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一個十五歲時,我給她做了一碗咸掉眼淚的面,她卻說是這輩子最好吃的女人。”
    “她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毓裔輕聲回答,“但我還在做那碗面——每一次做,就像她還坐在我對面。”
    那是他最近構思的一道新面︰“紅線扣肉手 面”。靈感來自一場舊夢。夢里,他和一個他已模糊記不清面孔的女子在雨中撐著傘,女子說了一句︰“你若為我煮面,我便隨你而去。”那句話像是從心底的井里飄出來的幽魂,回蕩至今不散。
    他動手做這道面的過程近乎儀式。他先是選用了藏于地窖整整兩年的老面母,這種老面不是簡單的發酵物,而是他母親在世時留下的。他每隔三天便喂一次水和面,像在供養一個有靈魂的古老生物。
    他小心翼翼地將老面母調成主面團,用的是溫泉水和一撮手捏的鹽花。和面時,他並不著急,每一掌下去都像按在某種活物的背脊上,重而不急。面團揉成後,表皮油潤如瓷,細看之下甚至能隱約看到氣泡在其中浮動。
    “又在造新面?”阿梓披著一件厚棉衣,手中還端著剛煮的紅棗水走進廚房。她的眼神有些倦意,卻被那股面香勾得眼楮頓時一亮。
    “夢里來的靈感,不做不安。”  毓裔把面團蓋上濕布,輕輕拍了拍,像在安撫一個熟睡中的孩子。
    “你真該寫本書,”阿梓坐在案台邊,將紅棗水推給他,“你做的這些面,每一道背後都是故事,我拍再多也拍不出你心里的味。”
    “味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他接過水,喝了一口,微微點頭,“不錯,用的是小葉紅棗。”
    “你鼻子靈得像貓。”阿梓咯咯笑。
    他不語,只低頭檢查那塊炖得快化開的扣肉。扣肉選的是五花三層的老母豬肉,先炸後蒸,配的醬料是他自調的十三味料油,火候拿捏得極準——肉入口即化,卻不膩口,湯濃稠如膏卻不發澀。
    “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愛吃肉面?”阿梓問。
    “我小時候……第一次吃扣肉面,是被老師叫去家里補課,她母親做了一大鍋,一群孩子圍著吃,那天正好下雨,我吃了三碗。”  毓裔的聲音低下來,似乎那場雨還在他心里下著。
    阿梓托著腮笑道︰“你是從小就會記得‘吃’這件事。”
    “因為窮,吃得好是種罕見的幸福。”  毓裔頓了頓,“後來我才知道,那碗扣肉,是她母親藏了兩周的票子換來的。”
    阿梓不再說話,廚房安靜下來,只余下鍋中湯汁輕輕翻滾的聲音,以及風掠過窗紙的呢喃。
    不多時,面團醒好,  毓裔站起身,拉出面團,抹上花生油, 成薄如蟬翼的一片,再均勻地切成細條,動作細膩而優雅。他的刀工不是炫技,而是讓每根面條都能吸滿湯汁,每一寸都緊貼扣肉醬香。
    “阿梓,拿那幾顆紅線豆來。”
    “紅線豆?就是你前天從市場背回來的那種紅得發亮的小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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