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听說有人告你的狀？”張三狗有些忿忿不平。
“小事。”李二牛擺擺手，“今天找你們來是有新想法。山貨的銷量有限，我們得想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
“收破爛。”
幾個人面面相覷。
“別小看收破爛，廢鐵、舊貨、瓷器，這些東西將來都有大用處。”李二牛解釋道，“特別是一些老東西，說不定就是寶貝。”
“真的假的？”王二蛋有些懷疑。
“你們就按我說的做，錯不了。”
于是，除了收山貨，他們又開始走村串戶收購各種舊貨。農村人向來節儉，但總有些破損的鐵器、碎瓷片什麼的願意賣掉換幾個錢。
沒過幾天，他們就收上來不少東西。李二牛在一堆舊貨中翻揀時，眼楮突然亮了。
“這是什麼朝代的？”張三狗拿著幾枚銅錢問道。
李二牛仔細看了看，有康熙通寶、乾隆通寶，還有幾枚更古老的。他心里清楚，這些古錢幣在未來會價值不菲，但現在只能裝作不太懂的樣子。
“應該是清朝的，先收著吧，說不定以後有用。”
“這些破錢能有什麼用？”
“你們不懂，古董這東西，早晚會值錢的。”
李二牛把收來的古錢幣仔細整理，用布包好放在家里的一個木箱子里。王翠花看他如此鄭重，也不多問，只是幫著一起整理。
夜深了，夫妻倆躺在炕上說話。
“二牛，你最近變化挺大的，好像什麼都懂。”王翠花在黑暗中輕聲說道。
李二牛沉默了一會兒“翠花，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我能預知未來，你信嗎？”
“我信你。”王翠花沒有絲毫猶豫，“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男人。”
李二牛緊緊抱住妻子，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這個女人，用她最樸實的方式支持著他，從不質疑，從不抱怨。
院子外面，夜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李二牛望著窗外的星空，心里規劃著下一步的計劃。收購舊貨只是開始，真正的機會還在後面。
第二天一早，李二牛正在院子里整理昨天收來的舊貨，就听見院門外有人喊他的名字。
“李二牛在家嗎？”
開門一看，竟然是縣里的那位劉科長，還帶著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劉科長，您怎麼來了？”李二牛趕緊讓進屋。
“這位是縣中藥廠的廠長老陳，有事想跟你商量。”劉科長介紹道。
陳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瘦高個子，戴著厚厚的眼鏡，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
“李師傅，听劉科長說你對中草藥很有研究？”
李二牛謙虛地笑笑“略懂一二。”
“是這樣的，我們中藥廠剛剛恢復生產，急需大量的中草藥原料。
晚飯時間，縣里來的幾位干部圍坐在南佐家簡陋的木桌前。桌上擺著幾樣家常菜，熱氣騰騰的土豆炖肉散發著誘人香味。
“南佐同志，你剛才提到的那個想法很有意思。”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放下筷子，“能詳細說說嗎？”
南佐夾了口菜，慢慢咀嚼著，“其實也沒什麼復雜的。咱們山區雖然偏遠，但資源豐富。皮草、藥材、山貨，這些都是城里人需要的。關鍵是要建立穩定的收購渠道，讓老百姓有固定收入。”
“你的意思是？”
“設立收購點，統一定價，保證質量。不能讓中間商壓價，也不能讓假貨壞了名聲。”南佐眼中閃著光芒，“咱們山里人實在，但也不能老實到被人欺負。”
幾位干部互相看了看，領頭的那位點點頭，“有道理。現在改革開放了，正需要這種思路。”
“還有啊，”南佐繼續說道，“山區交通不便，但這也是優勢。城里污染越來越重，咱們這兒空氣好，水也干淨。以後肯定有人願意到山里來呼吸新鮮空氣。”
“旅游？”
“對，生態旅游。讓城里人體驗山區生活，咱們服務，他們花錢消費，雙贏。”
領導的眼楮越來越亮，“南佐，你這腦子，真是屈才了。有沒有興趣到縣里工作？我可以安排。”
南佐搖搖頭，“謝謝領導看得起，但我還是想留在家鄉。這里是我長大的地方，我了解這里的一草一木，也了解鄉親們的需要。”
“可是在縣里，你能發揮更大作用啊。”
“領導，您說得對，但我覺得，真正了解基層的人，應該在基層發光發熱。”南佐的語氣很堅定，“我不是想標新立異，而是真心覺得，只有在這里，我才能做出點實在事。”
領導深深看了南佐一眼，然後笑了，“好，很好。現在像你這樣有想法又踏實的年輕人不多了。”他從內兜掏出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南佐接過名片，認真看了看，“謝謝領導。”
“別客氣，咱們都是為了把日子過好。”領導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今天這頓飯，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送走客人後，南佐站在院子里，看著遠山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母親從屋里走出來，“兒子，剛才那位領導說要你去縣里工作？”
“嗯，我拒絕了。”
“為什麼？那可是鐵飯碗啊。”
南佐轉過身，看著母親操勞的臉龐，“媽，咱們家世代都在這山里，我總覺得應該為這片土地做點什麼。再說，現在政策好了，在哪里都能闖出一片天地。”
母親欣慰地笑了，“我兒子有出息。”
接下來的幾天，南佐更加忙碌了。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帶著大狼狗在各個村子之間穿梭。涼片換皮草的生意越做越紅火，不僅雞蛋、皮貨收得多，連一些珍貴的藥材也開始有人拿出來交換。
“南佐，這是我在山上挖的野山參，你看值幾片涼片？”張大爺小心翼翼地從布包里取出一根人參。
南佐仔細端詳著，“大爺，這參品相不錯，至少有十年了。我給您五十片涼片，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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