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張大爺眼楮都亮了，“那太好了，我孫子正缺學費呢。”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重復。村民們漸漸發現，南佐不僅給的價格公道，而且從不短斤缺兩，信譽極好。相比之下，那些偶爾來收貨的外地商販就顯得斤斤計較了。
但正是這種紅火，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紅。
村里有幾個二混子，平時游手好閑，靠著耍嘴皮子混日子。看到南佐的生意這麼好，他們也動了心思。
“憑什麼讓他一個人賺錢？”劉二狗蹲在村口，眼楮盯著南佐遠去的背影，“咱們也可以收皮貨啊。”
“就是，”王麻子接話道，“不就是拿涼片換東西嗎？有什麼難的。”
說干就干，這幾個人湊了點錢，也買了些涼片，開始到各村收購。但問題很快就暴露了。
“你們這涼片怎麼這麼少？”李嬸兒拿著涼片仔細看，“南佐給的比你們多一倍呢。”
“哪有的事？都是一樣的涼片。”劉二狗有些惱羞成怒。
“一樣？你看看，南佐的涼片厚實，你們的薄得像紙片。”
幾次下來，村民們都不願意跟這些人交易。劉二狗他們不僅沒賺到錢，反而把本錢都賠了進去。
“這樣下去不行，”王麻子咬牙切齒，“得想個辦法。”
“什麼辦法？”
“既然收不到貨，那就直接搶南佐的。”
幾個人一合計，決定在南佐回家的路上設置路障，來個半路打劫。
第二天傍晚，南佐照例收完貨準備回家。三輪車後面裝得滿滿當當，雞蛋、皮草、還有幾樣珍貴藥材。大狼狗趴在副駕駛位置，警覺地觀察著四周。
走到一處山路拐彎的地方，南佐發現前面橫著幾根木頭，擋住了去路。
“怎麼回事？”南佐停下車，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里兩邊都是山坡，樹木茂密，確實是設伏的好地方。
他沒有貿然下車，而是先觀察了一會兒。大狼狗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開始低聲嗚咽。
“看來今天有麻煩了。”南佐摸了摸腰間的獵刀，然後拍拍大狼狗的頭，“老伙計，一會兒可能要靠你了。”
沒辦法，路被堵死了，必須下車清理。南佐剛下車，幾個蒙面人就從樹林里鑽了出來。
“站住！把車上的東西都留下！”劉二狗變著嗓音喊道。
南佐冷靜地站在原地，“各位，有話好說。”
“少廢話，快點把東西交出來！”王麻子揮舞著一根木棒。
就在這時，大狼狗突然從車上跳下來，齜牙咧嘴地沖著幾個蒙面人低吼。這條狗有德國牧羊犬的血統，體型高大，氣勢十足。
幾個二混子頓時有些發怵，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別以為有條狗就能嚇唬人！”劉二狗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
南佐慢慢把手放在獵刀上，“我勸你們最好想清楚。這條狗可不是擺設，我這把刀也不是用來切菜的。”
氣氛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南佐突然笑了，“我說，你們是不是劉二狗、王麻子他們？”
幾個蒙面人一愣。
“別裝了，你們的聲音我听得出來。再說，方圓幾十里就你們幾個有這個膽子。”南佐的語氣變得輕松，“面罩摘了吧，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談。”
劉二狗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了面罩，“南佐，我們也是沒辦法。”
“怎麼沒辦法了？”
“你看你生意做得這麼好，我們想學你收貨，可村民們都不賣給我們。”王麻子也摘下面罩，有些不好意思。
南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遇到真正的強盜了呢。”
“那你不怪我們？”
“怪什麼？想賺錢是好事啊。”南佐收起獵刀，“不過你們的方法不對。搶劫可是犯法的，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有些羞愧。
“這樣吧，”南佐想了想，“你們既然想做這行，我可以帶著你們。但有個條件，以後不能再干這種事了。”
“真的？”劉二狗簡直不敢相信，“你願意帶我們？”
“當然。多幾個人手，我也輕松些。”南佐認真地看著他們，“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做生意要講信用，不能坑蒙拐騙。”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幾個人連連點頭。
“那行，今天就當交個朋友。晚上到我家喝酒，咱們好好聊聊。”
當晚，幾個人圍坐在南佐家里，喝著自家釀的米酒，氣氛融洽。
“南佐，我們之前確實想法不對。”劉二狗有些不好意思，“你這人真是太厚道了。”
“哪里厚道，我是覺得大家都不容易。”南佐給每人倒了酒，“說實話，山里活兒確實苦，不是人人都願意干的。”
“就是，我從小就不喜歡種地。”王麻子嘆氣，“可不種地又能干什麼？”
“現在機會來了不是？”南佐笑道，“咱們一起收山貨，你們負責跑各個村子，我負責聯系買家。利潤按勞分配，公平公正。”
“那太好了！”幾個人興奮起來。
聊著聊著，南佐發現這幾個人雖然之前有些不務正業，但腦子都很靈活，對各村的情況也很了解。只要引導得當，完全可以成為得力助手。
“好，那就這麼定了。”南佐舉起酒杯，“從明天開始，咱們就是合作伙伴了。”
“合作伙伴！”幾個人一起舉杯。第十二章
李明坐在自己的小屋里，算著這幾天的賬目。桌上攤著一堆皺巴巴的紙條，都是村民們寫的欠條和收據。自從改變了收購策略，讓村民們主動送貨上門後，收購量確實大了不少，但利潤也相應地薄了一些。
“也算是薄利多銷吧。”李明自言自語道，用鉛筆在紙上劃拉著。
門外傳來腳步聲，王大爺扛著個麻袋走了進來。
“小李，今天又給你送了三十斤雞蛋，還有兩張兔子皮。”王大爺放下麻袋，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布包，“這里面還有點野菜籽，听說城里人愛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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