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中毒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深淵。
深淵這邊剛剛處理掉了一個被公司雇佣的佣兵團,身上的血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清理掉,登時惱了。
“軍師,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一群人烏泱泱的圍住了軍師,他現在就是這些人的主心骨。
但面具之下,誰也看不到軍師到底是什麼表情。
軍師緩緩擦拭著刀上的鮮血。默不作聲。
“軍師,您老人家倒是說話呀?”
毒師見狀,攔在了眾人之前,“好了好了,事已至此,讓軍師好好的想想,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掃戰場,然後養精蓄銳,就算是你們想做什麼,難不成就這個樣子開展行動嗎?”
眾人聞言,不再言語,退了出去。
只有毒師和軍師兩個人站在原地。
“我看不如我去一趟欲望之城,說不定可以想辦法解毒,,”毒師沉聲道。
擦干淨了短刀的血,將其輕輕的插進了刀鞘之中。
“你對自己的毒有自信嗎?”
毒師楞了一下,“當然有,我研究這方面幾十年了,我雖然不敢稱第一,但是前十我還是有這個底氣的,,”
“既然公司的人用這麼大的代價醞釀了這件事情,短時間內,恐怕秦淵身上的毒是解不了了,我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毒師神情凝重,軍師口中的最壞的打算,都知道是什麼。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原先的計劃只能提前暴露了,,
好在這件事情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驚醒了一些人,,
連弗雷澤都淪為了棄子,他們又能好到哪里去?”
軍師豁然摘下了帽子,解開了長袍,將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甚至連面具都摘了下來。
終于是顯露了真容。
露出了一張小巧精致的玉容。
很難想象,一向以殺伐果斷著稱的軍師,除卻高挑的身材之外,身體其它的各項特征,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剛剛滿十八歲的小蘿莉。
雖然毒師已經知道了軍師是女人,但是如今看到她主動暴露了自己的外貌,似乎知道軍師要做些什麼了。
她不再掩飾自己原本的聲音。
“既然你對你的毒這麼自信,那麼那件事情你親自負責。
至于我,,”
“既然公司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那我就讓他們的代價擴大一些!!”
——
桑尼斯州。
一座依托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設立在郊區的實驗室。
負責人正在進行日常巡視。
“這個項目的推進速度有點慢了?你們是怎麼搞的?我上個星期不是才給你批了一部份材料嗎?”
“對不起主管,前幾天丟失了一批實驗素材,我們的人還正在找問題,我們緊趕慢趕才有了現在的進度,,”
“素材丟了?”主管血壓登時就起來了,“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說?腦子壞掉了?!”
“我們想著應該是哪一環出了問題,關鍵這種事情在我們課題組是第一次出現,我們想著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這才沒說,,
而且就算是您知道了,也不好往上報吧?畢竟您也知道那位監察的脾氣,,”
“行,我知道了。”屬下這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負責人嘆了口氣,“那最好這件事情都給我埋在肚子里,要是誰給我說出去了,就讓他們滾蛋,素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一直到下班的時間,負責人的心都感覺有點慌慌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了。
不過他想了很久也找不到原因,索性就先休息了。
睡到一半,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噩夢,忽然驚醒,死死的抓著胸口,大汗淋灕的坐了起來,連忙戴上眼鏡,確定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後,下意識地看向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忽然,一個電話來了,顯示是陌生來電。
主管愣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達爾文•海因斯教授,公司的錢應該挺好賺的吧?你僅僅只是負責了0212,0354兩個項目就賺了接近一億美金,而且離你原來的瘋狂設想也更進了一步,,畢竟,人體實驗這東西,除了公司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也沒人敢做不是嗎?”
達爾文身體陡然顫抖了一下,手機掉在了地上。
陽台的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因為氣壓問題,窗簾朝著外面飄去,一個手里拿著一道亮光的身影撥開了窗簾,走了進來。
背對著黑暗,來人的臉也是一片黑暗。
“就是不知道您想沒想過有這一天?!!”
達爾文翻滾著下床,瘋了似地朝著房門爬去,“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完成我的項目而已,,你要錢是吧?我都可以給你,真的!!”
“一億夠嗎?不夠我可以把我的所有家當都給你,只要你不殺我,,
公司?公司我可以立刻離開,,”
以往輕輕松松就可以打開的房門,此刻卻猶如水泥澆築一般,怎麼擰都擰不動。
直到對方的腳步出現在他的身邊,他的希望被一點點的掐滅,“對,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嗤
鮮血在心髒搏動之下,從咽喉動脈血管噴涌而出,無論達爾文如何抓住,都無法抑制住鮮血的涌動。
窒息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濃重。
也正如他項目之中被強制進行人體實驗的實驗素材一般無二!
正在這時,達爾文掉在地上的手機來了一個新的電話。
這個電話的來電顯示是,,
監察!
另一邊,監察還是知道了實驗素材丟失的事情,連覺都不睡了,站在陽台上,全身燥熱,已經想好了打電話給達爾文的時候,該怎麼罵,,
媽惹,法克,,
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這種事情公司已經命令要求過了,一旦追查下來,他是要倒霉的。
“喂,達爾文,你特麼,,”
“達爾文教授已經死了!!”一句話,猶如一盆涼水潑在了監察的頭上。
但他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就不是頭腦冷靜下來了,而是整個人都有點冷了。
鮮血腦漿一點點的淹沒了他的手機,,響起的只有那邊掛斷電話的忙音。
,,
深夜,隱秘之處,公司總部。
公司散落在各處建立起來的實驗室最終的實驗成果最終都是要匯總到這里的。
而為了監督這些實驗室,每一個實驗室都有公司的人負責監督,監督他們的實驗進度,同時也是監督實驗室有沒有被其他的人滲透,,
每三天都需要用公司特別加密的信息通道匯報情況。
負責試驗的主教‘布倫丹•卡爾頓’,正在處理著下面遞交上來的實驗簡報。
他並非只是一個監督者。
布倫丹在成為公司的骨干高層之前,本身就是業界相當有名的生化教授,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是相當的扎實。
咚咚咚
他剛剛審閱完了一份還算可以的實驗簡報,急促的敲門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緊皺眉頭,這個點了,敢來打擾他,不要命了嗎?
開了門。
“你,,”
“布倫丹主教,不好了,剛剛我們傳來消息,分布在鷹國以及北熊多達十處重點實驗室的負責人以及監察都被殺了。
對方還想要通過實驗室和總部的聯系順藤摸瓜,但被防火牆攔住了。”
布倫丹布滿褶皺的臉上充滿著不可置信,“那試驗資料呢?!”
“事關二代半的關鍵實驗數據怎麼樣了?”
下屬深吸口氣,“二代半的核心數據暫時沒問題,但是二代藥劑的數據被截取了一部分,但好在不涉及核心內容,,”
這時,又一人匆匆走來,甚至顧不得眼前這位同僚來找布倫丹教授干什麼,便沉聲道,“教授,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卡特教授在家中被殺,被殺原因以及凶手還在追查之中,,”
布倫丹的呼吸都是急促了三分,“這怎麼可能?卡特教授不是鷹國國防部化學實驗所的負責人嗎?”
“教授,你那是三天之前的消息了。
卡特教授前天被鷹國國防部以泄露絕密生化資料,以及未來化學武器戰略被停職了,並且處在居所監管之中,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殺的,,”
而就在此時,鷹國首都市中心某一處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內,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鷹國的高級官員,防御等級肯定也是軍事級別的。
其中就有已經在籌備競選下一任鷹國首席的‘弗林特•邁耶’。
他此時沒有休息,而是和一個女人面對面地坐著。
“埃米莉亞小姐,我已經按照了你的要求,解雇了卡特教授,我們之前商議的事情是不是可以,,”
“當然,我所在的家族會全力支持你贏得這一次大選,,
況且,這一次,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大可以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如果讓外界知道你的政敵竟然企圖通過和臭名昭著的公司合作贏得這次大選,恐怕你的贏面會增加不少,,”
弗林特摘掉了細絲邊框眼鏡,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原本你的家族不是一向不插手政治的嗎?我之前可是也爭取過你的家族,但是被拒絕了,,
怎麼現在?
當然,我不是有意窺探你的隱私,我是一個政客,讓我相信一個人幫我,我至少需要明白其意圖,這是職業本能,,”
埃米莉亞起身,“對我來說,這件事情和政治無關,我這只是簡單的復仇而已,,
無論弗林特先生是否可以贏得此次大選,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而且本身,我討厭政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