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那麼多，做好現在準備就可以了。”
聞言，夏明哲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靠在寬大舒適的座椅上，目光投向舷窗之外，思緒也隨之飄遠。
夜晚，不多時，飛機平穩降落在錦城國際機場。
夜色下的錦城，燈火輝煌。
夏明哲和陸瑾淵一前一後走下舷梯，穿過人來人往的到達大廳，徑直離開了機場。
剛走出出口，一輛線條流暢的白色轎車來到了他們面前。
車門打開，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穿著一件看似隨意的休閑外套，嘴角噙著一抹散漫的笑意，正是顧裴寒。
“呦，”顧裴寒倚著車門，目光在陸瑾淵和夏明哲身上打了個轉，“陸大少爺，可算把你給盼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什麼事絆住了腳，忘了錦城還有兄弟嗷嗷待哺呢。”
陸瑾淵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少打岔。”
夏明哲對著顧裴寒微微頷首︰“顧兄弟好。”
顧裴寒的視線轉向夏明哲，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多了些許正色︰“夏兄弟，久仰。你父親的事情，我听說了。這次，希望能有所進展。”
“多謝。”
“行了，敘舊的話待會兒再說。”
顧裴寒拉開後座車門︰“上車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落腳點，也把我知道的關于那個頭目的情報初步整理了一下。”
陸瑾淵和夏明哲沒有多言，先後上了車。
顧裴寒坐回駕駛座，啟動車子，黑色轎車平穩地匯入錦城夜晚的車流之中。
車內一時有些安靜。
陸瑾淵率先打破沉默，看向顧裴寒︰“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
顧裴寒一邊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一邊回答︰“放心，地方絕對安全隱秘。”
“至于情報，那老狐狸當年行事就極為謹慎，我臥底的時候能接觸到的核心信息有限，但多少還是有些線索。不過，時隔多年，那些線索是否還有用，就不好說了。”
“有總比沒有強。”夏明哲沉聲說道，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父親失蹤多年，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他都不會放過。
顧裴寒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語調放緩了些︰“夏兄弟，別太心急，我們這次行動，不僅要找到你父親的線索，更要小心，別打草驚蛇，把自己也陷進去。”
陸瑾淵補充道︰“他說得對。我們只有兩天時間，必須速戰速決，但也不能魯莽行事。”
夏明哲深吸一口氣︰“我明白。”
顧裴寒輕笑一聲︰“行了，別搞得這麼嚴肅。有我這個錦城百事通在，區區一個藏頭露尾的組織余孽，還能翻了天不成？”
然而，話鋒一轉，又帶上了幾分調侃︰“話說回來，陸瑾淵，你這次肯親自跑一趟，看來夏兄弟的事情，對你很重要啊。”
“我還以為，你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你的那位小青梅呢。”
陸瑾淵眉頭微微皺了皺︰“專心開車。”
“嘖，”顧裴寒撇撇嘴，“無趣。開個玩笑都不行。”
夏明哲听著兩人的對話，原本緊繃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些許。
車輛在夜色中穿行，逐漸駛離了繁華的市中心，拐進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
最終，車子在一棟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舊式公寓樓前停下。
“到了。”顧裴寒熄了火，解開安全帶，率先推門下車。
他指了指面前這棟不起眼的舊公寓樓︰“這里是我一個備用安全屋，平時沒人知道。”
陸瑾淵和夏明哲跟著下了車，打量著四周。
夜深人靜，巷子里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顧裴寒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打開了公寓樓下那扇略顯生銹的鐵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條件簡陋了點，將就一下。”顧裴寒領著兩人上了二樓，打開了其中一間房門。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但收拾得還算干淨。
“你們先坐。”
顧裴寒隨手將外套扔在床上，然後從桌子底下拖出一個小冰箱，從里面拿出三瓶礦泉水，分別遞給陸瑾淵和夏明哲。
“對了，”
顧裴寒擰開一瓶水，灌了一口，才繼續說道︰“我還帶了幾個兄弟，到時候陪我們一起行動，都是信得過的，身手也不錯。”
陸瑾淵接過水，並沒有喝，直接問道︰“情報呢？”
顧裴寒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個平板電腦，劃開屏幕，調出一個加密文件夾。
“關于那個頭目，代號‘先生’。”
“這老家伙狡猾得很，當年我臥底的時候，他基本都在幕後，很少露面。我能拿到的，多半是關于他的一些行事風格、幾個可能的聯絡方式，還有他的一些癖好。”
顧裴寒將平板遞給陸瑾淵。
夏明哲立刻湊了過去，神情專注地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根據夏兄弟給我的信息，我查到了一些東西，這次重組舊部，似乎是想在錦城這邊重新開闢一條‘生意線’。”
“他們選擇的這個新據點，是一家廢棄的物流倉庫，位置在城郊結合部，易守難攻。”顧裴寒補充道。
陸瑾淵快速瀏覽著資料，眉頭微微皺起。
資料上顯示，“先生”生性多疑，手段狠辣，而且極度注重隱私，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只有這些？”陸瑾淵的聲音听不出情緒。
顧裴寒攤了攤手︰“能挖到這些已經不錯了。畢竟時隔多年，很多線索都斷了。”
“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份當年組織內部成員的部分名單和照片，或許能派上用場。”
隨即調出一些照片，大多是些面目凶悍的男子。
陸瑾淵將平板放下，目光掃過二人︰“行，制定好計劃後，即刻出發。”
顧裴寒挑了挑眉，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誒，別急嘛，陸大少爺。”
“等我那些兄弟們過來匯合，人多力量大。”
顧裴寒話鋒一轉，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看向陸瑾淵。
“對了，陸瑾淵，你的槍法，沒生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