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風突然轉了方向，帶著腐臭的黑霧倒卷而來。
蕭凡的軟劍在骸骨巨像的指骨下劃出銀弧，眼角余光卻瞥見那些玄甲衛的盾牌上泛起幽綠紋路——那不是普通精鐵，而是用尸魔宗秘法治煉的“蝕骨玄鐵”，每道紋路里都封印著怨魂。
“他們不是活人！”張無忌突然低喝。
他掌心的聖火令騰起暗紅光焰，照出最近那名玄甲衛的臉——雙眼灰白如死魚，嘴角淌著黑血，脖頸處隱約可見蠕動的蟲影。
正是尸魔母蠱操控的行尸！
“結三才陣！”殷天正振臂一揮，鷹爪功破空而出，將撲來的行尸胸膛抓出三個血洞。
可那行尸竟似毫無痛覺，斷刃般的指甲仍朝著他面門刺來。
韋一笑腳尖點地，如蝙蝠般掠過眾人頭頂，雙手成爪扣住行尸後頸，卻見黑血順著指縫滲出，腐蝕得他掌心滋滋作響︰“陰毒！這蠱毒連寒冰真氣都鎮不住！”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本已刺中三具行尸咽喉，卻見那些傷口瞬間愈合，斷劍的行尸反而從不同角度攻來。
他反手抽出腰間酒葫蘆灌了口酒，劍穗上的紅綢被血浸透︰“師弟，這些玩意越打越多！”
“退到我身後！”蕭凡將軟劍插入地面，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檢測到大量負面能量，能量吸收功能自動開啟。是否開啟技能復制？”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刺激得神智一清——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同時使用兩項系統能力。
最先沖來的行尸舉著玄鐵刀劈下，蕭凡不躲不閃，左掌迎上刀鋒。
黑血濺在掌心，系統界面立刻跳出數據流︰“吸收腐毒能量30，轉化為先天真氣。”他右掌按在行尸心口，能清晰感知到蠱蟲的蠕動軌跡——那是雲南苗疆“千足蠱”的變種！
“破！”蕭凡低喝，復制而來的苗疆蠱術順著指尖涌入行尸體內。
原本操控行尸的母蠱突然瘋狂掙扎，卻被他用剛吸收的腐毒反制，“噗”地從行尸眼眶中爆出，成了一團黑糊糊的肉球。
這一幕讓場中眾人皆是一怔。
張無忌趁機以聖火令震碎兩具行尸的脊椎，驚聲道︰“蕭凡兄弟，你何時會用蠱術了？”
“現學的！”蕭凡反手接住田伯光擲來的大環刀，刀身還沾著他肩頭上的血。
系統提示“技能復制成功︰玄鐵刀法殘缺）”，他手腕翻轉，刀光竟比原本的行尸更狠三分——原本需要三刀劈斷的盾牌，他一刀便砍出半尺深的豁口。
“好小子！”殷天正撫掌大笑，鷹爪功借勢抓碎行尸的盾牌。
韋一笑則趁機繞到後方，青影過處，三具行尸的腳筋盡斷。
令狐沖的劍穗突然纏住蕭凡的軟劍，兩人心意相通，瞬間布出“沖靈劍法”的殺招——這是他們在華山時偷練的默契，此刻竟將行尸群逼得連退三步。
趙敏站在阿大身後，珍珠串在掌心勒出紅痕。
她本想看蕭凡等人死在尸魔手里，此刻卻見那青年越打越勇，連被母蠱控制的行尸都能反制，眼神不禁微眯。
阿大的屠龍刀終于出鞘，刀光如電劈向蕭凡後心︰“郡主，屬下先清了這變數——”
“且慢！”趙敏突然抬手。
阿大的刀在半空頓住，刀鋒離蕭凡後頸不過三寸。
她望著蕭凡手中那團還在蠕動的母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留著他，或許還有用。”
戰局在蕭凡的系統能力下逐漸扭轉。
他每吸收一具行尸的能量，體內真氣便渾厚一分，復制的技能也從蠱術、刀法擴展到了鎖喉功、分筋錯骨手。
原本被壓制的眾人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張無忌的聖火令開始灼燒母蠱殘留的怨氣，殷天正的鷹爪功專破行尸關節，田伯光的快刀專挑蠱蟲所在的穴位。
當最後一具行尸栽倒時，山谷里的黑霧突然劇烈翻涌。
蕭凡抹了把臉上的血，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軟劍已經變成了烏金色——那是吸收太多腐毒能量後的異變。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能量吸收完成，當前修為︰先天後期進度87）。”
“走！趁傳送門還沒完全開啟！”張無忌扯著蕭凡的衣袖就跑。
眾人這才注意到，山谷最深處的幽藍光芒已凝成實質，隱約能看見門後有青灰色的宮殿輪廓。
骸骨巨像的指骨還懸在半空，卻因母蠱被破而緩緩消散。
“郡主，我們也撤？”阿二甕聲甕氣地問。
趙敏盯著蕭凡的背影，將珍珠串收入袖中︰“撤。但記住這張臉——”她指尖劃過自己臉頰，“下次見面，我要他跪在我腳邊。”
眾人剛沖出谷口，蕭凡的識海突然一震。
系統提示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緊迫感︰“警告！檢測到高維能量波動，疑似‘位面坐標定位’。請宿主立即提升修為，否則——”
提示音戛然而止。
蕭凡猛地回頭，卻見谷口的黑霧中，一道金色符文正緩緩浮現，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被撕開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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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將群峰染成血赭色，蕭凡的軟劍垂在身側，烏金劍刃上還凝著未干的黑血。
他望著前方蜿蜒的山道，喉間泛起一絲甜腥——剛才同時運轉吸收與復制能力，雖借助系統壓制了蠱毒反噬，內腑仍像被火炭灼燒般疼痛。
“蕭兄弟，你臉色不太好。”張無忌伸手搭住他脈門，聖火真氣如溫流滲入，“尸毒殘留倒清得干淨，只是真氣運轉有些紊亂。前面有處山神廟，先歇會兒吧。”
眾人順著他手指望去，半里外的山坳里，一座青瓦破廟歪歪斜斜立著，門楣上“土地祠”三字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
令狐沖扶著蕭凡肩膀，從酒葫蘆里倒出半口燒刀子︰“喝兩口，驅驅寒氣。”酒液入喉，蕭凡卻突然僵住——系統提示音再次在識海響起，這次帶著沙沙的電流聲︰“警告！前方三公里，檢測到‘天命之環’能量場。目標勢力︰未知，定位精度89。建議宿主立即調整行進路線。”
“天命之環？”蕭凡默念這個陌生詞匯，余光瞥見山神廟飛檐下的銅鈴無風自動，發出細碎的叮響。
他下意識按住劍柄，卻見韋一笑突然從樹梢躍下，青影掠過眾人頭頂︰“不對勁。”這位青翼蝠王的瞳孔縮成針尖，“山風里有股……像極了當年光明頂密道里的氣息，是封印過上古凶物的味道。”
殷天正的鷹爪功不自覺地扣緊腰間鐵爪，老眼微眯︰“蝠王的鼻子比狗還靈。當年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我在密道里見過類似的封禁紋路。”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蕭凡腰間的烏金軟劍，“小友，你那柄劍……”
蕭凡這才發現，原本烏金的劍刃此刻泛著幽藍，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微微震顫。
系統界面突然彈出一行血字︰“檢測到能量共鳴！當前吸收的尸魔能量與目標勢力存在同源性！”他心頭一凜——之前吸收的腐毒能量，竟成了對方追蹤的線索？
“都別說話。”田伯光的大環刀“當啷”磕在石階上，他側耳听了听，“廟後有腳步聲，至少十人，穿的是雲履——中原武林的鞋樣，但內勁沉得反常。”
話音未落，山神廟的木門“吱呀”洞開。
六個灰衣人並肩走出，為首者面容清 ，眉骨處有道蜈蚣狀疤痕，手中握著半截青銅燈台，燈芯上跳動著幽綠火焰。
蕭凡的系統界面瞬間炸開數據流︰“檢測到‘冥燈術’殘式！能量等級︰修真位面築基期初期！”
“在下‘守墓人’第七房，奉主上之命，在此恭候蕭凡公子。”灰衣人聲音沙啞，像是喉嚨里塞了碎瓦，“主上說，公子體內有他遺落的‘尸元精魄’，還請歸還。”他指尖輕彈，青銅燈台射出七道綠焰，竟在空中凝成“還我精魄”四個血字。
張無忌的聖火令騰起赤焰，與綠焰在空中對峙︰“什麼主上？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殷天正的鐵爪已按在腰間，韋一笑則悄悄繞到廟側，準備截斷對方退路。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悄然出鞘，劍尖卻在觸及綠焰的剎那，被那詭異火焰蝕去三寸——這不是普通的火，是吞噬生機的“陰靈火”！
蕭凡盯著灰衣人手中的青銅燈台，突然想起系統之前提到的“位面坐標定位”。
那些被吸收的尸魔能量里，或許藏著某個高位面強者的標記。
他握緊烏金軟劍，劍身的幽藍光芒與陰靈火產生共鳴，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能量匹配度92！建議宿主立即溝通，或……”
“蕭兄弟，你可知他們說的‘尸元精魄’是什麼？”張無忌壓低聲音。
蕭凡正要開口，卻見灰衣人突然露出詭異笑容︰“公子不必隱瞞，主上連你系統的事都知曉——”他的目光穿透蕭凡的識海，“那勞什子系統，不過是主上當年隨手煉制的玩具。”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
蕭凡只覺渾身血液凝固，系統界面突然黑屏，原本流暢的能量循環出現裂痕。
灰衣人向前踏出半步，青銅燈台的綠焰舔到蕭凡衣襟︰“跟我們走，主上有話要問。否則……”他瞥了眼令狐沖等人，“這幾位的命，可不夠賠的。”
山風卷著枯葉掠過眾人腳邊。
蕭凡望著灰衣人眉骨的蜈蚣疤痕，突然想起山谷里那道金色符文——原來從破行尸陣開始，他們就一步步踏入了某個局。
他深吸一口氣，掌心的系統界面重新亮起，這次多了一行小字︰“檢測到主系統干擾，緊急模式啟動。前方三公里左轉，有傳送門殘留波動。”
“想走？”灰衣人冷笑，青銅燈台在空中劃出半圓，七盞綠焰同時炸裂。
蕭凡反手拽住令狐沖，軟劍斬出烏光，竟將綠焰生生劈開一道縫隙。
“走廟後！”他大喝一聲，眾人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韋一笑的輕功本就最快，此刻背著胡青牛當先躍出；殷天正斷後，鐵爪抓碎兩盞綠焰；張無忌的聖火令與陰靈火相撞，爆出刺目強光。
“追！”灰衣人一聲令下，六個灰衣人如鬼影般追來。
蕭凡邊跑邊低頭，系統界面正瘋狂閃爍︰“警告！目標勢力與宿主系統存在本源聯系！建議立即告知同伴，共同應對！”他回頭望了眼緊追不舍的灰衣人，又看了看身邊浴血的眾人——有些迷密，或許到了該攤牌的時候。
蕭凡攥緊腰間軟劍，被山風吹亂的發梢下，眼神逐漸堅定。
待眾人甩開追兵暫作喘息時，他終將系統提示的“神秘勢力”與“主上”之事，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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