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鄉崩塌一個月後。
黃金鄉留下的爛攤子,一個月還沒有收拾好。
都城。
還是紐黑文大浴場的桑石浴場。
埋在桑石里的星明將下巴墊在枕頭上,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這世界上還有比泡澡更無聊的事情嗎?”
坐在一旁小凳子上的拉斐蕾爾,將腿搭在以他做地基的小石頭山上,左右活動著肩膀。
看起來也很無聊,不過還是能笑得出來︰
“有啊,昨晚我們看的那場戲劇就很無聊啊。”
星明唉聲嘆氣道︰“現在想想那也不是很無聊。”
陪護的拉斐蕾爾用腳跟磕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好啦,別抱怨了,再過兩天我們就走。”
星明又嘆了口氣,扁了扁嘴︰“估計我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想泡在水里了,也不會再來這座城市玩。”
拉斐蕾爾笑道︰“這座城市其實很好玩吧。”
“那天節日的晚會。”
“廣場會說話的鳥。”
“還有這里各種各樣的美食。”
“不過最近確實沒有什麼新發現。”
“再好玩的地方玩上一個月也會失去新鮮感。”
星明想了想︰“已經一個月了嗎?”
拉斐蕾爾是記著日子的︰“是啊,已經一個月了。”
他們已經在莫拉拉區域的都城待了一個月。
為的是給星明治眼楮和關節酸痛。
治療方法是一天三泡,一泡一個小時,泡上七七四十九天。
其實在二十一天的時候,星明就覺得已經痊愈,但拉斐蕾爾堅持要他完成這個療程。
順便一提,這個療法來自于都城的一個藥劑師。
說是這偏方專治他們這種黑臉病。
因為桑石有驅散詛咒的力量。
星明當初在桑石鎮泡澡的時候,還覺得桑石有治愈的能量只是噱頭。
沒想到還真有用。
這還真是奇跡。
關于這偏方的來源,藥劑師說早年間在和一位巫醫交流桑石入藥時,听到了這麼個方子。
有關于桑石能入藥的方子就這麼一個,所以他就記了下來。
而那病癥他從未見過,當見到格雷森這第一例患者所表現出的奇怪癥狀,他就想起了這偏方。
星明是第二例患者。
雖說是藥劑師救了他們,但也免不了巫醫的功勞。
果然這種邪門的病就是得找巫醫。
說回這偏方背後的故事,還有很多不用細想就能想到的巧合。
一听就讓人覺得過于巧合的是。
黃金鄉就埋在能治愈黃金鄉詛咒的桑石礦脈下。
這听起來就有一種.......被封印的感覺。
讓星明免不了去想,黃金鄉當年可能就是故意被埋在了這里。
而且有人深知黃金鄉的詛咒桑石能解。
不過,為何當年那位國王沒有用桑石解除詛咒?導致了一個王朝的更替?
進而使得今天的他們遭遇了這樣的事。
知道真相的人早就已經成了白骨,現在的他們只能用所了解到的一些片段,拼湊起來,做出一個最像真相的故事。
就像黃金鄉的傳說一樣。
“今天的治療差不多了。”
听拉斐蕾爾的話,星明松了口氣︰“終于能出去透氣了。”
拉斐蕾爾扒開壓在他身上的石頭︰“走吧。”
........
在一段愉快清爽的夜間散步和美妙的晚餐後。
他們回到他們住了一個月的旅店。
星明坐回桌子前,提筆寫起他的旅行指南有關于莫拉拉大陸篇章的開頭。
還記得他曾騙葡萄酒莊的莊主,說自己會出一本書。
在這無聊的時間,他付諸行動,寫起人生里值得紀念的這段故事。
這也是他所拼湊起來的新的傳說。
他願稱之為黃金鄉外傳之黃金鄉遠征隊。
“啪~”
打了個響指將圓星點亮,他提筆。
拉斐蕾爾坐在他身旁,在桌子上撐著臉蛋,很有興趣地看他的工作︰
“你不覺得這名字很土嗎?”
星明無奈地扭頭︰“隊長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拉斐蕾爾笑著搖頭︰“沒有,你繼續。”
星明轉回去,邊寫邊說︰“先說國王,既然那位國王沒有用桑石來解除自己的詛咒。”
“那就說明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這種治療方法。”
“也可能是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瘋了。”
拉斐蕾爾點了點頭︰“肯定不知道,誰會任由自己生病卻不治呢?”
星明的筆尖輕敲著稿紙,一字一字寫︰“國,王,瘋,了,逃進黃金鄉。”
“大多臣民都這樣認為,曾為他征戰的騎士在墓室里寫下了黃金鄉的傳說。”
“並在墓碑上寫到,【我愚蠢的王,所帶給我的苦難】”
“但。”
“有人發現了,發現了。”
拉斐蕾爾提醒道︰“有人發現了國王的性格大變,其實是他患了一種病。”
“哦,對。”星明將她所說的那部分寫上,接著道︰
“這個人是誰呢?”
拉斐蕾爾理所當然道︰“地下墓穴里的墓主啊。”
星明也知道是墓主︰“我是說他的名字。”
“嗯........”拉斐蕾爾捧著臉看皎潔的月亮︰“我記不住了。”
星明在這地方留了個空白,繼續寫︰
“他為了給國王治病,帶著通往黃金鄉的寶具,去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
寫到一半他自己發現有點不對勁︰“這人應該挺厲害,竟然能帶走這種寶具,話說他是怎麼知道國王病了。”
拉斐蕾爾想道︰“有一種可能,他也病了,所以知道國王病了。”
星明一拍巴掌︰“說的有道理,因為他也病了!”
“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所以帶著王八殼去流浪。”
“不僅是為了給國王找治療的辦法,這也是為了救自己。”
拉斐蕾爾搶在他寫到下一步的時候說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臣子,在尋醫的途中,意外找到了桑石鎮,並認識了一位巫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