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顧裴寒嘿了一聲，聳聳肩︰“行，當我沒問。陸大少爺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
話音剛落，他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顧裴寒拿起來掃了一眼，嘴角揚了揚︰“人齊了，正在外面候著。”
隨即站起身，順手撈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去會會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
陸瑾淵和夏明哲跟著起身。
公寓外，夜色比剛才更濃了幾分。
幾輛黑色的轎車安靜地停在樓下的陰影里，車旁立著幾個身影，個個看起來都相當精悍。
看到顧裴寒三人出來，為首的一個寸頭男人立刻迎了上來。
“寒哥。”
“嗯。”
顧裴寒點了下頭，簡單地給手下介紹。
“這位是陸瑾淵，陸氏集團的。這位是夏明哲，頂尖的黑客。今晚听我們三個指揮，都機靈點。”
那幾個男人目光在陸瑾淵和夏明哲身上掃了一眼，齊齊點頭，沒什麼廢話。
顧裴寒拉開其中一輛車的後備箱，里面是碼放整齊的裝備。
他先拿出一件深色的作戰背心遞給陸瑾淵，又拿了一件給夏明哲。
“穿上，安全第一。”
陸瑾淵接過來，幾下就穿好了，順手調整了一下。
夏明哲也默不作聲地接過，仔細穿戴起來。
顧裴寒扭頭對那寸頭男人說道︰“老規矩，檢查各自的東西，別到時候掉鏈子。”
“是，寒哥。”寸頭男人應下，和其他幾人立刻開始檢查裝備，動作麻利。
陸瑾淵看向顧裴寒，直接安排︰“你的人負責外圍警戒和接應，確保一個都跑不掉。另外，所有監控設備，處理干淨。”
顧裴寒打了個“ok”的手勢，帶著幾分輕松︰“放心，這些小事，包在我身上。”
又轉向夏明哲︰“你則是潛入他們的網絡系統，能癱瘓多久就癱瘓多久，通訊必須掐斷。”
“同時，鎖定那個‘先生’可能在的具體位置，或者任何跟他行蹤有關的線索，挖出來。”
夏明哲點點頭︰“明白。”
“我跟顧裴寒帶人從正面進去，速戰速決。”
“出發。”陸瑾淵不再多言，隨後下令。
幾輛黑色轎車迅速駛離了這棟舊公寓樓，朝著城郊結合部的方向開去。
車廂里有些安靜，只有引擎發出的聲音。
陸瑾淵閉著眼楮，調整著呼吸，腦子里快速將所有的情報和計劃又過了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開車的顧裴寒從後視鏡里瞥了他一眼，忽然吹了聲口哨。
“我說陸大少爺，你現在這副指揮若定的樣子，還真有點當年訓練時的派頭。怎麼，重溫舊夢？”
陸瑾淵眼皮都沒抬，聲音平淡︰“專心開你的車。”
“嘖，”顧裴寒撇撇嘴，“真沒勁，開個玩笑都不行。”
夏明哲則緊握著手里的微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屏幕上不斷閃過一行行復雜的代碼流。
他正在嘗試提前入侵目標區域的網絡，為接下來的行動掃清障礙。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車輛逐漸駛離了燈火通明的市區，路邊的光線也越來越稀疏。
終于，打頭的車在一片看起來相當荒涼的區域緩緩停下。
不遠處，一座巨大的廢棄物流倉庫顯現。
“到了。”
陸瑾淵睜開眼，眸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迅速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倉庫四周雜草叢生，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大部分地方都隱藏在黑暗里。
“按計劃行動。”陸瑾淵率先推開車門，動作沒有絲毫拖沓。
其他人也迅速下車，各自散開，悄無聲息地朝著倉庫的方向摸了過去。
顧裴寒帶著他的人，像經驗豐富的獵人一樣，很快就消失在倉庫外圍的陰影之中，著手布置警戒線，同時清除那些礙眼的監控探頭。
夏明哲則找了個相對隱蔽的位置，迅速架設好設備，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正一步步攻破倉庫的防火牆。
夏明哲的聲音通過微型耳麥傳來，帶著些許凝重︰“他們的網絡防御比我想的要強一些。”
“給我三分鐘。”
“足夠了。”
陸瑾淵對身邊幾名顧裴寒留下的精銳手下做了個手勢。
那幾人身手矯健，貓著腰，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貼近了倉庫一側看起來相對薄弱的鐵皮牆壁。
陸瑾淵仔細觀察了一下，用戰術手電筒的微弱光芒在那鐵皮上掃了掃，很快發現了一處焊接點似乎有些松動。
他向身旁一人遞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神會，從裝備包里拿出了一把特制的切割工具。
細微的切割聲在寂靜的夜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沒過多久，一塊足夠一個人鑽過去的鐵皮被無聲地取了下來。
陸瑾淵沒有猶豫，率先鑽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動作敏捷。
倉庫內部光線很是昏暗，隱約還能听到從遠處傳來的模糊說話聲和腳步聲。
這里堆放著許多廢棄的貨架和集裝箱，七零八落，正好形成了一個個天然的掩體。
“網絡已攻破，他們的通訊系統暫時癱瘓了。”
夏明哲的聲音再次從耳麥里響起︰“我正在追蹤數據流，初步判斷，他們的核心區域應該在倉庫的東南角，那里的信號最密集。”
“收到。”陸瑾淵壓低了聲音，“保持聯絡，隨時報告。”
隨即打了個手勢，幾人立刻散開，形成一個簡易的戰斗隊形，利用那些高大的貨架和集裝箱作為掩護，朝著夏明哲所說的東南角方向潛行過去。
越往里走，倉庫內的活動跡象就越明顯。
隱約能看到一些人影在來回巡邏，手中似乎還拿著武器，警惕性不低。
陸瑾淵的眼神沉了沉，示意眾人暫時停下。
“小心點，你們三點鐘方向，有兩個人正在朝你們那邊過去。”耳麥里傳來顧裴寒在外圍的提醒。
陸瑾淵微微點了下頭，對著身邊的兩個手下比劃了幾個手勢。
那兩人會意，身形一晃，摸了過去。
黑暗中，只听見兩聲輕微，像是重物落地的悶哼，隨即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解決掉了？”陸瑾淵問。
“干淨利落。”顧裴寒的聲音帶著點笑意。
解決掉這兩個暗哨，陸瑾淵帶領著隊伍繼續向倉庫深處推進。
倉庫東南角的燈光明顯比其他區域要亮一些，里面傳來嘈雜的人聲。
陸瑾淵在一排高大的貨架後面停了下來，露出半個頭，仔細觀察著前方的情況。
那是一個相對開闊的區域，中間擺放著幾張大桌子，十幾個光著膀子、紋著身的彪形大漢正圍坐在一起。
有的在大聲劃拳喝酒，有的則在聚精會神地打著牌，罵罵咧咧的聲音不時傳來。
他們的武器就隨意地放在桌邊，或者靠在牆角。
而在最里面，有一間像是獨立辦公室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守衛，神色警惕，與其他人的松散形成鮮明對比。
“看來，那個‘先生’，十有八九就在那間辦公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