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的解散儀式安排在了下午,大家十分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抱著同樣的心思不浪費一分一秒自覺開始自主訓練。
沒到下午的集合時間,沒有人知道教練們最終決定的選拔隊入選成員都是誰。
有人試圖從狩野相奈這里探听一點風聲,花了不少時間兜了好大一個圈子,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探出來。
忍足侑士試過將疑問的眼神投向身邊這位相關“家屬”,可惜跡部景吾自信自己能夠入選,沒問。
所以你們兩個每天那點兒閑余時間都湊在一起,究竟都聊了些什麼話題啊?!
忍足侑士硬生生咽回已經伴著情緒溢到嘴邊的那份作死劃掉)“好奇”。
算了,反正最遲下午也就都知道了。
會議室里,兩位教練各自拿著幾個小組的全體名單,勾勾劃劃考慮著最終的決定,狩野相奈端著一杯已經續了三次的冰水,很沒眼色的在一旁悠哉閑坐。
“狩野桑看顧的那組人員里面,沒有你想要推薦一下的人嗎?說一說吧,哪怕只作為參考也是可以的嘛。”華村葵看不下去身旁人這麼悠閑的樣子,開口試圖將人一起拉下水。
是的,之所以從狩野相奈這里沒能探听到名單信息,除了她本人嘴嚴,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名單到現在都還沒有最終確認吶。
松開被舌尖抵在齒關之間的吸管,狩野相奈開啟了新一場的“踢皮球大賽”︰
“我看還是兩位老師這邊先行決定吧,友誼賽跟正常比賽沒什麼區別,考慮到還有兩場雙打,首先定下主要戰力,再根據配合相性另做添補我認為才比較合適。”
“……”听君一席話,如听一席話。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從一段話里半點有用的內容也沒挑揀出來,華村葵側目看向暚太郎,忽然對冰帝那邊的教學作風產生了一絲好奇。
要不然怎麼小小的國中生嘴里的官話一套一套的。
還是自己這里城成湘南的孩子們乖巧。
不過乖巧歸乖巧,如果真的憑實力而論……華村葵垂眼看著自己面前的名單表格,原子筆的頂端在紙上點了又點,也只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兩個精良作品眼下在其中還稱不上拔得頭籌。
輕嘆了口氣,華村葵下筆勾選了兩個名字,看著兩人名字後面都跟著相同的校名後綴,鼻息間再度長出了一口氣。
暚太郎面上神情同樣不太好看,想起前天晚上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主動來找自己時的談話內容。
“相比于這場友誼賽,立海大更在意的是在此之後的全國大賽,如果當真有幸入選青年選拔隊,在人選考慮上,還請暚教練手下留情。”
回想起那個少年淺薄溫潤包裹著鮮明鋒銳的堅定眼神,暚監督如果不是還擔負著友誼賽集訓總負責教練的責任,還真有點干脆讓立海大全員打道回府的非理性想法。
誰說冷靜的成年人就沒有隱忍不發的任性想法了。
但回歸理性思考,關東大賽亞軍,又怎麼可能一個名額都不佔。
先在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的名字前各打了個半圓,就像狩野相奈說的,其他人員確定下來後,考慮配合相性再決定他們其中選擇哪個吧。
決定好等下拿別人答案輔助校對的暚太郎就此拋下立海大幾人,放松心神思考起了剩下的那個名字。
校外,假期難得安排緊湊,總在不同地方忙碌不斷的亞久津仁閑暇間隙听說了有人在各校網球部搞事情的消息。
眉頭微壓面色沉郁心中抽空兒回了一趟山吹網球部,就見場內的留守正選們一個個臉上手臂都掛了彩。
而山吹網球部的成員們也是慘,才被個莫名其妙的人打的一身傷,現在又被前隊霸掐著脖領子的詢質)問不得不自揭傷疤再說一遍自己的慘敗戰況,最後被人貼臉評價“廢物”還不能還嘴,沒一口氣憋死只能說好在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畢竟這日子……以前亞久津仁還在網球部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過過,只不過比現在強點有限罷了。
室町十次被甩得倒退兩步,神情平和半死不活)的輕嘆一口氣︰無所謂了,先活著吧。
不然呢?
讓他怎麼辦?
當場還嘴嗎?
然後再被亞久津仁用拳頭打一頓?
算了吧,全國大賽他可還想上場呢。
_(3」∠)_
亞久津仁看著他們這副情態更是無名火直往上涌,陰沉著臉轉身離開。既然確認了消息的準確性,那麼消息中附帶的身份信息,也足夠他找人了。
費了些功夫,黃昏傍晚前,凱賓•史密斯走在道邊的人行道上,忽然被街邊長椅前伸出的一雙長腿攔住了去路。
抬頭望去,凱賓•史密斯微微皺眉,這人……誰啊?
貝克拿來的那些錄像,他真正仔細看過細細研究的,事實上只有越前龍馬vs城成湘南的神城玲治那一場,剩下他學校隊伍里其他人的比賽,他可沒有那麼多空閑時間。
“最近在各校網球部搗亂的人,是你對吧。”
凱賓•史密斯聞言面上神情立刻從疑惑變成了輕慢,“啊~所以你又是想為哪個廢物學校來‘報仇’的?”
凱賓•史密斯,一個日語學的不算明白,偏偏將挑釁拉仇恨這類情態的詞匯量儲藏頗豐的搞事少年。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為哪個廢物學校都一樣,正好現在無聊,花點時間送你與他們一起歸類做廢物好了,就當我在發善心。”說完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里最近他已經逛的很熟了,凱賓•史密斯記得附近就有一個露天球場,正好方便他們速戰速決。
平日里心頭不爽總是手比嘴快,導致一時間沒能來得及還嘴,此時臉色能止小兒夜啼的亞久津仁眼下輕抽,俯身從長椅下拽出自己的球包,氣呼呼的跟著那個金毛的背影向附近的露天球場走去。
……
應了“不知名”人士挑戰的凱賓•史密斯此時還不知道,青少年選拔隊的賽前集訓已經結束,他心心念念的越前龍馬,此時已經坐上了回校的大巴。
大巴還沒啟動,車上卻似乎自帶嗡鳴,是向日岳人正在薅著搭檔的肩膀“哭訴”不服憑什麼自己沒有入選。
芥川慈郎佔領了最後的長座,兩手放在胸前已經進入到安詳的睡眠狀態,這些天在監督的眼皮子底下他覺得自己缺了數不清的覺。
鳳長太郎在他前一排側身坐著,兩條長腿搭在最後排的台階上充作圍欄防止出現臨時剎車把人甩下來的情況。䈣戶亮一塊陪著坐在他對面,看他雖然沒有入選,但也沒有過多糾結,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越前龍馬獨自坐在車子中段立志孤立所有人bushi),靜靜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一排還坐著小聲閑聊的兩個人,忽然狩野相奈像是捕捉到了什麼猛然轉頭看向窗外,隨後又神情古怪的轉回頭來,看到跡部景吾的疑問眼神,搖了搖頭︰
“沒事,只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在發瘋。”
這些天對這人也算有了點了解的跡部景吾了然點頭,聖魯道夫一個都沒能入選,以觀月初的性格,一時間過不去那個坎兒確實是十分正常。
暚太郎站在基地門前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隨後向著車頭方向甩手一指,最後很是瀟灑的掉頭折返回了基地內。
“看來監督是不準備跟我們一起走了。”
大巴司機听話听音兒,瞄了眼後視鏡確認過人數,擰動鑰匙啟動了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