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里又多了一張沒定量的嘴。
秦淮茹本就營養不良，剛生完孩子，連側個身都費勁。
賈東旭把自己那份口糧掰了又掰，省下來給整天喊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賈張氏。
還有嗷嗷待哺棒梗、小當。
唉∼
賈東旭走路直打晃，端碗手都哆嗦，在廠里搬磚時，好幾次差點栽進機器里。
院子里。
何雨柱拽住搖搖晃晃的賈東旭。
“賈東旭，你不能再這麼下去，車間的機器可不認人。”
槐花還得要賈東旭出最後一分力。
沒有易中海照料，何雨柱還真怕他提前噶掉。
賈東旭手頭不寬裕，一人糧食定量根本不夠一家五口人吃。
還好有王主任每個月送來的代食品，勉強才沒讓他全家餓死。
賈東旭癱在牆上，整個人像漏了氣的氣球。
“柱子，我能咋辦？我媽一頓能吃三碗，淮茹身子虛得喝藥，棒梗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小當又嗷嗷待哺。”
他腦袋耷拉著往下看，心里早把自己下半身罵了千百萬遍。
以前三個勞動力，沒有正式工作，也能做個鞋墊，至少全家不餓。
現在倒好，肩膀上的擔子壓得他喘不過氣，渾身骨頭縫里都透著饑荒的口水。
生個兒子是個賊，偷外面的東西被抓住了，要賠。
偷自家的錢，又沒見他買了什麼東西吃。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往賈東旭手里塞了把花生米。
“把賈張氏送回農村，能救你一命，不然你早晚會死在工廠的機器里面。”
他就會勸這麼一句，然後尊重他人命運。
槐花也不是一定要出來，事事追求完美，只會跟自己過不去。
何雨柱出差期間，賈東旭來回往街道辦跑。
為了秦淮茹的戶口，他把何雨柱這張虎皮扯出來當說客，又好話說盡。
王主任卻把搪瓷缸子重重一磕︰“賈張旭，你當這是菜市場討價還價？”
其實他哪知道，甦媛就在街道辦上班，他扯何雨柱大旗，本身就是個錯誤。
賈東旭看向何雨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決定開口，問道。
“柱子，柱爺，您能幫我給秦淮茹轉城市戶口嗎？”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我在這里替她向你道歉。”
話音未落，他就向何雨柱下跪。
“別來這套，”何雨柱把人扯住，“你這樣做只會適得其反。”
秦淮茹這輩子是沒什麼機會得罪他。
可他就是為了復仇才來到這個世界。
資敵？
想都沒想過。
何雨柱冷冷道︰“沒有義務的請求，我拒絕起來，都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但我可以給你另外一個建議，除了讓你媽回農村，你還可以要秦淮茹向許大茂求助。”
許大茂現在經常幫何雨柱處理一些深夜食堂的事情，可謂是左右逢源。
到哪哪都吃得開。
要秦淮茹向他尋求幫助，還真行的通。
只不過，賈東旭也知道，秦淮茹會付出什麼代價。
許大茂這貨，隨著手里的資源越來越多，不知道吃過多少女人。
也不知道婁曉娥為什麼不管管。
打秦淮茹主意，也不是一兩天的事。
以前偷偷來，現在正大光明來。
只要賈東旭不瞎，都能看得出來。
這何雨柱對賈家真的恨啊。
讓他戴綠帽，還要他自己出面求。
賈東旭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荒年餓不死廚子。
鬧饑荒時，肚子每一天都能吃到東西，比什麼都重要。
以前他們賈家看不起的廚子，如今成了大多數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賈東旭還想，求何雨柱給秦淮茹在軋鋼廠後廚找一份工作。
現在也說不出口。
人家日子過得滋滋潤潤。
已經不想跟他們玩了。
賈東旭眼巴巴盯著正屋，心里直泛酸。
早知道會鬧災荒，當初就該當廚子。
伺候人怎麼了？至少還能吃飽飯。
當初賈東旭其實有求過何大清，拜他為師學做菜。
結果被賈張氏制止，說什麼做飯再好吃，也伺候人的活計。
一輩子沒出息。
現在看看，廚師都在八大員之上了。
更別說廚師在災荒年的社會地位。
糧食替代方案，設立“野菜加工站”。
需要大量的廚子。
特別是何雨柱以灶王爺徒弟身份發明“雙蒸飯”，出飯率提高40，不但成為了廚師界的英雄，還把廚師這個職業地位推到了極致。
現在姑娘家找人嫁，廚師絕對順位排在八大員之上。
哪像他現在，當一個鉗工，成天為填飽肚子發愁。
賈東旭越是琢磨，越是覺得賈張氏不是個東西。
不讓他學廚不說，平日里沒少跟何家結梁子，整得他們家是何雨柱殺父仇人似的。
什麼仇，什麼怨啊。
何雨柱早撂下狠話，說跟他們家老死不相往來。
然後官運亨通，青雲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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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已經是正處級。
而整個大院里，就他們賈家人，一點光都沒沾上。
何雨柱話沒挑明，但賈東旭心里跟明鏡似的。
賈家沒少打何家主意，想把何雨柱當傻子耍。
何雨柱現在一朝得勢，應該主動報復他們賈家才對。
結果一直沒動靜。
賈東旭本來以為有機會和好，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連假意幫一下賈家，何雨柱都不願意。
四合院就巴掌大的地兒，人多嘴雜。
何雨柱要是為了面子過得去，假意幫了賈家，保準被人知道。
他只要一露風聲，全院全廠的人都得高看他一眼。
到時候，他就可以扯何處長這個名頭做很多事情。
以前賈東旭心里恨透何雨柱。
何雨柱打他和他媽。
他的靠山，易中海白白搭進去不少錢，現在連人都找不著了。
他也沒落著一點好處。
可他也明白，現在根本算計不了何雨柱。
一個人強他一點點，他會嫉妒會恨。
強的太多，就只能仰望。
何雨柱如今的社會地位，連防他賈家，都顯得很多余。
想算計何雨柱，以前得把四合院的人全拉下水，還有一點點機會。
如今，把全軋鋼廠拉下水都沒有機會，除非何雨柱犯了原則性錯誤。
何雨柱婚前一天，大領導送何雨柱那一幅字可上了報。
這哪里是什麼書法賀禮，這簡直就是一道護身符，不壞金身！
“都過去這麼久了，又沒真撈著他家東西，都是鄰居，至于這麼記仇？”
賈東旭嘟囔著，心里又氣又不甘的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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