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易天行再次帶著早餐來到警察局，照舊給了老方一份，然後剩下的提進警局。
“謝謝科長。”
“謝謝科長。”
……
警員們一邊吃早餐一邊感謝。
“兄弟們別客氣，這幾天大家辛苦了。”他一邊回答一邊四處張望︰“老付呢？”
“科長，昨天下午甦警長來了，付警長就回家了，听說他們換班了，昨天晚上是甦警長值班。”
“哦，那他人呢？”
“科長，你找我？”甦有民打著哈欠從里間走了出來。
晚上值班，沒事可以睡覺的，誰像老付那樣，真的帶著人出去巡邏？
他那是傻！
“沒事，我帶了早餐，吃一點。”
“謝謝科長。”甦有民也沒有客氣，拿起一個袋子就找了個位置吃了起來。
“行了，我先走了。”易天行笑著離開。
甦有民嘴角翹起，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覺得，肯定是易天行對他起了點疑心，所以特意過來檢查的，不過，可惜的是，他早就算到了一步，做好了防範！
易天行出門的時候，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老方，見對方並沒給他一點眼色，只好懨懨的離開。
老方看著易天行離去的背影，頭疼的緊。
別的臥底十天半個月不見得有什麼事，他這個倒好，天天有小紙條投喂！
這天天要發電報，遲早會被人發現！
老方已經開始在考慮找個更方便他發電報的地方了。
“鈴……”警務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甦有民大大咧咧的走過去拎了起來，接著，他臉色大變︰“什麼？好，我知道了，你們先看著，我馬上過來！”
他一放下電話，就撲到窗前大喊︰“科長，易科長！”
剛到大門口的易天行回頭。
“出事了！”
有案子了？
易天行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雖然姚定方那邊不見得需要他，但總歸是要裝一下的，可這邊的案子……
甦有民急哄哄的沖出來︰“易科長，剛才老付家的打來電話，說老付昨天晚上出去一直沒有回家，今天早上發現人倒在巷子里，現在尸體都凍僵了！”
“什麼？！”易天行瞳孔巨震，目光在甦有民身上掃了一下，厲聲道︰“出警！”
“是！”
在局里的警員們，立刻去推自行車。
兩位局長不在，想借用車子都不行，大家只能騎自行車過去。
二十多分鐘之後，很快趕到電話里說的巷子。
還沒有進入，就听到了絕望的哭聲。
易天行心情沉重的走了進去。
看熱鬧的人有，但都三三兩兩的站的老遠，現場只有老付家的在那里抱著尸體哭的聲音沙啞。
“嫂子，你先起來，讓我看看老付。”
“易科長啊，你一定要為我們家老付報仇啊！”老付家的抱著他的腿拼命搖晃︰“我們家老付天天在家里說你有多好，你一定要幫幫他啊，易科長啊……”
“嫂子，你先讓開，讓我看看老付究竟是怎麼死的，如果是他殺，我一定會給他報仇的！”
“嗚……”老付家的眼淚止不住，哭著讓開。
面前的情況，讓易天行頭皮發麻。
老付的脖子詭異的扭在一旁，他的手就放在槍盒上！
也就是說，他在發現不對的時候想拔槍，但連槍盒都沒有打開，就被人扭斷了脖子！
又一個高手？
他單膝跪下，貌似低頭檢查脖子的情況，實際上，是想聞一聞有沒有什麼殘留的味道。
一股極淡的煙味立即被他捕捉到了！
是他！
易天行握緊了拳頭。
這人昨天晚上還在跟蹤他，結果夜里又跑到這里殺害老付？
易天行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甦有民，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
他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甦有民殺人滅口的可能性非常大！
以前他沒有被人跟蹤，就因為和對方在法租界相遇……
說到底，是他連累了老付，如果當時他沒有故意露面，對方不會找借口，也不會拖老付下水了！
只是，他昨天晚上在值班，有不在場證明，如果按正常的查案方式，恐怕沒有辦法治他的罪！
但如果真的查到和他有關系，他也不會迂腐到一定要用辦案的手段報仇，不是嗎？
“嫂子，老付昨天晚上出來做什麼你知道嗎？”易天行不想讓甦有民知道自己的想法，開始走正常的辦案路子，先迷惑對方。
“老付說他好不容易不用晚上值班，想找幾個老兄弟喝點酒。”老付家的擦著怎麼都擦不干的眼淚嗚咽道。
老付的老兄弟，也就警局的那幾個，關系比較好，之前還合伙想開個小商行，差點被人把錢騙走，最後無疾而終。
“嫂子，老付的尸體我們要帶回去查一下死亡時間。”易天行艱難的對老付家的開口。
這個凶手的隱匿手段很厲害，能不能抓住對方，實在是個未知數。
“你先回家，保重身體，把孩子老人照顧好。”
“易科長啊，我們老付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啊，為什麼有人要殺他啊！”老付家的再次哭天喊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那傷痛至極的模樣，深深的刺激了易天行。
“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殺老付的凶手找出來的！”
“對啊，付嫂，有我們科長在，你就放心好了。”甦有民看到老付的尸體，翹起的嘴角幾乎要壓不下去，好不容易壓下去，就假惺惺的上前安慰，末了，還從兜里掏了一些錢出來︰“付嫂，這錢你先拿著用，別苦了自個兒和孩子。”
“易科長，我不要錢，我只想找出殺害老付的凶手，為我們家老付報仇！”老付家的不願意接錢，繼續苦苦哀求道。
她只想為當家的討個公道！
易天行瞥了甦有民一眼，眼神微冷︰“嫂子，這錢你就拿著，甦警長不缺這點錢，殺害老付的凶手，我肯定會找出來的，你放心！”
老付的死，十有八九和甦有民有關系！
“嗚嗚……謝謝易科長。”
看來，他又要找老方商量一下了！
跟蹤他的，和殺老付的，是同一個人，到底是誰，也要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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