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些雞蛋，都是農家土雞蛋，營養價值高。”張明繼續說道，“嫂子身體不好，這些東西對她有好處。而且這些東西在我們那里不值錢，就是個心意。”
李科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張老弟，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些東西太貴重，我真的不能收。”
正說著，外面傳來敲門聲。
“李科長，送煤的來了。”秘書探頭進來。
“讓他們直接送到後院倉房。”李科長回答道。
張明主動提出︰“李哥，我去幫忙搬一下吧。”
“那怎麼好意思…”
“沒事，舉手之勞。”
張明跟著送煤的工人來到後院。這是兩個黑不溜秋的漢子，推著小車往倉房里倒煤。
張明隨手抓了一把煤仔細看了看，發現里面摻了不少煤渣和石頭。
“師傅，這煤的質量不太好啊。”張明指了指手里的煤塊。
送煤的工人臉一紅︰“這…這個…”
“你們就這麼糊弄人？”張明聲音提高了一些，“李科長平時對你們不薄吧？”
“別別別，我們這就去換。”兩個工人趕緊點頭哈腰，“馬上給您換好煤。”
正說著，李科長的愛人從外面買菜回來。她是個溫和的中年婦女，看到張明很客氣。
“你就是小張吧？老李經常提起你。”她笑著說道，“今天既然來了，就在家里吃飯吧。”
“嫂子，我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了。”張明很有分寸，“這些土雞蛋和補品你收著，對身體有好處。”
李科長的愛人看了看丈夫，見他點頭才收下︰“那就謝謝小張了。”
“應該的，應該的。”張明告辭離開。
回到村里，張明用賣山貨賺的錢在縣城商場買了台縫紉機。這在當時可是個稀罕物件，一台機器要幾百塊錢，相當于普通人大半年的收入。
縫紉機運回家的那天，半個村子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這是什麼玩意兒？”有人好奇地問。
“縫紉機，專門做衣服用的。”張明擦著機器上的灰塵，“以後咱家做衣服就方便了。”
“這得花不少錢吧？”鄰居王嬸子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還行，不算太貴。”張明謙虛地說道。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酸溜溜說風涼話的。
“這張明到底干什麼的？怎麼突然這麼有錢？”
“我看八成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
“就是，一個農民哪來這麼多錢買縫紉機？”
張明听在耳里，心中暗嘆。人性就是這樣，你比別人過得好，就有人眼紅。
果然，過了幾天，鎮上來了幾個工作人員，直接找到張明家。
“張明是吧？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無證經營。”領頭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一臉嚴肅。
張明心里冷笑，知道是誰干的好事。不過他早有準備，從抽屜里拿出營業執照。
“這是我的執照，你們看看。”
幾個工作人員接過執照仔細查看，臉色逐漸變了。執照不僅齊全，而且還是市里批的，規格很高。
“這…張同志，你這執照很正規啊。”戴眼鏡的人態度立刻轉變，“不好意思，打擾了。”
“等等。”張明叫住他們，“我想知道是誰舉報的。”
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說了︰“是你鄰居王德財舉報的，說你突然有錢買縫紉機，肯定是做了違法的事。”
張明點點頭，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等工作人員走後，村里人都圍過來看熱鬧。王德財本來躲在人群後面，見事情敗露，想要溜走。
“王德財，別走啊。”張明大聲喊道，“既然舉報了我，怎麼不敢露面？”
王德財硬著頭皮擠出來，臉漲得通紅︰“我…我沒有舉報你。”
“沒有？那剛才工作人員怎麼說是你？”張明冷笑道，“做了就要承認，別當縮頭烏龜。”
圍觀的村民們開始竊竊私語，都覺得王德財做得不地道。
“我只是懷疑你來路不正，這也不行嗎？”王德財惱羞成怒。
“來路不正？”張明把執照舉起來，“你睜大眼楮看看，這是市里批的正規執照。我做的是正當生意，賺的是干淨錢。”
“那你怎麼突然就有錢了？”王德財還在狡辯。
“我怎麼賺錢關你屁事？”張明不客氣了，“你有本事也去賺啊，別在這里酸不拉幾的。”
圍觀的人都笑了，紛紛指責王德財。
“德財，這事你做得確實不厚道。”
“就是，人家賺錢礙著你什麼了？”
“嫉妒心太重了，不好。”
王德財見眾人都站在張明這邊，氣得直跺腳，但又不敢再說什麼。
張明看火候差不多了，語氣緩和下來︰“其實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沒必要鬧得這麼僵。”
他環視一圈︰“我張明能有今天，靠的是勤勞肯干，還有幾個好兄弟幫忙。誰要是真心想跟著我干，我都歡迎。但前提是要踏實肯干，別搞這些小動作。”
人群中有人動心了︰“明哥，我們也能跟著你干嗎？”
“當然可以。”張明點頭，“不過得先從小事做起，證明自己的誠意。”
王德財看著大家都圍著張明說話，更加氣不過，推開人群就走了。
“明哥，你說咱們能干什麼？”有人急切地問。
“收山貨啊，我現在需要更多的人手。”張明笑道，“不過得有規矩，不能亂來。”
“什麼規矩？”
“第一，誠信為本，不能以次充好。第二，價格公道，不能坑害鄉親。第三，听從安排，不能各自為政。”
眾人連連點頭，都表示願意遵守。
“那好，明天開始，願意干的到我家來報名。”張明宣布道，“咱們一起發財致富。”
人群散去後，張明回到家里，心情卻有些復雜。他知道這只是開始，隨著生意越做越大，會遇到更多的挑戰和阻力。但他有信心，憑借自己的能力和這些忠誠的伙伴，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夜深人靜時，張明站在院子里看著滿天繁星，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王建國抹了把額頭的汗，看著眼前這台嶄新的縫紉機，心里五味雜陳。這可是花了他三百多塊錢，差不多是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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