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來得比預想中更快。
生日前三天,小心隨父母出門挑選禮物。
他們幾乎逛遍整個城市的店鋪,最終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找到滿意的禮物。
生日前夜
伽羅站在衣櫃前發呆。
他反復整理著明天要穿的衣服,指尖在衣領上留下細微的褶皺。
窗外開始下雨,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讓他有些心神不寧。
暴雨來得突然。
父親緊握方向盤,雨刷器瘋狂擺動也趕不上雨水傾瀉的速度。
小心抱著禮物盒坐在後座,目光不斷掃向窗外。
前方的黑色轎車始終保持著固定距離。
父親幾次嘗試變道超車,卻發現無論如何加速,那輛車都穩穩擋在前面。
更奇怪的是,每到岔路口,對方總會選擇和他們相同的方向。
許久,道路越來越窄, 母親不安地攥緊安全帶︰“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錯啊。”父親皺眉盯著前方,仍未察覺異常。
母親只覺窗外掠過的山崖輪廓越來越熟悉。
小心坐在後座,抱緊禮物盒,指節泛白。
雨水拍打車窗的聲音里,似乎夾雜著別的響動
像是指甲輕輕刮擦玻璃的聲響。
一道閃電劈下,照亮左側車窗。
“啊!!!”
小心的尖叫在車內回響。
母親轉頭時,禮物盒已經滾落在車座下。
小心死死盯著車窗,瞳孔緊縮
窗外,一張浮腫的人臉緊貼著玻璃,雨水順著腐爛的皮膚溝壑蜿蜒而下。
那張人臉與十年前的那人長的一模一樣。
“滋啦——”
父親猛踩剎車,輪胎在濕滑路面發出刺耳摩擦聲。
“車呢?”父親的聲音變了調。
前方那輛引路的車,就在他眨眼的瞬間消失無蹤。
雨幕中,只剩他們的車孤零零停在懸崖公路上。
雨更大了。
小心顫抖著,听到車頂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們車頂上。
是山崖上的落石嗎?
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母親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是...是他...”聲音顫抖得不成調。
“不可能...”父親聲音發顫,“這個世界...不可能有鬼...”
他掛倒檔猛踩油門,車子卻紋絲不動。
後視鏡里,他們來時的路消失了,只剩一片濃霧。
猛打方向盤。
車子擦著懸崖邊緣調頭,碎石滾落深淵,許久才傳來回響。
那張臉依然貼在窗上,雨水此刻變成暗紅色。
父親咬緊牙關,將油門踩到底。
車子終于掙脫無形的束縛,朝那片濃霧沖去。
下一秒,天旋地轉。
山崖、鬼臉全都像被打碎的鏡子般片片剝落——
他們根本不在什麼山路上,而是在莊園後坡的緩車道。
“砰!”
車身重重砸在斜坡上,連續翻滾三圈才被一棵橡樹攔停。
淡淡的血腥味在車內彌漫。
遠處傳來安保人員聲音和奔跑聲,“那邊有動靜!”
母親感到溫熱的血從額角滑落,視線開始模糊。
她看著變形車門外晃動的人影,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先救孩子...求求你們...”聲音混著血沫,輕得像一聲嘆息。
恍惚間,七年前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
偽造的車禍現場,精心準備的假尸體,還有那個被他們永遠埋葬的身份。
只是這次再沒有重來的機會。
她透過破碎的車窗,看到安保人員正抱著昏迷的小心往安全地帶移動。
“太好了...”她喃喃自語。
父親被卡在變形的駕駛座里,安全氣囊沾滿了暗紅的血跡。
他艱難地轉頭,發現妻子正在笑。
那笑容讓他想起七年前,他們偽造車禍現場後,躲在暗處看著仇家歡呼雀躍時,她臉上也是這樣的表情。
“這次...”父親每說一個字,就有血沫從嘴角溢出,“...好像是真的...”
車外傳來安保人員的喊叫︰“快遠離車子!要炸了!”
母親最後看到的,是父親朝她伸來的手,就像多年前他們第一次約會時那樣。
“轟——”
一團橙紅色火球騰空而起,將雨夜照得亮如白晝。
燃燒的汽車在雨中 啪作響。
雨越下越大,卻澆不滅那團罪惡的火焰。
“孩子還有呼吸!”安保人員的聲音忽遠忽近,“快!”
生日當天
伽羅在松風町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小心來。
回到家,他唇角繃得發緊,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
貝絲回到家時,宴會後的疲憊還纏在眉間
抬眼便看見伽羅像只鼓脹的河豚,悶悶地窩在陰影中。
“媽媽,”他聲音沉悶悶的,“小心他們……還沒回來嗎?”
貝絲將外套掛上衣架,指尖微頓。“應該是吧。”
她答得輕緩,卻瞥見伽羅攥緊的指節泛了白。
夜深了。
伽羅坐在自己房間窗台前,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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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那棟房子一片漆黑,連往常亮著的門廊燈都沒開。
手指無意識地在窗欞上敲擊,節奏與牆上掛鐘的秒針重合。
午夜鐘聲響起時,伽羅的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 “你失約了。”
樓下書房里,伽奧將檢測報告推到貝絲面前。
紙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車禍可能是人為。”
貝絲猛地抬頭,“人為?”
伽奧手指點在某個數據上,“血液檢測結果顯示,致幻藥物濃度達到0.8g。”
他聲音像在宣讀判決書,“足夠讓成年人在駕駛時產生持續半小時的視听幻覺。”
貝絲的臉色瞬間蒼白。
“致幻藥物?怎麼會……”她聲音發顫,“那小心現在……”
“那邊暫時穩定,但還沒脫離危險。”伽奧深吸一口氣,“我已經加派了人……”
就在這時,伽奧的私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特殊的蜂鳴聲讓兩人同時變色——這是直接連通醫院加密線路。
通話很短。
伽奧听完立馬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就往門外沖。
貝絲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出什麼事了?”
“醫院來了個自稱小心舅舅的男人,帶著全套親屬證明。”
貝絲不自覺望向書櫃第三格。
他們親手整理的檔案就在那里,那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小心父母都是獨生子女,所有近親皆已亡故。
“我和你一起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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