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得不到的真相
幾張泛黃的紙張從文件夾中滑落，看起來像是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
他撿起那些紙張，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仍能勉強辨認︰
[新紀元206年，7月1日，晴
我從西區的主城區任調到一個很遠很遠的隱蔽實驗室。
里面有很多奇形怪狀的變異體，我不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心的手指微微顫抖。
這字跡......為什麼如此熟悉？
那優雅的筆鋒，微微傾斜的角度，都讓他想起媽媽教自己寫字時的樣子。
但仔細看，又有些不同——更加潦草，更加急促。
[10月21日，陰
我終于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麼了。
他們想要創造出一個與神並肩的偽神。
這是好事嗎？或許是......]
下一頁的日期跳到四年後
[新紀年210年，11月13日，晴
他們創造出了那個偽神，給他取名為厄瑞波斯......
......沒有弱點，但我們正在創造弱點......
所有與厄瑞波斯有關的變異體，都以x編號為開頭。]
[12月16日，晴
x07實驗體厄瑞波斯讓我想起，我那死去的孩子。]
日記內容到這里就結束了。
小心感覺心髒猛地收縮一下。
厄瑞波斯......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深處的某扇門。
剩下的資料是關于偽神•厄瑞波斯的實驗記錄，但殘缺不全。
僅存的幾頁上寫著︰實驗體x07，偽神•厄瑞波斯......無弱點......但可以創造弱點……
這些零碎的信息，就像他零碎的記憶一樣，怎麼也拼湊不出完整的真相。
軍長一直觀察著小心的反應。
當看到小心拿著日記的手開始顫抖時，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小心。”軍長輕聲說，“你還好嗎？”
“我沒事。”小心將這些裝好，“您似乎早就知道我會問這個？”
軍長笑著說︰“數據庫那邊在你導走數據時就已經給我發來了通知。”
“嗯。”
“我看看你修改的偽神變異體資料。”
小心將修改的資料給軍長看。
軍長快速瀏覽一遍，贊賞地說︰“還是這麼簡潔明了。”
小心目光落在文件上︰“這些資料是從哪來的？”
“在一個廢墟里找到的。”軍長將文件放回包里，“想去？”
“有點。”小心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想什麼時候去？好安排一下。”
“今天下午。”
軍長點頭，又聊了幾句就離開。
吃過午飯，小心來到車庫。
軍長已經等在那里，旁邊停著一輛造型獨特的摩托車。
“這是夜梟7摩托。”軍長介紹道，“南區新研發出來的。路途遠，用它很合適。”
小心仔細打量著這輛車。
流線型的車身涂著啞光黑，車頭裝著一個酷似貓頭鷹眼楮的探測器。
他跨上車，開啟導航系統，輸入軍長發來的坐標。
“這是什麼？”小心指著一個紅色按鈕問。
“這是最先進的探測和通訊設備開啟按鈕。”軍長解釋，“遇到危險就按它，我們會收到求救信號。”
“我知道了。”小心啟動車輛，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
他朝軍長點頭，駛出車庫。
出東區後，小心跟著導航穿過一片草地。
青草的芳香混合著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行駛速度很快，風在耳邊呼嘯。
一路上，小心解決掉不少變異體，有些是s級的。
夜幕降臨時，他終于到達目的地。
打開通訊器上的照明功能，面前的廢墟早已被植物爬滿，呈現出一片詭異的綠色。
小心踩在廢墟上，仔細搜尋著。
許久，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通向地下的入口。
掀起覆蓋在上面的藤蔓，小心發現向下的路被碎石堵住。
搬開碎石，靴子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兩邊的牆壁是白色的，但上面爬滿植物，像是某種生物的血脈。
越往下走，溫度越來越低。
走到底，穿過長長的走廊，停在一扇早已被破壞的大門前。
門上的標識已經模糊不清，但小心還是認出了那個標志。
一個六邊形圖案中間有只眼楮，下面寫著pseudogod pan
他心跳加速，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日記中的內容︰“他們想要創造出一個與神並肩的偽神……實驗體x07，偽神•厄瑞波斯……”
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部，帶著一股陳舊的金屬味和潮濕的霉味。
小心邁步跨過門檻，腳下的地面發出輕微咯吱聲，光照亮前方空間。
里面的東西早已生銹破爛，有用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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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亮前方，實驗室內部比想象中的還要破敗。
營養艙周圍散落著一些骸骨，有點像人的，但又有一點像動物的。
他踢開擋路的金屬碎片走向側面的房間門，門軸發出垂死的呻吟，露出里面同樣荒涼的景象。
“果然什麼都……”，小心的低語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
他翻找著可能殘存的線索，但五十年的時光早已將一切有用的信息化為塵土。
那些他想知道的真相，也永遠被埋藏在歷史的塵土下。
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地面。
跨出廢墟的那一刻，清冷的月光灑在身上，抬頭是漫天繁星。
這仿佛在嘲笑人類渺小的執著。
小心在廢墟旁的附近拾些干樹枝點燃火堆。
跳動的火焰在夜風中搖曳，火星隨風飄散，如同他此刻零散的思緒。
半夜，小心正往火堆里添柴，突然他感知到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迅速抄起放在身旁的刀，將火堆熄滅，開啟夜梟7摩托的隱身系統。
時間一點點過去，聲音也越來越近。
“裝甲車？”小心眯起眼楮，借著月光看到遠處揚起的塵土。
裝甲車引擎的轟鳴越來越近，車燈刺破夜幕。
三輛裝甲車停在廢墟前，車門打開，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跳下車。
他們的車輛在月光下隱約可見——是北區的標志。
為首的軍官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尚未完全熄滅的篝火余燼︰“人剛走。”
“這里不是西區當年的那個秘密實驗基地嗎？怎麼會有人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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