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林海陽站在省城老干局門口，望著遠處車流如織的街道，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像無數只不眠的眼楮。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回口袋，邁步向前。腳步沉穩，仿佛剛才那條來自國安局的消息不過是日常的一則通知。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停下。綠燈亮起，他穿過馬路，朝著不遠處的地鐵站走去。夜風拂過他的衣領，帶著一絲秋意。他拉了拉衣角，心中卻比夜色更清明。
幾天後，一封來自國務院辦公廳的正式邀請函送到了他的辦公桌上。信封上的火漆印鮮紅如血，透著不容忽視的分量。林海陽沒有立刻拆開，而是將它放在桌上，目光在那枚印章上停留了片刻，才緩緩拆開。
他將行程安排妥當，向局里請了幾天假，收拾好隨身物品，乘上了前往金城市的高鐵。
金城市，依舊喧囂。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熟悉的煙火氣息。林海陽走出站台，一眼便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前蓋上落著幾片梧桐葉，像是這座城市對他歸來的小小問候。
小奕坐在駕駛座上，看見他，嘴角微微揚起。她穿著一件米色針織衫，長發隨意地挽在腦後，妝容清淡，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女人味。她搖下車窗，聲音溫柔︰“親愛的上車吧，等你半天了。”
林海陽點頭，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去。車內很安靜，只有空調輕微的嗡鳴聲。他系好安全帶，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到？”
“你請假的時候，方子敬就告訴我了。”小奕輕聲說，“她讓我來接你。”
林海陽微微一怔，隨即點頭。車子緩緩駛離站台，融入車流。金城市的夜色比省城更濃，霓虹燈在車窗外一盞盞掠過，映得車內光影交錯。
他靠在座椅上，閉了閉眼。旅途的疲憊終于涌了上來，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車子駛入別墅區，保安認得車牌，點頭放行。林海陽下車時，風已經有些涼了。他抬頭望了一眼夜空，星星稀疏，卻依舊明亮。
屋內燈火通明，廚房里傳來鍋鏟翻炒的聲音，還有孩子的笑聲。林海陽走進去，看見兩個孩子正在客廳地毯上拼積木，方子敬蹲在旁邊，耐心地指導著。
“爸爸！”兩個孩子一見他，立刻撲了過來。
林海陽笑著蹲下，將他們一一抱起，臉上難得露出輕松的笑容。方子敬站起身，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回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將孩子放下，脫了外套掛在玄關。
晚飯後，孩子們被哄睡了。方子敬也回房休息。林海陽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茶杯，茶水已經涼了。他沒有去熱，只是靜靜坐著。
林海陽走進房間，小奕從房間浴室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了一件黑色吊帶睡衣。布料輕薄，隱約透出肌膚的輪廓。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你還沒洗澡？”她問。
林海陽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點頭。
她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去洗吧，我等你。老公你辛苦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柔軟。起身進了浴室。
熱水沖刷著身體，他閉上眼，任由水流滑過肩背。這一路的疲憊仿佛都被沖散了。他站在花灑下，許久沒有動。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老公你好了沒？”
“親愛的快了。”他低聲應道。
門開了，小奕走了進來。她靠在門邊，目光落在他身上。水汽氤氳中，他的背影顯得有些疲憊，卻依舊挺拔。
“我幫你擦背。”她說。
他沒有拒絕，只是轉過身，讓她靠近。她拿起浴巾，輕輕擦拭他的肩膀，動作溫柔，帶著一點心疼。
“你最近瘦了。”她輕聲說。
“工作忙。”他答。
她沒再說話，只是繼續幫他擦著。浴室里只有水聲，和兩人交錯的呼吸。
洗完後，兩人並肩走出浴室。小奕的睡衣被水汽打濕了些，貼在身上，勾勒出她縴細的輪廓。她坐在床邊，看著他擦干頭發，忽然輕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穿這身睡衣嗎？”
他停下動作，看向她。
她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點羞澀︰“因為你回來。”
他心頭一動，放下毛巾，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謝謝你，一直在等我。”
她低頭看著他，眼中泛起水光，卻笑著搖頭︰“不是等你，是陪著你。”
他輕輕將她拉入懷中，額頭抵著她的，低聲說︰“這次，我不會讓你再等太久。”
夜色漸深，房間里只剩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她靠在他懷里，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鎖骨。他低頭吻她，動作溫柔，卻帶著壓抑許久的渴望。
她回應他，唇齒相依，呼吸交錯。她的睡衣被他輕輕拉開，滑落肩頭，露出雪白的肌膚。他低頭吻上去，指尖游走，帶著一點克制的急切。
她在他的懷里輕顫，低喘著他的名字。
這一夜，他們沒有說話，只有身體的交融。她在他的懷里，一次次攀上巔峰，又在他懷里沉沉睡去。他沒有放開她，整夜都抱著她，仿佛怕她會突然消失。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林海陽睜開眼，看見小奕還睡在自己身邊，臉貼在他胸口，呼吸輕柔。他輕輕替她掖了掖被角，沒有驚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眼角還帶著昨夜的紅暈，唇角微微揚起，像是做了什麼好夢。
他輕輕起身，披上睡衣，走到陽台。金城市的清晨比省城更安靜，空氣中帶著一絲濕潤的涼意。他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的天際線，心中卻比昨日更加清明。
他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也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而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小奕披著睡袍走了出來，靠在他身邊，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你在想什麼？”她問。
“我在想，未來。”他說。
她抬頭看他，眼中帶著笑意︰“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
他低頭看著她，眼神堅定︰“我知道。”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溫暖而寧靜。
遠處，城市開始甦醒，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新的一天，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