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絕望了。”
耶律元宜見狀。
意識到火候到了,他馬上安排一隊傳令兵,策馬逼近城下,傳令兵高舉令旗。
喊道 。
“再不投降,城破雞犬不留!”
威脅如重錘砸在每一個西夏人的心上。
李仁孝踉蹌後退兩步,後背撞上城牆,卻感受不到疼痛。
他的目光掃過城牆上那些絕望的面孔——守將們握著武器的手在顫抖,士兵們的眼神空洞如死魚,大臣們跪地痛哭。
鐵鷂子敗的太慘了。
完全擊潰了他們所有人的心靈。
面對如此金軍,興慶府是守不住了,金軍的鐵騎將踏平每一寸土地。
所有人都絕望的失去了勇氣和戰意。
“想不到啊……”
“哈哈哈……想不到大夏會亡在我的手里……”
李仁孝喃喃自語,淚水終于決堤。
他想起黨項人的先祖們篳路藍縷建立的王朝,想起歷代帝王守護的江山,而今,卻要在自己手中崩塌。
很想抵抗到底——
但是——
他閉上眼,雙手捂住臉,指縫間滲出嗚咽。
“抵抗已無意義……開城投降吧。”
此言一出。
城牆上的哭聲驟然爆發。
有人捶胸頓足,有人撕扯頭發,有人跪倒在地向虛空叩首。
城門的鐵鏈被松開,吱呀聲中,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
“終于開門了。”
“進城。”
金軍的馬蹄聲隨即響起,如死神踏進墳墓的腳步。
耶律元宜率領大軍進城時。
赫然看見李仁孝已自覺跪在城門前。他垂著頭,發髻散亂,帝王冠冕滾落在地。
大臣們跪成一片,曾經的尊嚴與驕傲,此刻化作塵土。
女真士兵的歡呼聲在城中回蕩,每一道聲音都像尖刀刺入西夏人的心髒。
“你就是夏國的國主李仁孝吧。”
耶律元宜策馬來到李仁孝面前,騎在馬上,冷眼俯瞰。
“抬起頭來讓本帥瞧瞧。”
听著這羞辱性十足的話。
李仁孝盡管心中憤怒,不甘,但……作為亡國之君,他的憤怒毫無意義。
只能按照對方的話,緩緩抬起頭來,讓對方瞧個仔細。
“呵!”
“長相倒是頗具雄主風範。”
“可惜了,可惜了……”
耶律元宜洋洋得意的笑道︰“知道你的為什麼會輸嗎?”
為什麼??
李仁孝很想知道,那些女真士兵究竟是怎麼回事?強大的根本不是凡人,仿佛個個都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畢竟凡人力氣再大,又怎麼可能正面殲滅重騎兵,而己方卻無一陣亡。
這根本就不是凡人能辦到的事。
除非……
李仁孝眼色急變,隱約想到了什麼。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什麼?”
“不錯。”
耶律元宜坦白道︰“實話告訴你,法海大師降臨我大金國,應我大金國皇帝之請求,願助我大金國一統四海。”
“本帥麾下那些精兵們,受過法海大師以大法力神通洗禮,已經不是一般人了。個個力大無窮,日行千里,甚至掌握了些許法術……”
啥——??
“……”
李仁孝睜大了眼球。
听了這個說法,他終于是明悟了,徹徹底底的明悟了。
法海大師!
怪不得女真人僅僅幾天就打穿了西夏,殺到國都,無人能擋,連西夏最精銳的重騎兵鐵鷂子都被輕易打的全軍覆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金國背後居然有一尊修仙人撐腰。
得知真相後,
李仁孝嘴角泛起了苦澀。
為什麼金國會得到修仙人幫助?為什麼沒有就修仙人來幫助他西夏?
“要不是法海大師還需要你們為他貢獻功德,本帥根本不會給機會你投降,會把你這座國都殺的雞犬不留,所以啊,你真要感謝法海大師啊……”
什麼意思!??
李仁孝正疑惑時。
“接下來,想要活命的話,你就需要按照本帥的話去做。以你西夏國主的身份發布投降,讓我金國全面接管你西夏國境。”
“然後,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耶律元宜緩緩說道。
听完,李仁孝很吃驚。
原來法海大師還打著這種主意。
太壞了……
……
在西夏皇帝李仁孝的投降詔書下。
金國女真軍隊和隨行的官僚們如蝗蟲般涌入,接管了西夏境內各個城池。
守城的士兵淪為階下囚。
而百姓們則成了被驅趕的羔羊。
“快點快點!”
女真人的鞭子在空中抽響,仿佛連空氣都要被撕裂。
街道上,男女老幼被驅趕到寺廟,膝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塵土與淚水混成一團。那些試圖藏匿家中躲避的人,被發現後便被直接拖到廣場,當著眾人面斬首示眾。
血濺在法海大師的畫像上,反而被女真軍官稱贊為“佛光顯靈”。
城門口。
女真士兵甲用馬鞭指著跪地的西夏百姓,厲聲喝道。
“都听好了!從今兒起,無論男女老幼,天天念經,夜夜念經,誰敢怠慢,就喂城外的野狗!”
一老漢顫抖著抬頭。
“官爺,地里莊稼無人照顧,可咋辦?”
“關我什麼事?”
女真兵嗤笑一聲,靴子踹在他胸口︰“法海大師的福報比稻谷金貴!你們這些蠻子,就該日日洗淨魂靈!”
老漢被踹翻在地,塵土嗆進喉嚨,卻再不敢出聲。
寺廟內。
佛像前跪滿了人,木魚聲與誦經聲如潮水。
僧人們被女真軍隊強行指派為“監經官”。
他們手持木杖,在蒲團間來回巡視,誰若念經聲音稍弱,或是嘴唇顫抖停頓,木杖便狠狠砸向脊背。
“誰要是敢不念經,處死!”
這句話被反復吼叫,如同魔咒般烙在每個人心頭。
孩童們被拽離母親的懷抱,稚嫩的手指被迫合十,含糊的經文從喉嚨擠出,卻換來監經官的冷笑。
“不夠虔誠!再念!”
夜幕降臨,念經聲仍未停歇。
百姓們被勒令跪在佛像前直至深夜,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卻又不敢闔眼——巡邏的女真兵會突然用火把照臉,但凡發現打瞌睡者便拖出去鞭打。
僅有三四個小時的睡眠如同偷來的光陰,人們往往睡熟不久便被粗暴踢醒,繼續機械地誦經。
天空異象漸顯。
無數道肉眼難辨的金光自各城池寺廟升起,蜿蜒如絲,最終匯聚到北方天際。
正是——功德之力。
金國皇城內。
法海盤坐在金箔鋪就的蓮台上。
他周身被佛光籠罩,他每吸入一縷功德之力,皮膚便鍍上一層金芒,骨骼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