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氣氛漸漸緩和下來，張所長也松了口氣，“既然沒問題，我們就回去了。”
等工商所的人走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王建民叫住了幾個平時關系不錯的鄰居，“王叔，李大哥，你們過來一下。”
“建民，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王建民把幾個人請進屋里，“山貨的生意季節性太強，我想再做點別的。”
“什麼生意？”
“收廢鐵，還有舊貨。”王建民說，“現在農村改革開放，很多人家里的舊東西都不要了，我們可以收上來賣到城里去。”
“這能賺錢？”
“當然能，城里的廢品回收站一直缺貨。”王建民解釋道，“而且咱們農村人不懂，很多好東西都當垃圾扔了。”
幾個人听了覺得有道理，“那我們怎麼做？”
“很簡單，你們幫我收貨，按重量給你們提成。”王建民說，“廢鐵按斤算，舊貨按件算，反正不會讓你們吃虧。”
“那行，我們試試。”
第二天，王建民就讓這幾個人開始在村里收購廢鐵和舊貨。
沒想到，收獲出乎意料地好。
“建民，你看這些！”王叔興奮地拿來一堆東西。
王建民一看，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這堆“廢鐵”里面，居然有好幾枚古代銅錢，還有一個明顯是明代的小銅鏡。
“這些都是從哪收的？”王建民努力保持鎮定。
“就是村東頭老張家，他家祖宅拆了，這些都是從房梁上掉下來的。”
王建民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陸續收上來不少“廢銅爛鐵”，但王建民用專業的眼光一看，里面藏著不少好東西。
除了古錢幣，還有一些舊瓷器碎片，雖然不完整，但王建民能看出來都是有年代的東西。
“麗華，你過來看看。”王建民叫來妻子。
王麗華正在縫紉機前給他做衣服，听見叫聲趕緊過來，“怎麼了？”
“你看這些東西。”王建民指著一堆銅錢。
王麗華拿起一枚仔細看，“這是古代的錢？”
“嗯，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古錢。”王建民拿起其中一枚，“你看這個，康熙通寶，品相還不錯。”
“值錢嗎？”
“現在不值什麼錢，但以後肯定值錢。”王建民說，“我準備把這些好東西都留著，等以後升值了再賣。”
王麗華點點頭，“你說了算。”
這時，李秀芬從外面進來，“建民，外面有人找你。”
“誰啊？”
“說是縣里的。”
王建民出去一看，是昨天那個領導的司機。
“小王，王科長讓我來接你，有點事要商量。”司機說。
“好，我馬上就來。”王建民回屋換了件衣服，這是王麗華剛做好的中山裝，樣式很新穎，比市面上買的還要好看。
到了縣里，王建民被帶到了領導的辦公室。
“小王，坐坐坐。”領導熱情地招呼，“這衣服不錯啊，在哪做的？”
“我媳婦做的。”王建民有些不好意思。
“手藝真好，比裁縫店做的還漂亮。”領導夸獎道。
“您找我有什麼事？”王建民直接問。
“是這樣，縣里準備搞個商貿交流會，想請你參加。”領導說，“主要是介紹一下農村個體經營的經驗。”
王建民有些意外，“我一個農民，有什麼經驗可說的？”
“你別謙虛，你的事我都了解了。”領導笑著說，“短短時間內就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好，肯定有門道。”
“那我試試吧。”王建民答應了。
“對了，听說你現在不光做山貨，還收廢品？”
“是的，多條路子多條財路。”
“很好，思路開闊。”領導點點頭，“不過要注意，有些東西可能比你想象的值錢。”
王建民心里一動，“您指的是什麼？”
“比如一些古董文物，現在農村人不懂，都當廢品處理了。”領導意味深長地說，“如果踫到這種東西，最好先了解一下價值。”
“我明白了。”王建民點點頭。
從縣里回來，王建民心情復雜。看來領導對他的“廢品生意”已經有所了解，剛才那番話明顯是在提醒他。
回到家，王建民立刻把收來的古錢幣和瓷器碎片重新整理了一遍，挑出最有價值的單獨保存。
“建民，你在干什麼？”王麗華好奇地問。
“整理一下這些東西。”王建民說，“我覺得它們以後會很值錢。”
“現在不值錢嗎？”
“現在也值，但沒人識貨。”王建民解釋道，“等過幾年，肯定會有人專門收這些東西。”
正說著，外面傳來吵鬧聲。
“王建民，你給我出來！”
王建民皺著眉頭出去，原來是張大嫂又來了，這次還帶了幾個人。
“你有什麼事？”王建民不耐煩地問。
“你憑什麼穿得這麼好？”張大嫂指著他的新衣服，“肯定是偷來的錢！”
“張大嫂，你說話要負責任。”王建民臉色沉了下來。
“我就說了怎麼著？”張大嫂撒潑道，“你一個農民，哪來那麼多錢買縫紉機，還做這麼好的衣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建民知道今天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行，既然你不信，我就讓大家都看看。”王建民轉身回屋，拿出了營業執照和一沓鈔票。
“這是我的營業執照，這是我正當生意賺的錢。”王建民舉著鈔票說，“誰還有意見？”
人群中響起了議論聲，大部分人都覺得張大嫂過分了。
“大嫂，人家有本事賺錢，你嫉妒什麼？”有人勸道。
“就是，人家又沒偷沒搶。”
張大嫂見眾人不支持她，氣得直跺腳，“你們都被他騙了！”
王建民冷笑一聲，“張大嫂，我最後說一遍，我王建民做生意堂堂正正，賺錢光明正大。你要是再敢造謠，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轉向圍觀的人群，“各位鄉親，我王建民做人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誰要是願意跟我一起干，我隨時歡迎。但要是想搞小動作，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話音剛落，人群中傳來了掌聲。
“建民說得對！”
“就是，有本事一起干，沒本事別瞎起哄。”
張大嫂見勢不妙，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