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朝鼓催風雨,金殿之上起波瀾
五更天的梆子聲,穿透凌晨時分京城特有的薄霧。
余府之內,燈火通明。
闊別早朝已有半月之久的余瑾,正由下人服侍著,換上那套繁復厚重的紫色官服。這身代表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身份的朝服,以金線繡著繁復的雲紋與仙鶴,穿在身上,沉甸甸的,既是榮耀,也是枷鎖。
昨夜,宮里的小黃門親自來傳了口諭,皇帝特意叮囑,今日的早朝,余相,一定要到場。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當余瑾走出府門時,王安石、諸葛亮、賈詡三人,已在馬車旁等候多時。三人的神色各異,王安石帶著幾分凝重,諸葛亮依舊是那副智珠在握的從容,而賈詡,則像一尊古井不波的雕像,將所有情緒都藏在了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眸深處。
四人同乘一車,寬大的車廂內,氣氛有些沉默。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單調的“咯 ”聲,與遠處皇城傳來的鐘鳴,交織成一曲風雨欲來的前奏。
“主公。”
最終,還是諸葛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手中那柄標志性的羽扇,今日並未搖動,只是靜靜地搭在膝上。
“昨日,御史台的幾位同僚,倒是突然對亮,熱情了許多。”
他的話語,听似平淡,卻暗藏機鋒。
余瑾沒有回頭,目光依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淡淡道“哦?他們說什麼了?”
諸葛亮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倒也沒說什麼。不過是有人與亮說笑,問我革新司的平價米,夠不夠分給御史台的清貴同僚們,也好讓大家伙兒都嘗嘗鮮。還有人說,京城百姓都稱頌主公為‘余青天’,日後御史台的風憲之職,怕是都要被主公一人給兼了去。”
這番話,陰陽怪氣,極盡嘲諷。暗指余瑾收買人心,僭越職權。
王安石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些御史,素來聞風而奏,捕風捉影。昨日突然發難,想必是背後有人授意,今日的早朝,怕是一場惡戰。”
賈詡始終閉目養神,此刻才緩緩睜開眼,吐出八個字“山雨欲來,風必滿樓。”
車廂內再次安靜下來。
良久,余瑾才輕笑了一聲,他回過頭,看向自己這三位最重要的臂助,臉上沒有半分緊張,反而帶著一種盡在掌握的從容。
“無妨。”
他只說了兩個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四人下車,徒步走上那長長的漢白玉御道。冰冷而潮濕的空氣,吸入肺中,讓人精神一振。兩側的宮燈,在尚未破曉的晨光中,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將官員們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
踏入金鑾殿的那一刻,一股莊嚴肅穆、壓抑沉重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巨大的蟠龍金柱,支撐起高聳的穹頂,地面光潔如鏡,能倒映出官員們身上官服的品階與花紋。
此刻,距離正式上朝還有片刻,殿內卻早已不是一片安靜。
官員們涇渭分明地分成了數個圈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當余瑾一行四人走進來時,無數道目光,或隱晦,或直接,或幸災樂禍,或飽含敵意,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整個大殿的嗡嗡聲,都為之一滯。
以太師聞澤、司空盧頌為首的一眾世家官員,形成了一個最大的圈子。他們看到余瑾,臉上紛紛露出虛偽的笑容。
“哎呀,這不是余相嗎?許久未見,風采依舊啊。”一名官員陰陽怪氣地拱了拱手。
另一名官員立刻接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余相為國為民,奔走操勞,我等在朝堂之上,可是望塵莫及。如今京中百姓,只知有余青天,不知有朝廷了。這等功績,真是前無古人!”
司空盧頌捋著胡須,面帶微笑,看著被眾人言語圍攻的余瑾,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他身邊的太師聞澤,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面對這撲面而來的、裹著糖衣的刀光劍影,余瑾恍若未聞。
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站定,然後,便如老僧入定般,眼觀鼻,鼻觀心,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他的這種無視,讓那些準備好了一肚子嘲諷的官員,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說不出的難受。
就在這暗流涌動的詭異氣氛中,一聲尖銳悠長的唱喏,響徹大殿。
“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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