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咸濕的海風猛地糊了他一臉！
耳邊是“嗚嗚”的汽笛聲、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
還有嘈雜的人聲！
他發現自己站在一艘晃晃悠悠的輪渡上！
腳下甲板隨著波浪起伏。
遠處是高樓林立的港島夜景，燈火輝煌。
維多利亞港？
天星小輪？！
“這……？”
這回才是正經的未來預測！
剛才那段重逢和告別……是被洛書瑤光給截胡了！
用她的力量，強行把他拖進了那個只屬于他們倆的回憶空間！
可她…她到底去哪兒了？！
徹底消散了？
還是……
陸淵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上一世，瑤光在調試那破夢貘的時候，
偷偷把自己的一部分意識，像留個種子一樣，備份塞進了機器核心里，
最後跟洛書那冷冰冰的程序攪和在了一起，
才有了那個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洛書瑤光”。
這一世，他雖然用了更牛的算力，
但洛書，始終感覺缺了點什麼…
對！
就是缺了那顆“種子”，那個“靈魂”！
那她說的“禮物”又是什麼？！
跟這個有關？
洛書瑤光的出現和離開，
把他心里攪成了一鍋粥。
有點空落落的，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和……懷念。
郁悶……
陸淵站在晃晃悠悠的甲板上，
海風帶著一股子腥味兒和悶熱潮氣，
黏糊糊的，吹得他心煩意亂。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猛咳聲，
撕心裂肺的，咳得人臉都憋紫了。
緊接著，“噗通”一聲，
一個看起來還挺壯實的男人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眼楮翻白！
還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四面八方都響起了咳嗽聲，
一聲接一聲，越來越密集！
有人捂著胸口劇烈喘息，有人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一股無形的恐慌像瘟疫一樣在狹窄的船艙和甲板上飛速蔓延！
人群開始騷動，尖叫聲四起！
果然！
是非典！
八九不離十！
時間點也對得上！
眼前的混亂和恐慌還沒看真切，
陸淵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排斥力猛地傳來，
像是被夢世界這狗娘養的系統發現他這個“偷渡客”了，
用一只無形的大腳狠狠地把他從這個“未來”踹了出來！
眼前猛地一黑，
耳邊響起夢貘機器停止運行後那種特有的、逐漸減弱的“嗡嗡”聲。
再睜眼，他又躺回了冰冷的機器內艙里，
鼻腔里還殘留著剛才夢里那股子咸濕的海風錯覺，
耳邊也仿佛還回響著……那些此起彼伏、令人心悸的咳嗽聲。
現實世界。
“ 噠”一聲，夢貘機艙蓋子慢慢彈開了。
瑤光一步躥了過來，
臉上寫滿了急切︰
“怎麼樣？看到啥了？是不是坑？！”
“果然有鬼！”
陸淵坐起身，揉了揉還有點發脹的太陽穴，
“問題大了去了！”
“多大問題？” 瑤光追問。
“三天後，香江那邊，大規模肺炎爆發，空氣傳染，跟瘟疫似的！”
“這麼猛？！” 瑤光臉色一變。
“沒事兒，” 陸淵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臉上帶著點胸有成竹的勁兒，“有招兒治。”
“你有辦法？” 瑤光眼楮一亮。
“不是我有，” 陸淵咧嘴一笑，“是我表哥有。”
“你表哥？” 瑤光一愣，“神農生物那個黃岩？”
“對唄。”
瑤光上下打量了陸淵幾眼，眼神怪怪的︰
“我說陸淵，你老實交代，九州是不是你家開的？我怎麼感覺這公司里全是你們家親戚？”
“啊？” 陸淵裝傻。
“你看啊，” 瑤光掰著指頭數，“你表哥管神農生物，你姐是首席法務官，我記得你那個小姑是財務總監吧？”
“是啊，怎麼了？”
“還怎麼了？！” 瑤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說你不是九州董事長，鬼都不信！”
“呃……那個啥，” 陸淵摸了摸鼻子，“好像……我就是啊。”
瑤光又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行了行了，” 陸淵趕緊轉移話題，“我先去找我表哥一趟，這事兒得跟他通個氣。”
“去吧去吧，” 瑤光揮揮手，像攆蒼蠅似的，“別在這兒礙事兒，耽誤我搞研究。”
陸淵一臉無奈地聳聳肩，溜了。
電梯“叮”一聲停在十三樓，神農生物的地盤。
剛出電梯，就看到黃岩穿著白大褂，正對著一堆花花綠綠的屏幕指指點點。
“喲，稀客啊陸淵，” 黃岩抬頭看見他，有點意外，“怎麼有空上我這兒溜達來了？”
“表哥，忙啥呢？” 陸淵湊過去。
“還能忙啥？人類基因圖譜唄！” 黃岩一說這個就來勁，眼楮都在放光，“快了！華夏人的基因序列馬上就他媽要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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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 陸淵也挺驚訝。
“對！邪門兒了！” 黃岩皺著眉頭，“之前拿歐美那幫孫子發的論文套路來弄，根本行不通！數據全是亂碼！要麼是他們的路子有問題，要麼就是……”
“要麼就是咱們華夏人的基因，跟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路數。” 陸淵接口道。
“對！八成是這樣！” 黃岩一拍大腿，“媽的，等老子把咱們自己的圖譜搞出來，找到那個‘基因鎖’，看誰還敢瞎逼逼！”
“基因鎖？有眉目了？” 陸淵心頭一動。
這玩意兒要是真找到了，那未來華夏就會有無數的超級戰士。
當然，他也知道，沒洛書在後面偷偷幫忙，
光靠黃岩他們自己摸索，估計再搞十年也夠嗆。
“快了快了！” 黃岩興奮得搓手。
“對了，表哥，” 陸淵這才想起正事兒，“問你個事兒，幾個月前讓你研究的那個病毒疫苗，弄得怎麼樣了？有成品沒？”
“哦，你說那個啊。” 黃岩轉身走到旁邊的實驗台，打開一個冒著白氣的冷凍櫃，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小瓶子。
“喏，就這玩意兒。” 黃岩把那冰涼的小瓶子遞給陸淵。
“這就是疫苗？” 陸淵接過來，對著光看了看，里面是點透明液體。
“對，” 黃岩點點頭，“特效藥在這邊。”
他又從旁邊一個看著就高大上的干燥櫃里摸出一板用錫箔紙封著的藥片，丟給陸淵。
“操！都搞定了？！”
陸淵有點驚訝，這效率也太高了。
“搞定？我早讓人拿去生產了！”
黃岩沒好氣地說。
“生產了？！這麼快？！”
“廢話！等你點頭黃花菜都涼了！”
黃岩翻了個白眼，
“我直接找周總批的條子。再說，咱們九州自己就有藥廠，你不知道？”
“啥？！九州還有藥廠？！” 陸淵這回是真懵了。
“靠！你到底是不是董事長？！”
黃岩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智障，
“自己家公司有啥都不知道？我看你離被人架空不遠了！”
陸淵干咳兩聲，心里有點虛。
周雲欣能力是真強，這些破事兒他壓根不用操心。
這才幾個月啊，他這邊剛把洛書搞到二階段，
那邊周雲欣就把九州整成個啥都干的商業巨無霸了。
“那就是說，” 陸淵趕緊把話題拉回來，“這特效藥已經大批量生產了？”
“對。不過沒實際病例啊，只能先按‘特殊肺炎特效藥’的名頭備著，反正批文啥的都搞定了。”
“那疫苗呢？”
“也一樣處理的。”
“那你給我這瓶能打嗎？”
陸淵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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