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毓裔的鼻子卻動了動。
一種香氣,極淡,但卻鑽入鼻腔之後不肯散去。那不是香料的濃烈,也不是油脂的浮滑,而是一種,藏得很深的舊香。
他側頭,看見胡同盡頭有一盞紅色燈芯草燈籠懸掛著,微弱的光如鬼火,忽明忽暗。
“燈下有人面。”
他記得這句話,是從前某個賣糖人的口中說的。他走近,果然,看見那盞燈下掛著一塊裂口木牌,上面竟沒有字,只有幾條被歲月吞噬的溝壑。
門半掩著,透出淡淡的熱氣和湯味。
他輕輕推門,門吱呀一聲打開。屋內空間狹小,僅三張桌,木椅斑駁,有一人坐在角落處,正埋頭吃面,吃得極專注,似乎連周圍的世界都不存在了。
掌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頭發有些凌亂,袖口挽起,露出一道道刀痕與油漬交錯的痕跡。他看見 毓裔,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