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真痛！
眼前一黑。
再睜眼，還是在這地鐵上！
還是那個座位！
對面還是那個洛書瑤光！
又來一遍！
“然後，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
洛書瑤光的聲音依舊平靜，好像剛才那血腥的一幕根本沒發生過。
沒錯，第二次。
上一世，那機器算力差，他的腦域值也不夠大，一天只能預測三次。
三次要是沒搞定，那就徹底玩完。
這是上一世的第二次機會，也是他倆的第二次“初遇”。
“這次你居然沒和我說太多的話，說後面有時間來找我”
洛書瑤光看著他，像是在回憶，
“然後直接就沖出去追那個放炸彈的家伙了。”
是的，陸淵是想三天後在現實世界來找到。
可惜，三天後，現實世界解決了炸彈。
抓捕了恐怖份子，卻唯獨不見瑤光。
她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唰”一下就變了！
時間流速好像被按了慢放鍵。
陸淵發現自己飄在半空中，像個幽靈似的，
看著“自己”——上一世那個還算年輕的自己，
正撲上去，死死摁住了那個穿著黑衣服、戴著面罩的炸彈客！
第三視角？！還能這麼玩？！
陸淵眼睜睜看著“自己”把那家伙的面罩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扭曲的臉。
但……炸彈還是響了！
轟隆！！！
翻滾的地鐵車廂像個被踢飛的易拉罐，
帶著恐怖的呼嘯聲，直接把他——那個上一世的自己——砸成了一灘模糊的、分不清形狀的肉泥！
骨頭碎裂的聲音，血肉模糊的畫面……
陸淵感覺頭皮一陣發麻，胃里也開始翻江倒海。
上一次，是自己被玻璃插爆眼珠子，
疼是一瞬間的事兒，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但現在，用第三視角看自己被砸成一灘爛泥……
那視覺沖擊力，比親身經歷還他媽嚇人！
更惡心！
眼前畫面一閃，
又他媽回到了這地鐵上。
第三次機會。
還是第三視角飄著。
“這回，”
洛書瑤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
“你學聰明了點，提前把我給支下車了。”
她頓了頓，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陸淵听︰
“大概是……不想再看著我死在你面前吧。”
畫面跟著切換。
陸淵看到“自己”在車廂里瘋狂地翻找，
最後在一個角落里，
找到了那個黑色的、印著個傻逼勾牌標志的背包。
拉開拉鏈，里面是一捆捆黃色的玩意兒，少說也有十公斤！
上面還連著個滴答作響的計時器！
0006
0005
0004
就剩三秒了！
但畫面里，“自己”的眼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解脫？
對，就是解脫。
三次機會用完了，但總算在最後關頭找到了這玩意兒。
就算失敗，也算找到根源了。
值了。
正當畫面里的“自己”準備撲上去或者做點什麼的時候，異變突生！
他猛地回頭，眼神里瞬間充滿了驚恐、慌亂，還有一種刻骨的、絕望的愛惜和不舍！
因為——
本應該已經下車的洛書瑤光，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他身後！
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
操！！！
陸淵感覺自己心都要被捏爆了！
他不想！
他媽的不想再看到瑤光死在自己面前！
一次都不想！！！
只見畫面里的“自己”，
沒有任何猶豫，像頭發瘋的公牛，猛地向前一撲，
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壓住了那個炸藥包！
轟——！！！
這次爆炸的威力似乎更大，整個空間都像是被撕裂了，
眼前一片白光，什麼都看不清。
等陸淵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空曠的、白茫茫的虛擬空間里。
什麼都沒有，像個未完成的草稿。
洛書瑤光就站在他對面，還是那身白裙子。
她只是輕輕揮了揮手。
周圍的白茫茫瞬間褪去，變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式棋室。
窗外是碧波蕩漾的湖水，岸邊垂柳依依，甚至還能听到幾聲燕子的呢喃。
在這夢世界里，她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我不知道……”
洛書瑤光看著窗外的湖景，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迷茫，
“當初跟著你一起‘回來’，到底是對是錯。”
她轉過頭，看著陸淵，眼神復雜︰
“我知道，我們倆…不可能。但每次看到你和‘她’——那個現在的瑤光——在一起，我心里…還是會有點堵得慌。”
她苦笑了一下，
“明明她就是我，我也是她…可感覺就是不一樣。”
陸淵沉默著。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操蛋的三角關系，還是他媽的跟一個活人、一個程序里的意識碎片搞出來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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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這事兒根本就說不清！
怎麼說都是錯！
“算了，”
洛書瑤光嘆了口氣，那聲音里帶著點說不清的疲憊和釋然，
“我就是想在走之前，最後再看你一眼。”
“你要走？”
陸淵心里咯 一下。
走？
是的，和現實的瑤光相比，洛書瑤光培了他幾十年。
感情一樣深。
說到離別，自然舍不得。
“對，”
她眼神飄向窗外那片虛假的湖光山色，帶著點決絕，
“上輩子跟你這根木頭糾纏了一輩子，夠了！這輩子，我得出去看看，看看這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
陸淵還是沒听懂，出去看看？
什麼意思？
“說不舍得吧，也有點，”
她轉回頭，看著陸淵，眼神復雜得像一團亂麻，
有愛，有怨，有不甘，但最後都化成了一種近乎灑脫的決絕，
“怎麼說呢？我是瑤光！敢愛敢恨，拖泥帶水的不是我風格！”
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又補充道︰
“對了，我給你留了個東西，藏起來了，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直接給你，算是我給你的小小懲罰。”
她深深地看了陸淵一眼，那眼神幾乎要把他燙傷，
然後輕輕說︰
“再見了……我…愛的人。”
那聲音輕得像風，卻又重得像錘子砸在陸淵心口。
陸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洛書瑤光的身影開始變淡，
像被風吹散的煙，一點點透明，最後徹底消失在空氣里。
緊接著，周圍這棋室，跟玻璃似的，“ 嚓 嚓”開始裂！
先是窗外的湖水和柳樹像劣質貼圖一樣剝落、粉碎，
然後是牆壁、屋頂……
整個空間都碎成了漫天飛舞的光點和碎片，
一片片往下掉，最後徹底崩塌成一片混沌的黑暗！
眼前一黑，再猛地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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