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童雪上前趴在他背上,濕熱的氣息近在咫尺,張揚穩了穩才把人背起。
“我是不是有點重?”烏童雪小聲問。
張揚掂了掂他,烏童雪一個激靈連忙抱緊他。
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不重,背你一個輕輕松松。”
烏童雪輕輕呼出一口氣,“那就好,我怕累到你。”
“那你會心疼嗎?”
“什麼?”
“沒事,抱緊。”
烏童雪其實听到了,只是一時驚訝下意識反問,陷入了短暫的宕機,忍不住揪了揪手下的衣服。
他一緊張就容易有小動作。
張揚當沒發現。
完蛋,會不會是平時裝可憐太過了撩到了他,烏童雪一時心虛。
他已經從張揚這里獲得了不少的錢,要是還去欺騙感情,有點……有點刺激……
騙感情是不是能有更多錢……沒辦法,金錢的誘惑力就是這麼大。
烏童雪瞬間就有了決斷。
三個舍友只騙一個,沒事的,可以應付。
于是放松身體趴在張揚背上,手臂松松環在他脖子上,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呼吸盡數噴灑在張揚脖頸後方。
“好困,我想睡覺。”
張揚繃緊身體,“那我快一點。”
“不要,腳疼,你慢一點好不好。”聲音清亮,但听起來軟軟的,像在撒嬌一樣。
張揚克制住上揚的嘴角,“回去給你擦藥。”
今晚等的值。
張揚沒有一點困意,大步走著。
走了一段路,烏童雪又問︰“你累不累?”
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被咽下,張揚改變說辭︰“有點。”
然後期待地豎起耳朵。
“那周末我請你出去吃飯好不好?”
周末約會!
張揚已經徹底壓制不住飛揚的唇角,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說好了,周末我們出去。”
烏童雪也很滿意,一般出去吃飯都是他們買單,又白嫖一頓飯。
回到宿舍,徐真和傅思還沒睡,穿著睡衣在下面坐著,一個在打游戲,一個在看書。
徐真玩的是槍戰游戲,激烈的打斗聲從電腦上傳出,傅思面不改色地看書。
老四膽子太小,要是宿舍里沒什麼動靜,太過安靜的環境下,他基本不敢發聲,做事躡手躡腳地。
因為這個,傅思也能忍受他們打游戲的動靜了。
回到宿舍,烏童雪單腳落地,睜大眼楮看著傅斯,“三哥,你怎麼能背著我們偷偷學習!”
傅思合上書,動作斯文,“下次帶你背著他們學習。”
張揚笑了一聲,“那可不行,我得和老四一起。”
傅斯的目光投向他,帶著打量的意味。
張揚拉開烏童雪的椅子,“坐。”
烏童雪蹦過去坐著。
拿來醫藥箱,張揚蹲在他面前,給他脫了鞋子放在腿上,動作太快來不及阻止,烏童雪不自然地動了動腳。
“我自己來就行。”
張揚已經上手解紗布,“別動,等著。”
“嘶——”烏童雪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巴巴望著自己的腳踝,怎麼好像變嚴重了。
忽然感覺好疼。
這麼一想,感覺更疼了,眼中都出現水霧。
“怎麼回事?”徐真放下鼠標,腳一蹬就轉動椅子,皺眉看向他紅腫的腳踝。
透出皮肉的紅猶如白雪中的紅梅,落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漂亮,配著時不時的輕呼,一時間,烏童雪沒發現幾個舍友都變得十分安靜。
電腦里繼續傳出砰砰砰的聲音,交戰激烈。
傅思走過來站在烏童雪身後,雙手放在他肩上,一舉一動禁欲斯文,“別亂動,讓他給你擦藥。”
沒用什麼力壓在肩上,烏童雪卻乖乖不動了。
別看傅斯看起來是個充滿書卷氣的讀書人,實際上柔道滿級,烏童雪看到過他動手的樣子。
徐真也湊過來,對張揚不滿,“你力道輕點,沒看老四快哭了嗎。”
烏童雪的眼淚瞬間憋回去。
張揚一抬頭,就看到他沾了淚珠的長睫撲閃,神色隱忍,唇珠抿緊。
想讓人狠狠欺負。
不動聲色調整好呼吸節奏,張揚低下頭,認真處理傷處。
上完藥,烏童雪猛地想起,“我還沒洗澡。”
一瞬間,三個舍友的目光齊齊投來。
烏童雪不知為何有點緊張,低頭捏著手指,指尖泛出粉紅之色,看起來格外乖順綿軟。
徐真︰“多大個事,等下我進去幫你。”
張揚虛偽地笑,“我也還沒洗澡,剛好和老四一起洗,我扶著他洗。”
烏童雪被嚇了一跳,弱弱道︰“我自己就行。”
剛撩過他,一起洗澡這簡直是羊入虎口,絕對不行。
傅斯看著這一幕,“今天就別洗了,剛上完藥,還是老四還想再上一次藥?”
烏童雪連忙搖頭,“不洗了。”
張揚十分遺憾,精神氣都去了兩分,“我去洗手。”
他手上還沾著藥。
徐真回去繼續打游戲,等烏童雪上床睡了,就關了電腦,坐在下面活動手指,松松筋骨。
床簾隔絕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空間,柔和的小夜燈光亮從縫隙透出,今天累了一天,純真潔白的容顏近乎平和,已經陷入酣睡。
徐真從衛生間回來,目光看向泄露柔和光亮的縫隙,帶著強烈的掠奪欲。
凜然的氣場不再收斂,恍若森林深處的強大獵手。
傅思在下面喝水,淡淡道︰“收斂點,小心把老四嚇跑。”
“嘖。”徐真不耐煩他這個裝逼樣,沒搭理他,幾步就翻上床。
夜晚的校園在月色中沉寂,一片祥和。
……
今天滿課,烏童雪拄著拐堅強的不斷換教室,好在教室隔得不遠,沒遲到。
早餐和午飯有舍友帶。
下午課一結束,烏童雪獨自出教學樓,這是他自己的選修課,和徐真他們三個的課不一樣。
昨天的霍猙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現在只想先去吃飯,一下午的課上完已經把午餐消耗個干淨。
只感覺餓。
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不遠處,還是昨天的司機王鋼,副駕上坐著總助,听到下課鈴,霍猙把手上的文件塞回文件袋,大刀闊斧坐在後座掀起眼皮看出來的學生。
和老板的好心情不同,總助的心情麻木到平靜,對弟弟的男朋友感興趣真的好嗎?
有錢人的道德底線還是太靈活了。
整理好心情,總助下車,朝烏童雪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