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側面繞進來，“尾巴都處理干淨了。”
“讓你們留下的東西留下了嗎？”
男人低頭，“已經放在您指示的位置。”
費致順手交疊放置，手下是一塊柔軟的毛毯，表情平和，見他人還沒走，抬頭直視他。
“還有一件事。”男人低聲說︰“您的學生李陽焱找您。”
“他那邊出了點狀況，送進去的人聯系不上，詢問您是否要再送一個進去。”
費致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這個學生這麼廢物，這麼點事都沒辦成。
聲音帶著年老的沙啞無力，“再送一個去，探探那邊的進度。”
紅陽生物研究所的防衛太過嚴格，保密程度高，他不知道他那位天賦出色的學生已經走到了哪一步。
他還需要更多的實驗體，不能讓他破壞了計劃。
“讓陳立武去新的實驗室，加快進度。”
他這位關門弟子天賦也不錯，就是身體有點弱，費致很喜歡使喚這位學生。
“是。”男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哎……”費致歪著腦袋嘆氣，還是不中用啊，研究進度太慢了。
他的身體還在一天天衰敗，必須加快進度。
沈茹站在樓上露天陽台，身形隱藏在花架後，看著黑衣男人的背影繞遠。
“看來這就是陸淵專門讓你來的目的。”
沈茹身邊，一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男人拉了拉兜帽，如果不是目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幾乎會忽視這里有這麼一個人。
他小聲地嗯了一聲。
沈茹也不在意，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我出去會兒，晚點回來。”給沈茹報告一聲，他動身前去追蹤。
孫默如幽靈一般遠遠跟在那個男人身後，一直來到郊外一處廢棄工廠。
他們剛來時就听說過這個工廠，听說在病毒爆發前突發火災，不少人喪生其中，到現在還沒查清火災發生的原因。
孫默躲在樹後，注視著那個男人來到最後面的倉庫前，門上還殘留被火灼燒過的痕跡。
倉庫門推開，男人走了進去。
在原地站了半小時，孫默偷偷摸進去，在不顯眼的位置安放了不少竊听器以及攝像頭，迅速離開。
……
“叮”
陸淵拿出通訊器，是孫默發來的消息。
他跟隨沈茹他們過去查費致院長，已經拿到一些設立非法私人實驗室的證據，交到上面。
這些證據足夠上面疑心，派更專業的人去查。
有了這個好消息，陸淵決定晚上霸佔烏童雪寥寥無幾的休閑時間。
“陸隊長，真是盡職盡責。”謝瑯雙手插在衣兜，靠在牆上稍稍放松，掀起眼皮看他。
陸淵淡淡回復一句︰“職責所在。”
謝瑯覺得陸淵的存在十分礙眼，但又沒法把他趕走，慢慢學會了無視，實在不爽才會刺兩句。
比如現在。
謝瑯沒再搭理陸淵，他手里的工作剛剛忙完，過來打算等烏童雪一起吃飯。
目光虛虛地四處掃過，無目的地游移。
意外地看到一個新面孔，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正和一個核心研究人員說笑。
謝瑯不想動，采取就近原則，側了側身子，問陸淵︰“她是誰？什麼時候來的？”
陸淵看過去，言簡意賅︰“新來的研究員。”
除此之外不再多說。
謝瑯瞬間喪失和他說話的欲望，算了，他回去自己查。
這新人的社交能力是不是太強了。
百無聊賴地觀察那邊好一會兒，直到烏童雪出來才收回視線。
烏童雪出來看了眼時間，果然已經到飯點，絲毫不意外能看到謝瑯，“去食堂。”
李桃正在和同事熱聊，往這邊看來，驚嘆︰“哇，這就是烏教授嗎？好年輕啊！”
同事跟著看來，“別看看起來年輕，烏教授很厲害！”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和你說……”
李桃已經進來好幾天，還是第一次遇到烏童雪，有了近距離觀察的機會。
笑盈盈的目光落在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男人身上，眸光微閃，認真傾听同事的話，偶爾驚呼兩聲配合。
不遠處，有人一直在櫃子邊低頭整理資料，周圍所有聲音都被他听在耳中。
幾乎沒人注意到他。
陸淵在轉角處余光略過他，和他目光相接，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背影很快消失。
陸淵是一個負責的人，對待每一次任務都一絲不苟，加上不可言說的原因，更是對這次任務格外上心。
凡是踏入紅陽研究所範圍內的生物，一條狗也要被查得清清楚楚。
寧錯殺不放過，任何有疑點的都會被人盯上監視。
烏童雪在食堂快速吃完飯，就立刻回到辦公室，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
謝瑯只好回到實驗室，繼續干活。
辦公室里，陸淵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看烏童雪沒那麼忙了，才走過去。
听到腳步聲，烏童雪抬頭看他。
“那件事上面已經開始查，半個月後，費致院長就會到達中心基地。”
听完這話，烏童雪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你坐下休息會兒，我再看看新的數據。”
說完埋頭繼續看電腦。
陸淵默了默，去沙發處坐下，保持安靜。
今天烏童雪的休閑時間更短。
不好打擾他工作，陸淵只好老實坐在沙發處。
……
半個月後，听到費致已經到達中心基地，烏童雪才終于解除工作狀態，安排出休息時間。
動了動酸痛的肩膀，烏童雪走到椅子上坐下，“既然老師回來了，我該去看看他。”
藍空已經好幾天沒出外勤，可惜一天見不到烏童雪幾面，和個幽靈似的在研究所里到處晃蕩。
拉了個椅子坐到烏童雪對面，神情幽幽，“我也要去！”
烏童雪搖搖頭，“你就待在這里，最近都別出去。”
除了他這里，藍空現在無論去哪兒都可能有危險，喪尸末世論現在已經廣為流傳，藍空的異常很容易被看出。
“謝瑯你留在實驗室，保持住現有進度。”
謝瑯心情有點悶︰“……好。”
“我和陸淵很快回來，你們倆留下看好這里，別讓研究所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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