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小心躺在簡易帳篷里,懷中抱著變成魔方形態的伽羅。
魔方突然輕微震動一下。
“睡不著?”小心低聲問。
伽羅的聲音從魔方內部傳來,“只是在想事。”
小心收緊手臂,魔方稜角抵在胸口,微涼的觸感卻莫名讓人安心。
“安心睡吧。”
“嗯。”
小心呼吸逐漸平穩,魔方突然分解成無數光點,重組人形。
伽羅側躺在一旁,單手撐頭,另一只手撫上小心後頸。
那里的藍色光紋在微微發亮,像是某種古老的烙印。
小心...”伽羅的聲音輕得如同嘆息。
“伽羅...你...”
伽羅猛地縮回手,能量體都驚得波動了一瞬。
他目光落在小心面上,雙眼依然緊閉,眉頭微皺。
“小心?”
試探性的呼喚沒有得到回應。
伽羅剛松一口氣,就听見睡夢中的小心又呢喃起來︰ “伽羅...我...我...”
一滴淚劃過鼻梁,墜落在睡墊上。
“...對不起...”
伽羅將小心攬入懷中,輕拍他的後背,能量在黑暗中泛起溫柔的波紋
“沒事的,都過去了。”
小心在睡夢中本能的貼近抱著自己的伽羅。
“我在...”伽羅下巴輕抵在小心發頂,能量流如呼吸般起伏。
“我一直都在。”
黑暗中,能量的光如螢火般明滅,映照出他唇邊無聲的唇語︰
“我的命早就…屬于你了…”
“從你…救我的那一刻。”
鳥叫從遠處傳來。
伽羅收緊手臂,將那些未盡的噩夢、未落的淚,都圈進一個安全的懷抱里。
次日清晨
第一縷晨光穿透樹葉時,他們仍保持著這個姿勢。
像兩株共生太久的植物,早已分不清彼此的根系。
朝陽完全升起時,兩人已收拾好行裝出發。
到一片枯樹林,幾只變異狼蛛剛露出獠牙,就在感受到能量波動的瞬間僵住。
為首的大家伙甚至因為急剎車翻個跟頭,八條腿在空中滑稽地亂蹬。
“我們很可怕?”小心踢開擋路的蛛絲。
“好像有點。”伽羅踢起一顆石子,打向躺在地上的變異體。
臨近中午,太陽被烏雲遮住
“小心,昨晚睡得還好嗎?”伽羅撿起擋路的枯枝。
“前半夜做了個噩夢。”小心的聲音很輕,目光始終盯著前方。
伽羅折斷手里枯枝,“我听到你說夢話了。”
“夢話?”小心轉頭看他,“我說了什麼?”
“你叫了我的名字。”伽羅突然加速幾步,轉身面對著他倒退行走。
此時烏雲散開,陽光再次照在兩人身上。
淡藍色的光,映照在小心臉上。
小心盯著周邊光暈看了許久,久到伽羅以為他不會繼續這個話題。
“還有嗎?”小心突然說。
伽羅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
熟悉的聲音穿過林間的風,帶著他以為再也听不到的暴躁與關切。
“伽羅?!”
一轉頭,那抹火焰般的紅發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阿卡斯站在十米開外的空地上,作戰服沾滿塵土。
他的表情從震驚到狂喜再到暴怒,只用了0.5秒。
“你果然沒死!!”
伽羅下意識上前幾步,又敏捷地側身躲開阿卡斯的一拳。
“就你一個人?”他的目光掃向四周樹林。
“凱撒在後面。”阿卡斯狠狠一掌拍向伽羅後背,卻被他輕巧避開,“操!你這混蛋!活著怎麼不報平安?”
伽羅苦笑著攤手,能量在陽光下泛著微光︰“通訊器早沒了。”
這時阿卡斯才注意到好友的狀態——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有著藍色光紋。
“你這是…”他聲音沉了下去,“...異化了?”
“是能量體。”伽羅的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天氣。
“解釋一下。”
伽羅露出讓阿卡斯血壓飆升的笑說道︰“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阿卡斯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就在這時,凱撒的聲音從林間傳來︰“阿卡斯,發現什…”
聲音戛然而止。
四人隔著滿地枯葉面面相覷,林間的風突然變得喧囂起來。
許久,凱撒開口,“聊聊吧。”
“嗯。”
他們找了一處僻靜的溪流旁空地。
凱撒直截了當地問︰ “最近一個月那些事都是你們做的?那些救人的能量球?”
“嗯。”小心簡短地回應。
阿卡斯死死盯著伽羅手臂上的藍色光紋,“還回去嗎?”
伽羅望向東區的方向,“回不去了。”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阿卡斯的拳頭狠狠砸在樹干上。
“放屁!只要你還活著就——”
“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阿卡斯。”伽羅突然提高音量,“你覺得東區會接受嗎?”
凱撒的聲音依舊平靜,“至少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
溪水潺潺流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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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是小心打破僵局。
“他死了。”暗紅色眼眸中含著無盡的痛苦,“被救活成了能量體。就這樣。”
阿卡斯的表情從憤怒轉為震驚,最後變成某種復雜的痛苦。
他伸手想抓住伽羅的肩膀,卻再次抓了個空。
“所以...你真的...”
伽羅點頭,“我還在,這就夠了。”
凱撒手腕上的通訊器發出嗡鳴聲,“我們該走了。”
阿卡斯站在原地,拳頭松了又緊。
最後,他從包里掏出一個舊通訊器扔給伽羅。
漆面已經斑駁,側面還刻著東區特勤隊的徽記。
“至少...”阿卡斯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偶爾報個平安。”
伽羅握緊通訊器,突然笑了︰“我不會死。
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
小心捏了捏他的手指,銀色紋路順著交握處蔓延︰“留下吧。”
阿卡斯轉身跟著凱撒離開,他走得很快。
直到紅發快要消失在樹影里,他才突然回頭,喊聲驚起棲息枯枝上的鳥︰ “祝你們好運!”
伽羅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通訊器在掌心微微發燙,像是舊日時光最後的余溫。
“沒有遺憾了?”小心問。
“沒有了。”伽羅牽起他的手,“小心…你有遺憾的事嗎?”
“有。”小心低頭看著,聲音很輕,卻重得讓伽羅心頭一顫。
但最終他只是緊了緊相握的手。
“螢火蟲還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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