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星星的夜晚。楊清牽著小女孩的手跟她一起回家。阿白剛喝了酒,因此女孩子現在的狀態有些微醺。被楊清捏著手的時候她也不說話,但那雙眼楮仍然是很有神采的。
……看在今天這一鍋螃蟹的份上,她原諒阿喬了。如果天天都能收到兩百塊錢,就算是讓她再背一百個單詞她也願意。
“阿白。”楊清叫了她一聲。
“……嗯?”女孩子意識遲緩地過了好一會才抬頭應他。她有些醉了,因此小女孩的臉蛋便紅撲撲的,于是抬頭看向楊清的眼楮也好似蒙了一層水霧——似江南的煙雨。
楊清喊阿白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她太久沒說話所以有些擔憂罷了。
“你醉了嗎?”
“……一點點。”阿白說。
“……”楊清聞言便去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阿白依舊沒什麼反應,乖巧地任由他擺弄。看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因此楊清也想了想,趁著氣氛正好,他就開口提議道︰“晚上還要不要一起看個電影?”
“……去電影院嗎?”阿白過了好一會才問他。
“都可以啊。看你的想法。”楊清說。電影院就是有那種特有的花錢的爽感,可以看最新上線的電影。
考慮到現在不年不節的,而且也不是什麼休息日。因此這個時候電影院的人應該沒有很多。他們可以享受買兩張票就能包場的特權。
在家里看就是會比較放松……想想在兩個人都洗了澡之後,大家都干干淨淨的。一天的疲憊也在此時被一掃而空,于是這時候他們的精神與肉體當然是無比愜意的。
他會舒服地靠在床頭抱著香香軟軟的蘿莉,一手攬著阿白另一只手則隨意地在他的筆記本電腦上挑選一些沒看過的經典老片,床頭可以備一些他們愛吃的水果。時不時地就吃上那麼一點。當然當他興致上來的時候也可以捏捏小女孩的手然後去親吻她的臉頰……
“不了。”阿白想了想就趕緊搖頭,“我想回去背單詞。”
——啪!
楊清的美夢碎掉了。他這下是真的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要回去背單詞?”
“是啊!”阿白點頭說。
楊清︰“……”
完蛋了。她現在是真的醉糊涂了。都這麼晚了,她怎麼還能想著學習呢?
“你不是今天學了一天了嗎?”
“是啊!”女孩子又點了頭,她道︰“我想今晚再多學一點,明天帶阿喬打游戲。她技術太差了,我明天帶她練練技術。免得以後再打游戲的時候她坑我。”
楊清︰“……”
楊清現在好沉默……可惡的阿喬!是誰告訴他女性朋友就很安全的?
回了家之後,阿白果然沒說假話。她洗了澡之後就靠在床頭上拿著一沓a4紙繼續背她的單詞了。其實在此之前她特地在手機上學了這些英文讀音,實在有不會讀的她就用漢語的同音詞記下來……這個方法她覺得非常好。
楊清也洗完澡了。他悄悄地站在門邊盯著阿白看了一會,小女孩背著那沓單詞的時候一直都十分認真。而且一直也沒發現他。
……果然她有這樣的毅力,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
直到楊清走路進來,他腳步聲很大,阿白這才抬起頭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清純,眼神明澈。楊清頓時感覺自己遭受了一萬點的甜蜜暴擊!
呀!
阿白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直到楊清走近了,女孩子才掀開被子打算下床。她道︰“你是不是要休息了?沒事,你關燈休息吧,我去客廳那邊學一會。”
“……不要緊。”楊清立刻按住了阿白的腿,他道︰“你就在這學吧,我睡覺死,開著燈也不影響我。”
阿白又盯了他一會。
好吧……楊清這才說︰“我就是想抱你一會。只有抱著你我才能睡著覺。所以你開不開燈也無所謂的,可以等你想睡覺的時候再關燈。”
他已經上床了。
為了方便阿白等下關燈,說話間楊清就刻意去了里面的位置,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微笑道︰“來吧,寶貝。”
“……”阿白眨巴眼楮盯了他一會,這才動作遲緩地掀開被子上了床。她嘟囔道︰“你說話太輕浮了。”
“……叫你寶貝就輕浮啦,”楊清跟她閑扯,等阿白找好位置靠在床頭靠好,他就身體往下把頭貼在小女孩的腰腹上,圈著她的腰準備睡覺了。被子一拉遮蓋住視線,昏昏暗暗的環境也很適合休息。他繼續說︰“那我們還做過……這要怎麼算呢?”
……算你老婆。女孩子在心里回了這麼一句,然後就繼續背她的單詞。當然楊清也沒再繼續跟她說話。
這人看起來是真的很累了。
他睡覺的時候掀開了她肚子上面的睡衣,手就搭在她腰間的皮膚上。頭貼著她的腰腹,因此阿白能感受到有溫熱而輕緩的呼吸落到她的皮膚上,泛得她心頭癢癢的。
阿白忍住了這股怪異。
沒過一會,楊清的呼吸就變得更加均勻而又綿長。他睡著了——阿白感知到這點,于是就忍不住放下手上的資料然後輕輕掀開被子看了楊清一眼。這人睡得很熟,但是因為光源的突然刺入,楊清的眼睫毛就微微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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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女孩子輕輕捏了捏楊清的臉頰——他不是哥哥嗎?但為什麼阿白能從他的睡顏中看出他對她的母性依戀呢?
“晚安……”同樣的阿白也母性大爆發,抬手勾了勾楊清的下巴,女孩子便很也小聲地說了句,然後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枕頭底下。也就就伸伸手關了房間的燈。
她在盡量不下車的情況下做完這些事。
好不容易按下了開關,頓時房間里就陷入一片黑暗。女孩子先搭著楊清的後背,然後往下滑滑身體調整了一下睡覺的姿勢。
楊清迷迷糊糊地往旁邊去了一點,等女孩子完全躺下後,他的身體就再無意識地往阿白那邊靠靠,頭也埋在了她懷里。
他依戀她。
……
……深冬時節。大雪簌簌地落下來,翻過年來到了一月份的光景,氣候已經很冷了。雪花掛在白楊樹的枝頭,這就變成了一道奇景。這個天氣對楊清而言當然是寒冷的,出門走一會楊清就覺得有一股妖風直入他的脖子,冷得直跺腳。好在阿白給他織了一條長圍巾,因此他也不覺得難熬。
今年冬天好像比去年要冷得多呀。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女孩子的年齡根據身份證上的日期顯示也悄悄地長了一歲,變成了十九滿,虛二十。她的生日日期是一月八號嘛。只是還沒到農歷一月初八,因此還沒有給她正式地過生日。
楊清以前特別不能理解他們老一輩的人為什麼要發明虛歲,就比如他才剛24周歲的年紀,但在那些村里人口中他莫名其妙就要奔三了。平白無故地跳過了好多光陰。
但楊清現在知道虛歲是干嘛的了。等今年他再把小女孩往村里頭一領,跟那些大爺大媽顯擺一下這就是他五月份的結婚對象。縱然她現在看著是有點顯小,但只要跟他們她是零七年出生的,然後再讓那些老人虛一歲毛一歲的一算,誰還能說他們不般配?
“阿白?”楊清突然叫了她一聲。
“……嗯?”此時此刻被叫到的阿白正在給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的楊清系圍巾。天氣冷,要穿厚一點才不容易著涼。這點事楊清覺得他自己就能干,但不知道為什麼阿白非要自己來……
可能因為她實在太喜歡他了吧!
楊清說話的時候就忍不住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用自己的手包裹著她。他眨了眨眼楮說︰“我要上班去了。”
“我知道。”
……所以她才給他系圍巾啊!
“……”但是快過年了他們公司也要放假了,按照去年的規律,他們公司肯定還是屬于放假較早的那一類的。楊清想了想就問︰“要不等我放了假,我們就收拾收拾東西去旅游吧。你想好去哪了嗎?要是沒想好我們就去山西,你覺得怎麼樣?”
去並州找阿父呀!
阿白給他系圍巾的手一抖。楊清坐著女孩子站著,兩人自然而然地產生了一些身高差距。男人仰著頭看向她。
阿白一愣,也眨巴眼說︰“真要出去玩啊?”
楊清道︰“這不是五月份結婚,我們就當提前度蜜月了嗎?而且你還年輕,就適合去游歷看看大好河山。你還沒坐過高鐵呢!就是那種開得很快的車,嗖的一下就飛過去了。”
……當然有些人算出來的老奶奶行進速度要比高鐵還要快。這個就與楊清無關了。
“但是我們還要攢錢買房子呀。”阿白道。
“嗯……”楊清想了一下,就說,“房子要買,但玩也要玩。要不然等以後真買了房子,我們可能就會被房貸絆住手腳。到時候想出遠門都要糾結一下貸款……”
這不好。
楊清又說︰“所以還是趕緊趁著現在無債一身輕的時候去瀟灑一下吧。而且有些地方現在去是一個心境,等老了再去又是一個心境……”
好了。楊清不糾結了。
他強硬道︰“旅游這事就這麼定了,听我的,我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阿白低眸看他。
“……”楊清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秒阿白就把繞了楊清脖子兩圈的圍巾捏著左右兩端往旁邊一拉。
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
楊清配合地吐出舌頭,又說︰“你快勒死我了。”
“……怎麼可能?我都沒用多大力。”阿白看見楊清的這副模樣就忍不住笑了兩聲,說著她也松了手,先低頭親親楊清的嘴唇,然後拿過一旁的挎包給楊清挎上,女孩子說︰“去吧,一家之主,你現在該上班去了。而我今天也會在家里好好學習的。”
“……嗯。”楊清反過來親了阿白兩下,也點頭應了。
公司很熱。
這里面開了空調、因此楊清剛踏進公司的時候就開始解他的圍巾、棉襖。里面只留一件毛衣就足夠了。
公司里沒什麼事,老板也沒有給他發布任務,楊清就在做他日常的維護工作。
到了上午十點。
宗子正就從他的辦公室里出來了。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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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他拍拍手掌開口。
“……”一時間眾人都放下手上的工作朝著老板望去,宗子正先開始講公司的過年安排。這些事都提前說,要不然說慢了事情就會變得很倉促,不好安排。他道︰“咱們北溟文化從二月三號就開始放假休息。二月三號晚準備公司年會,所以大家要在二月三下班之前把手頭的事都處理好,這幾天你們就辛苦一點——小喻、”
他看向喻子禮。
“……在。”小喻揚起頭來沖他微笑。在人前的時候她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宗子正說︰“年會你來安排。”
喻子禮︰“……是。”
然後又看向眾人,他笑得很溫和︰“流程還是跟去年一樣,有什麼夢想都可以找喻組長登記。有什麼想吃的飯菜也可以跟喻組長說。只是有一點,找喻組長登記夢想的話要注意分寸。”
——畢竟夢想跟做夢還是稍微有一點區別的。但考慮到他們公司今年賺了不少錢,所以今年這些員工的夢想也能再大一點。
楊清︰“……”
……沒記錯的話去年這些事都是他安排的。
“……”
“……”
……員工先是愣了一會,但很快有人就第一個反應過來,辦公室里響起了一陣鼓掌歡呼之聲。宗子正看著他們高興一會,接著就雙手往空中一抓。
——收!
他還沒有說完。
眾人又跟著老板的手勢變得安靜了。宗子正暗自點了點頭,繼續說︰“但是還有一個消息。二月四號,也就是年會的第二天咱們有一項任務需要出差,有沒有誰願意跟著我一起出趟遠門的?”
“願意出差的人就還是第二天上班的這個點繼續來公司報到,不願意的出差的人也可以在年會結束之後買票收拾東西回家準備過年。”
“嗯……咱們還是自願原則,不強迫,願不願意都沒什麼影響……大家有誰願意嗎?願意的人就舉手示意一下。”
宗子正說著就先做了一個舉手的手勢,期待地看向眾人。
……楊清看著老板,他遲疑了一瞬,接著就緩慢地舉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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