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裹著山風撞進耳膜時,蕭凡正蹲在一塊青岩後檢查程英手中的南明離火玨。
玉玨表面的紅光已淡如游絲,指尖觸上去只剩微溫,方才那場強行傳送幾乎抽干了它的能量。
"蕭大哥,他們又近了。"陸無雙的聲音從樹後傳來,她扒開一叢野薔薇,發間銀鈴被風撞得輕響,"大概百來騎,為首那個穿玄色披風,腰間掛著九環刀——和之前追我們的鎮殺使打扮不一樣。"
程英攥著藥囊的手緊了緊,目光掃過眾人發白的指節。
令狐沖倚著樹干擦拭長劍,劍穗上還沾著之前戰斗的血漬;田伯光叼著根草睫,看似隨意地活動手腕,指節捏得 響;張無忌正替殷天正理順被刀風割破的衣擺,鷹王的銀須被山風吹得亂顫,卻仍挺直腰桿盯著來路。
最邊上的韋一笑忽然吸了吸鼻子,青灰色的臉更顯陰鷙︰"血腥氣里混著狼毒草的味道,這些人涂了防追蹤的藥粉——看來是有備而來的死士。"
蕭凡站起身,靴底碾碎幾片枯蕨。
他望著周圍密布的馬尾松,樹冠在頭頂織成深綠色的網,地上堆積的腐葉足有半尺厚。
風過處,幾片松針簌簌落下,他忽然抓住陸無雙的手腕︰"無雙,你和程英去林子里找最粗的葛藤,要活的,帶根須的那種。"又轉向令狐沖,"大師兄,麻煩你用沖靈劍法削些拇指粗的竹刺,扎進腐葉下面。"
"蕭兄弟要設伏?"田伯光眼楮一亮,草睫從嘴角滑到下巴,"老子最會玩這個——當年在青城山偷酒,用竹釘扎得那些牛鼻子跳腳!"
"張教主,"蕭凡看向正在運功恢復內力的少年,"勞駕用九陽真氣震松林邊那幾塊懸石。
殷老前輩、韋蝠王,二位幫我盯著來路,等敵人進了林子三十步再示警。"
眾人應下時,馬蹄聲已清晰如擂鼓。
蕭凡摸出系統剛剛提示的"初級機關術殘頁",腦海里自動浮現出陷阱布局圖。
他蹲下身,用劍尖在腐葉上劃出幾道痕跡︰"絆馬索設在第二排松樹間,離地三寸;竹刺陣鋪在第三到第五棵樹之間,用腐葉蓋嚴;程英的七心海棠粉撒在第六棵樹的樹洞里,等敵人擠作一團時引燃。"
"蕭大哥,這樣能行嗎?"程英將一捆葛藤遞過來,指尖還沾著藤汁的黏液,"他們人太多......"
"不行也得行。"蕭凡將葛藤繞在兩棵樹的樹干上,打了個活結,"玉玨的能量撐不過今夜,我們得拖到天黑,等系統恢復傳送能量。"他抬頭時,看見遠處霧靄里泛起一片黑浪——玄色披風的首領已勒住馬,刀鞘重重磕在鞍橋上︰"給我圍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進林子!"蕭凡低喝一聲,眾人瞬間散入樹影。
他貓腰躲在一棵合抱粗的松樹後,透過松針縫隙看見當先三騎沖進林口。
為首的玄衣人摘下斗笠,露出左臉猙獰的刀疤,正是方才在傳送前砍中他斷槍的騎將!
"那小子在這兒!"騎將的刀疤隨著咧嘴一笑扭曲起來,"給我——"
"噗通!"
第一匹戰馬的前蹄剛踏進第二排松樹,就被葛藤絆了個踉蹌。
馬首重重砸在地上,騎士被甩出去撞在樹干上,腰間的九環刀當啷落地。
後面的騎兵收勢不及,戰馬踢到腐葉下的竹刺,鐵蹄被扎得鮮血淋灕,頓時人立而起,將背上騎士掀進竹刺陣。
腐葉被帶起時,無數拇指粗的竹刺寒光乍現,幾個倒霉鬼的小腿頓時被扎得千瘡百孔,慘叫聲驚飛了林子里的山雀。
"有埋伏!"刀疤騎將暴喝一聲,揮刀砍斷葛藤。
他的戰馬卻突然打了個響鼻,前蹄陷入腐葉下的陷阱——那是蕭凡讓張無忌震松的懸石下的虛土,此刻整塊地面突然塌陷,戰馬半個身子陷進土坑,將騎將甩到了第六棵松樹下。
"這!"田伯光從樹後竄出,手中火折子"刺啦"一聲引燃了樹洞。
程英的七心海棠粉遇火騰起紫煙,幾個湊過來查看的騎兵剛吸進一口,便捂著喉嚨倒在地上抽搐。
"好小子!"刀疤騎將抹了把臉上的土,抽出九環刀,刀身映出蕭凡的影子,"老子倒要看看你......"
話音未落,頭頂傳來" 嚓"一聲。
令狐沖持劍站在樹杈上,剛才被他削斷的碗口粗的松枝正砸下來。
騎將慌忙舉刀格擋,松枝砸在刀面上發出悶響,震得他虎口開裂,九環刀當啷墜地。
"撤!"蕭凡趁機揮手,眾人順著他事先看好的路徑往林子深處退去。
陸無雙邊跑邊回頭扔出幾枚石子,精準地砸中追擊者的膝蓋;韋一笑展開輕功,幾個起落便繞到敵人側後,指尖寒芒閃爍,已有三人咽喉見血。
當最後一批敵人被甩在半里外時,眾人躲進一處背風的山坳。
程英取出金創藥給令狐沖包扎手背的擦傷,田伯光撿了塊石頭敲著從敵人身上順來的酒囊,張無忌則坐在石頭上運轉九陽神功,將體內殘余的七心海棠毒性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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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兄弟,這招調虎離山使得漂亮!"殷天正撫須大笑,銀須上還沾著松針,"當年我在西域對付沙盜,也用過類似的法子......"
"且慢。"韋一笑突然豎起耳朵,青灰色的臉瞬間緊繃,"馬蹄聲......變了。"
眾人靜下來。
原本雜亂的馬蹄聲不知何時變得整齊劃一,像是有另一支隊伍正從相反方向包抄過來。
蕭凡摸向腰間的短槍,系統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檢測到高階能量波動,距離1.2公里,建議立即轉移。"
"走!"蕭凡拽起最近的程英就跑,"往西南,那里有處懸崖!"
眾人剛竄出山坳,便听見身後傳來清越的劍鳴。
那聲音像是寒潭破冰,又似鶴唳九霄,直刺得人耳膜發疼。
蕭凡回頭一瞥,只見霧靄中一匹雪色戰馬踏霧而來,馬上人執劍的手隱在寬大衣袖里,卻讓他想起在《天龍八部》世界見過的——劍神卓不凡的"劍芒"。
"蕭大哥!"陸無雙的尖叫混著松濤灌進耳朵,"後面的人......他們的刀槍在發光!"
就在蕭凡等人以為可以趁機反擊時,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那聲音中蘊含的凌厲劍意,竟讓在場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雪色戰馬踏碎霧靄的瞬間,所有人的瞳孔都驟然收縮。
馬上那人穿月白錦袍,腰間懸著柄無鞘青鋒,劍穗是半透明的冰蠶絲,在風里飄得比劍光還利。
最駭人的是他的雙眼——眼白泛著冷玉般的幽光,仿佛兩簇凝而不化的霜花。
"凌道虛。"殷天正突然低喝,銀須根根倒豎,"當年光明頂之戰,我見過這雙"寒玉瞳"!
他練的是西域密宗"摧木大法",專破草木機關!"
話音未落,凌道虛的右手終于從袖中抬起。
他屈指輕彈,青鋒嗡鳴出鞘三寸,一道淡青色氣勁如游龍竄入林間。
最先遭殃的是那棵被令狐沖刺斷松枝的馬尾松,碗口粗的樹干突然劇烈震顫,樹皮簌簌剝落,露出底下被氣勁絞得粉碎的木質縴維。
緊接著,整片松林都開始搖晃,蕭凡親手布置的絆馬索被掙斷成幾截,竹刺陣里的腐葉被震得漫天飛舞,連程英藏在樹洞的七心海棠粉都被卷了出來,在半空散成一團紫霧。
"穩住!"蕭凡拽住險些被樹根絆倒的陸無雙,余光瞥見凌道虛的馬隊已呈扇形包抄過來。
田伯光的九環刀剛劈出半招,就被震得虎口滲血;令狐沖的沖靈劍法走空三次,最後不得不退回樹後護著程英。
最不妙的是張無忌——他正試圖用九陽真氣穩住地面,卻發現凌道虛的氣勁像無數細針,專挑他內力薄弱處鑽,額角很快沁出豆大的汗珠。
"蕭兄弟,這邪功專破外家機關!"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樹干上,竟只摳下幾片碎木,"得近身破他內息!"
韋一笑的身影突然從樹頂掠下,青影如蝠,雙指直取凌道虛咽喉。
但那匹雪色戰馬仿佛通人性,前蹄人立而起,正撞在韋一笑去路上。
韋一笑腳尖點在馬頸上借力,卻覺掌心一麻——馬皮底下竟裹著層冰殼,凍得他青灰色的臉更添幾分青白。
凌道虛終于開口,聲音像碎冰相撞︰"明教余孽,加上幾個江湖散人......也配阻我?"他手腕輕旋,青鋒又出鞘三寸,松林震顫更劇,連蕭凡方才用系統殘頁改良的陷坑都開始崩塌。
武敦儒、武修文兄弟合力推下的滾石,竟在半空中被氣勁絞成碎石,簌簌落了眾人一頭一臉。
"程英!"蕭凡突然扯開嗓子,"用金瘡藥混七心海棠粉,撒在他馬蹄下!"程英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金瘡藥里的麝香能中和海棠粉的麻痹效果,卻能放大其揮發性!
她迅速解下藥囊,將兩種藥粉混在一起揚向凌道虛馬前。
紫白相間的粉末剛觸到馬蹄,雪色戰馬突然發出慘嘶,冰殼般的馬皮裂開蛛網似的細紋,露出底下被腐蝕的血肉。
"好手段。"凌道虛終于變了臉色,青鋒完全出鞘,寒芒裹著氣勁橫掃而來。
蕭凡拉著眾人就地翻滾,松針鋪成的地面被劍氣削去三寸,露出底下黑 的泥層。
就在這時,系統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檢測到"摧木大法"本源波動,是否消耗100點能量復制基礎招式?"
蕭凡咬了咬牙——傳送門需要500點能量,現在只剩200點了。
但他看著被氣勁掀翻的陸無雙、捂著胸口的令狐沖,還是默念了"是"。
剎那間,他的識海里多出一段晦澀口訣,關于如何用內勁震蕩草木經脈,卻也意外參透了其中破綻︰這門功法全憑外鑠勁催發,若能以柔勁引動其氣勁反噬......
"大師兄!"蕭凡抓起斷槍沖向凌道虛,"用太極劍的"雲手"引他劍氣!
張教主,護住程英她們!"令狐沖雖未學過太極劍,卻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揮劍劃出半圓,將凌道虛劈來的劍氣引向左側。
蕭凡趁機矮身突進,斷槍尖端突然泛起淡青色光暈——那是剛復制的摧木勁!
他刺向凌道虛腰眼,卻在觸及衣料的剎那變招,槍桿輕輕一挑,將凌道虛的劍氣引向他腳下的腐葉層。
"轟!"
被氣勁浸透的腐葉突然劇烈燃燒,原來張無忌早將九陽真氣注入其中。
凌道虛的劍氣撞上去,竟引動了地下淤積的腐殖沼氣,騰起的火浪將他掀下馬背。
眾人趁機突圍,可當蕭凡回頭時,卻見凌道虛正從火海里站起,青鋒上的寒芒更盛,而周圍的樹木仍在瘋狂晃動,他親手布置的陷阱早已支離破碎。
蕭凡攥緊斷槍,掌心全是冷汗。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炸響︰"傳送門能量剩余120點,需30分鐘恢復。"他望著仍在震顫的樹林,看著凌道虛重新翻身上馬的身影,喉嚨發緊——這詭異的摧木大法,似乎遠未到最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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