕭凡額角青筋暴起，軟劍上的兩種光芒不再排斥，反而像兩尾游魚般繞著金色光團游動。
他運轉吸星大法，將周圍的魔氛強行納入體內，卻不再讓它們亂撞經脈，而是引向那團正在融合的氣團。
魔氛的陰寒與九陽的溫暖、獨孤的凌厲、闢邪的詭譎，四股能量在丹田內翻涌，竟逐漸凝成一顆流轉著七彩微光的氣珠。
“成了！”公孫綠萼的玉女真氣突然增強，為蕭凡的經脈鍍上一層柔膜，防止能量外溢。
丘處機的純陽劍氣如利剪，將侵入蕭凡體內的殘余魔氛絞成碎片。
石匣上的暗紅紋路突然劇烈收縮，“大日魔功”四字泛出妖異的紫芒，匣內殘卷無風自動，飄向蕭凡。
就在殘卷即將落入手中的剎那，洞頂最後一根石柱轟然斷裂。
蕭凡抬頭的瞬間，一塊磨盤大的岩石帶著風聲砸下。
他本能地揮劍，軟劍上的七彩光團突然迸發，竟將岩石生生劈成兩半！
碎石飛濺中，他看清了劍刃上的變化——獨孤九劍的凌厲紋路與闢邪劍法的詭譎暗紋，此刻正以九陽真氣為線，編織成一張細密的網。
系統提示音終于不再刺耳︰【融合技能“獨孤闢易”融合度提升至83！】
可還未等蕭凡松口氣，石匣突然爆出刺目黑芒。
那團被壓制的魔氛如困獸出籠，瞬間裹住殘卷，將其拖回石匣。
蕭凡只覺丹田內的氣珠猛地一縮，融合度驟降至57。
他踉蹌著撲向石匣，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手背被魔氛灼出一串水泡。
“怎麼回事？”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屏障上，只留下淡淡白痕，“不是已經穩住封印了嗎？”
黃藥師的玉簫突然抵住石匣，簫身泛起青綠光芒︰“這石匣是活的。”他指尖輕叩匣身，“當年血祭用了九十八名童男童女的魂魄，每取一次殘卷，便要吞一枚生魂維持。剛才我們注入的真氣雖破了外層封印，卻喚醒了匣靈。”
蕭凡望著石匣上浮現的孩童臉譜，喉嚨發緊。
系統面板彈出新提示︰【檢測到匣靈意識，需以生魂為引方可開啟。
警告︰宿主靈魂強度不足，強行融合可能導致意識崩潰】。
他摸向懷中的殘卷——那是小師妹被卷走前塞給他的，還帶著她體溫的余溫。
“我來。”公孫綠萼突然上前，指尖掐住自己腕脈，“玉女心經的至純之氣或許能……”
“不行！”蕭凡拽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公孫綠萼一顫。
他望著洞外逐漸凝聚成實體的魔修身影，又看向石匣中若隱若現的殘卷，喉結滾動，“我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守護。”
他深吸一口氣，運轉剛融合的“獨孤闢易”，軟劍上的七彩光團再次亮起。
這一次，他沒有急著進攻，而是閉目感受兩種劍法的律動——獨孤九劍的“無招”與闢邪劍法的“快”，此刻在九陽真氣的調和下，竟隱隱透出“變”的意味。
當他再睜眼時，眼中的幽藍更甚，仿佛有星河在流轉。
“原來如此……”蕭凡低笑一聲，軟劍挽出一個從未見過的劍花。
那劍花先是如蓮花綻放，轉瞬又化作毒蛇吐信，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意完美交融，竟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金色裂痕。
石匣上的屏障被這一劍刺得動搖，匣靈的孩童臉譜發出刺耳尖叫。
可就在此時，蕭凡突然感到丹田一涼。
融合技能的氣珠表面裂開一道細縫，魔氛順著縫隙鑽了進去。
系統面板的紅色警告幾乎要灼傷他的視網膜︰【融合技能核心受損！
融合度持續下降！】他踉蹌著扶住石壁，看著軟劍上的七彩光芒逐漸褪成灰白，心中的焦急如潮水般漫過。
洞外，魔修的身影已清晰可見。
為首者頭戴青銅鬼面，手中的骨刀正對著洞口。
蕭凡望著自己顫抖的右手，又望向石匣中的殘卷，終于明白——這一次，他要跨越的不只是技能融合的瓶頸，更是人心與魔性的界限。
而他，已經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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