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個餃子用不了多久。等這倆人穿好衣服再從樓上下去的時候，許素婉已經把餃子煮下鍋了。等鍋滾了再加三道涼水就能撈起來吃。
老楊則在搗鼓冰箱里的剩菜。沒吃完的臘腸端一盤出來。也不必許素婉再開火熱了。炖鍋插上電，等它煮開了想吃臘腸就往里面丟幾片就行。
還有小青菜。沒吃完的青菜也可以往里面涮。
就夜宵而言，這一頓也算是豐盛了。
……老楊在等餃子熟。看見那倆討厭的人走過來，他就默默抬眼看了一眼他們——罷了！狐白不討厭。她是年紀小外加無人教導才會這樣不懂事。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楊清的錯。
“……隨便坐。”他對阿白說。在得知這姑娘是他兒子找的小女朋友之後，楊凌雲看這小女孩的眼神就很微妙了。
雖然答應了許素婉年後再提這事，但這不妨礙老楊偷偷摸摸地在心里譴責楊清。
畜生啊！
人家小女孩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呢！
“嗯。”阿白應了一聲，找了就近的位置默默坐下了。
楊清也沒發發現他爹的異樣——畢竟他的臉天天都板著，天天看起來都不太開心。平時也不愛與他們說話。日常愛好要麼是出去開車，要麼就是到外面去到處溜達。
因此楊清對于今晚這情況也沒多想。沒跟他爹打招呼，在阿白坐下之後楊清就在挨著小女孩的旁邊的座位坐下了。
……老楊瞅著又是眼皮一跳！
雖然剛才吃晚飯的時候他也跟著坐在阿白身邊。但現在他知道了這兩人的真實情況，于是他再看這副場景就覺得很刺眼了。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當然是無話可說的。直到許素婉在廚房里喊他︰“楊清！過來端飯。”
“……誒！來了！”楊清忙站起來，又看了一眼阿白示意她就待在這里，他很快就回來。接著楊清就往廚房里走。
楊凌雲︰“……”
……這該死的眉來眼去！就這樣他還想瞞他？老楊又有點生氣了。再瞅瞅楊清，頓時覺得這貨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餃子煮了四大盤。
一人分一盤，要是不夠吃的話那就再煮。
許素婉端了兩盤出來，後面還有兩盤交給楊清去拿了。看起來平靜無事。只有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許素婉悄悄對楊清說了句︰“事發了。”
楊清身體一僵︰“……”
他覺得是自己听錯了，他想再找許素婉問清楚，但對方已經端著餃子去堂屋了。剩下楊清一個人愣在原地。
有風輕輕吹過。
楊清在那一瞬間想了許多。真的事發了嗎？但是他看他爹臉上的表情好像還好啊！甚至他想拉著許素婉再問一句——媽你會幫我求情嗎？但最後楊清也只能再端著餃子回堂屋里去。
事發了就事發了吧。
……生死以外無大事。正好他不裝了。要不然天天就這樣相處他也覺得費勁，牽個手都得偷偷摸摸的。
那是他正經女朋友！他牽個手怎麼了？還沒當著他們面接吻呢！
楊清端著餃子回去的時候，恍惚間又想起他的岳父來。果然他岳父教的道理還是有道理的——要是對方拿棍子要打人了，那就趕緊跑吧！
楊清回去的時候，一盤餃子已經被放在了阿白跟前。另外一盤許素婉想給老楊，但是又被他推了回來。
“你吃。”他說。
……但是大家都沒動筷子，還在等楊清。楊清看了一眼，然後他端來的一盤餃子就被放在了老爹面前。
正好借這個機會楊清悄悄地觀察他——既然他不提起的話，那楊清也不說。有些事心照不宣最後，要是說破了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但老爸的表現還是挺讓人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沒有拿棍子打他……然後又瞥一眼許素婉。是不是您幫我求情了？
……阿白也覺得不對勁。具體是哪她說不上來，但是她就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就比如楊清，明明剛才他還挺正常，但等他端餃子回來的時候阿白就覺得他有點心不在焉了。
阿白在擔憂地望向兄長、兄長在看老媽。老媽則嘆了口氣，目光不停地往楊凌雲那邊瞟，給楊清使眼色。無人在意的角落，楊凌雲在悄悄地注視著這個所謂的父母雙亡的孤女。
飯桌之上，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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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喻子禮就睡得十分安穩。她向來沒有熬夜的習慣，因此早睡之後她在第二天自然睡醒的時候就還能欣賞一下清晨京城的雪景。
看一眼手機——昨晚給小宗總發的訂婚消息他並沒有通過。對方什麼也沒說的就掛斷了視頻，一直到現在為止，他也並沒有給發任何消息。想來是拒絕了她的申請吧。
這也很正常。
他有拒絕的權利。
在清冷的冬日里，喻子禮就只穿了一件漂亮的吊帶睡裙，她在自己房間的落地窗前一邊欣賞著雪景，一邊慢慢地喝完了一杯紅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喻子禮的手機響了一下。
小宗總︰「你家里有人嗎？」
喻子禮︰「……？」
……這是什麼問題？
于是宗子正又重復了一遍︰「你家里有人嗎？」
喻子禮︰「沒有。」
她父母談生意去了。阿姨這個點應該是出門買菜了。
宗子正︰「那你開門。」
喻子禮︰“……”
……他說得她越來越看不懂了。開門當然不可能是開她房間的門。女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勉為其難地去打開大門去看一看。
……他不會故意耍她吧？
下樓還要一會，喻子禮其實都已經做好了對方耍她的準備。也許一開門她就能聞到新鮮空氣呢？
想了想，喻子禮就深吸一口氣，猛的把門打開。
——呀！
好大一個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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