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母...海軍艦船的終極歸宿是博物館……但博物館的門票,是千千萬萬被守護的平凡人臉上閃爍的希望之光……
她緩緩地、極其鄭重地松開了緊握鉚釘的手,任由它垂落在胸前,那冰涼的金屬緊貼著心跳的位置,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使命感,如同深海的暖流,取代了迷茫,注滿了她的胸膛。
山東抬起頭,迎著獵獵海風,海風拂過她的臉龐,吹亂了她的發絲,她的臉上不再是嬉笑,也不是沉重,而是一種如同淬火精鋼般的澄澈與堅定。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林風、企業、遼寧、福建,以及甲板上所有為那枚新徽章而努力的伙伴們。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新徽章上,她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那不是“皮皮蝦”的嬉笑,而是屬于“山東艦”,屬于一名星火守護者的莊嚴承諾。
而後,羅斯福微微轉動輪椅,他的視線再次定格在了福建指尖那流轉著電光、已然定型的全息艦隊徽章,那燈塔、舵輪與環繞星光的圖樣倒映在他藍灰色的眼眸深處,如同投入古老井水的石子,漾開一圈無聲的波瀾。
羅斯福的手指無意識地、極其輕柔地摩挲著輪椅的扶手,“知道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嘆息,又像是一種自問自答。
“最艱難的導航,往往不是面對驚濤駭浪,而是……在迷航的濃霧中,如何為徘徊的靈魂重新校準航路的星圖。”
羅斯福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談論天氣,“這座塔…挺好,站在上面的人,看得夠遠嗎?不會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吧?還有那輪子……”
他手指輕輕點了點青煙勾勒的舵輪幻影,“……這舵,打算掰向何方?可知道風有多大,海有多闊?錨,可曾鑄好?”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艦娘,最後停留在林風身上,帶著一種深沉的托付︰“燈塔的光要穿透迷霧,舵輪的手要穩握方向……而這環繞的點點星光,”
他的煙斗指向那些流轉的微光,“它們不僅僅是點綴,它們是根基,是燈塔存在的理由,是舵輪校準的坐標。失去了它們,再高的塔也只是冰冷的石頭,再好的舵也只是無用的鐵環。”
羅斯福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就像那些在神社庭院里迷茫的‘花瓣’,她們也曾渴望守護,卻迷失了方向,把力量投向了深淵。真正的守護,不是固守一方,不是揮舞力量,而是如這燈塔之光,照亮航路;
如這舵輪,穩穩把握航向;更要如這星光,融入人間煙火,守護每一份微小的希望。記住,力量的價值,不在于它能摧毀什麼,而在于它能照亮多少前路,守護多少微光。”
他的話語如同無形的刻刀,將“守護星火”的信念更深地鐫刻在每個人的心頭,那枚由燈塔、舵輪與星光構成的徽章,此刻在眾人眼中仿佛擁有了生命,散發出溫暖而堅定的光芒。
羅斯福的虛影開始變得稀薄,如同融入海風與浪花之中,在完全消散前,他深深地看了林風一眼,也掃過山東胸前那枚“人民是你的後盾”的鉚釘。
“承載希望……永遠比……擊沉敵艦……需要……更大的……勇氣……” 聲音斷斷續續,如同即將消散的煙縷。
就在那話音將盡未盡之際,羅斯福的嘴角卻揚起一個極淡、卻飽含深意的微笑,他夾著煙斗的手指,對著福建指尖那流轉著電光的全息艦隊徽章——那燈塔、舵輪與環繞星光的圖樣——輕輕一彈。
“噗”的一聲輕響,並非來自實物,而是一種奇妙的意念共鳴。
剎那間,羅斯福煙斗中最後逸出的一縷青煙,如同被賦予了生命,驟然分化、擴散,化作無數道細若游絲、卻又閃爍著溫潤微光的細流!這些光流如同擁有靈性的星辰之雨,精準無比地飛向甲板上每一位艦娘!
那道飛向赤城的光流,在觸及胸口前輕輕一旋,竟有數片微小的、由純粹光能構成的櫻粉色花瓣憑空凝結,飄然落下,輕柔地融入那燈塔舵輪星光徽記的輪廓邊緣,為那剛毅的線條添上了一抹屬于她的、守護的溫柔印記。
飛向企業的光流,在左胸口處,艦隊徽記的線條微微亮起藍金色的波紋,如同薩克斯風在無聲奏響和平的旋律。
那徽章印記烙印在南昌心口,那環繞的星光之中,有一顆顯得格外明亮銳利,如同她發夾上那枚刻著“101”的黑色標識,代表著萬噸大驅的鋒芒與守護的意志。
又一道光流融入天城的胸口,徽章印記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層極淡的、由溫暖栗色光暈構成的傘形輪廓,象征著庇護與智慧。
雪風,夕立,時雨,三個小家伙胸前的徽章印記小巧玲瓏,星光格外明亮活潑,雪風的邊緣甚至帶著點貓爪般的可愛光暈。
青螢的徽章與那中國鐵路標志人字+工字相呼應,帶著冷冽的工業質感和精準的鐵軌弧線,其徽章的半徑都是細節的為1.435。
長五的徽章那個燈塔,則稍微修飾,更像是一個沖天而起的長征五號運載火箭的縮影,拉著長長的尾焰......
每一位艦娘左胸口上的艦隊徽章都獨一無二,卻又完美地共享著同一個核心——燈塔、舵輪、環繞星光,它們無聲地烙印在胸口,緊貼著心跳的位置,帶著一絲溫暖的觸感,如同羅斯福無聲的祝福與托付。
“現在……”羅斯福最後的聲音如同海風中的低語,幾乎微不可聞,卻又清晰地回蕩在每個人意識的深處,“你們……就是燈塔,你們……就是舵輪,你們……就是那星火本身……讓燈塔的光,永遠為需要的人亮著吧……”
“嘶……”赤城倒抽一口冷氣,不是疼痛,而是純粹的驚愕,她下意識地用指尖去觸踫那徽章,線條清晰而堅韌,帶著一種金屬般的質感,卻又無比溫暖地貼合著她的心跳。
“這老東西……”赤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帶著櫻花光暈的徽章邊緣。
“嘎吱嘎吱的輪椅听得我心發 ……轉行當藝術總監和批發商了嗎?”赤城雖然嘴上嫌棄,但是其指尖流連的動作卻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珍視,而天城撐著她那把標志性的紅傘,悄然走到赤城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