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面色驟然陰沉︰"蔣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此案十年前就已定讞,前太子伏誅多年,你今日舊事重提,意欲何為?"
蔣鈺不卑不亢,雙手奉上竹簡︰"陛下,臣有確鑿證據證明,前太子謀反一案實屬冤案!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皇帝沉默片刻,揮手示意身旁的太監將竹簡呈上。
他抬手一揮,蔣鈺將已經備好的各種證據遞給侍從,侍從立刻將謄抄的證詞、密信、軍報分發給眾臣。
就在此時,宰相陳濡琳突然出列︰"陛下!蔣鈺年少無知,妄議朝政,污蔑先賢,此乃大不敬之罪!臣請立即將其拿下問罪!"
蔣鈺冷笑一聲︰"陳相何必如此著急?莫非是怕竹簡中的內容公之于眾?"他轉向皇帝,"陛下,竹簡中詳細記載了當年構陷太子的全過程,包括偽造的書信、收買的證人名單,以及——"他頓了頓,目光如刀般掃向三皇子,"指使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三皇子蕭景桓面色驟變,猛地抽出佩劍指向蔣鈺︰"大膽狂徒!竟敢在朝堂之上污蔑本王!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賊!"
然而殿外卻無人響應。蔣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殿下不必費心了,您安排在殿外的親信禁軍,此刻已被控制。"
“三皇子殿下,何必如此著急,是否污蔑三皇子,等大臣們將這些證據看過後再作定論。”
“你如此急切蓋棺定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掩蓋一切。”
三皇子見自己剛剛急切的表情居然被蔣鈺抓住將了一軍,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落入下乘,氣得甩了一下衣袖,便不開口。
兵部尚書李崇義皺眉翻閱,忽然瞳孔一縮︰"這……當年邊關急報的筆跡,怎麼像是……"
"像是偽造的?"蔣鈺冷笑,"不錯,這份所謂的"太子密令",經翰林院幾位老學士鑒定,筆鋒走勢與太子平日奏折截然不同,反倒是——"
他目光一轉,直指站在文官首列的宰相陳濡琳。
"像極了陳相年輕時的字跡!"
朝堂瞬間嘩然!
陳濡琳面色不變,淡淡道︰"蔣大人,單憑筆跡相似,便要污蔑本相偽造證據?未免兒戲。"
"哦?那這個呢?"蔣鈺從袖中抽出一封密信,擲于地上,"三皇子蕭景桓的親筆手書,十年前暗中聯絡北境燕國,承諾割讓三城,換取燕國在太子"謀反"時陳兵邊境,制造緊張局勢!"
刑部侍郎趙嚴撿起信件,仔細辨認後,臉色驟變︰"這……確是三殿下筆跡!"
蔣鈺挺直腰背,聲音鏗鏘有力,"十年前,你與陳相勾結,栽贓太子謀反,害死了多少忠良!今日,我要為那些枉死的冤魂討一個公道!"
皇帝顫抖著雙手展開竹簡,越看臉色越是蒼白。當他看到最後那枚染血的玉佩——先太子貼身之物,以及玉佩下壓著的血書時,老皇帝終于崩潰般跌坐在龍椅上。
"景禹...朕的兒啊..."皇帝老淚縱橫,聲音哽咽。
這一聲悲呼,如同驚雷炸響在朝堂之上。原本還心存疑慮的大臣們紛紛變色,幾位老臣更是直接跪地痛哭︰"太子殿下冤枉啊!"
陳濡琳眼見局勢失控,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枚銅哨,尖銳的哨聲瞬間劃破大殿的寂靜。
"唰!"
數十名黑甲禁軍持刀而入,瞬間封鎖大殿出口!
蔣鈺負手而立,語氣森然︰"今日,誰若再敢妄言半句假話——"
他指尖一彈,一枚銅錢激射而出,"叮"的一聲,竟將殿柱上懸掛的"清正廉明"匾額擊得粉碎!
"便如此匾!"
在鐵證與武力威懾下,當年參與構陷太子的官員終于崩潰——
大理寺少卿周允顫聲跪地︰"臣……臣當年確實受了陳相暗示,在審訊時對太子府屬官用了重刑,逼他們畫押……"
戶部郎中鄭廉冷汗涔涔︰"三殿下曾命我暗中挪用軍餉,制造太子貪墨軍費的假賬……"
隨著一個又一個官員的供述,十年前那場驚天冤案的真相終于浮出水面——
太子蕭景禹根本未曾謀反!
一切都是當朝宰相陳濡琳與三皇子蕭景桓聯手策劃,目的便是除掉賢明的太子,為三皇子奪嫡鋪路!
而宰相陳濡琳則是清除政敵蔣國公。
陳濡琳見大勢已去,突然狂笑︰"蔣鈺!你以為翻出舊案就能贏?禁軍早已——"
話音未落,殿外忽然傳來震天喊殺聲!
緊接著,一名渾身是血的侍衛沖入大殿︰"報——!京畿大營叛軍攻城,現已攻破玄武門!"
“哈哈哈!”宰相陳濡琳的笑聲在整個皇宮大殿內回蕩。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陳濡琳獰笑著後退數步。
幾乎在同一時刻,大殿四面的側門轟然洞開,數百名全副武裝的禁軍涌入,將文武百官團團圍住。這些士兵眼神冰冷,手中刀劍寒光閃爍,顯然早已埋伏多時。
兵部尚書李肅大驚失色︰"陳濡琳!你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陳濡琳冷笑,"老夫只是為大夏清除奸佞罷了!今日在場所有人,要麼臣服于三殿下,要麼——死!"
大殿內瞬間亂作一團。文官們驚恐地擠在一起,而武官們則紛紛拔出佩劍自衛。皇帝顫抖著站起身︰"逆子!你竟敢..."
蕭景桓此刻已完全撕下偽裝,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父皇,您老了,該退位讓賢了!只要您寫下退位詔書,兒臣保證您能安享晚年!"
"休想!"老皇帝怒喝一聲,"朕寧可死,也不會將江山交給你這等狼子野心之徒!"
蕭景桓面色猙獰︰"那就別怪兒臣不孝了!"他高舉佩劍,厲聲喝道,"殺!一個不留!"
血腥的屠殺開始了。禁軍們如狼似虎地撲向手無寸鐵的文武百官。第一個倒下的是老邁的禮部尚書,他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一劍穿心。鮮血噴濺在金碧輝煌的柱子上,觸目驚心。
蔣鈺卻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陳相,你真以為……我會毫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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