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黑市的人都很關注金融報紙,他們就是跟錢打交道的,所以也認得簫青山。
    小小縣城的黑市人物,居然被簫青山‘求見’,真是受寵若驚。
    說求見,還不是因為一見面就給金條麼,兩根,不少了。
    “簫老板,您這是?”
    “我想交胡老板這個朋友,不知道肯不肯賞光?”
    簫青山早已不是過去的自己了,他習慣了做富翁。
    胡三一听,笑的口水都要出來了︰“瞧您說的,我請還請不到您呢。簫老板屈尊到我這兒來,有什麼賜教?”
    “胡老板深諳黑市規則,我想問,黑市上最方便流通的是哪一種貨。”
    “那還用說麼,當然是古董了。”
    剛說完這句話,胡三就覺得自己話多了。
    他眼神收攏,有些害怕,顯然——他明白簫青山問話中的意思。
    也知道古玩行里最機密的是什麼。
    像簫青山這樣的大人物,會為了古玩生意跑到黑市上來了解麼。
    更何況,簫青山在普爾的事跡,各地黑市無人不知,說他是神探都不為過。
    那麼,一個和軍警部門有關系的財神爺,跑到黑市來,自然不是問古董了。
    見簫青山眼神有些笑意,胡三尷尬的遞上香煙︰“簫老板,您抽煙。”
    “不客氣。胡老板,牛正天你該知道吧?”
    “知道,古玩行第一家族,不過他已經死了啊,簫老板怎麼突然問起他了,莫非想找人做古玩生意?這還不好辦麼,我給你介紹幾家。”
    看看,這家伙拐彎抹角的,就是不提藥品的事。
    簫青山可沒工夫一直跟他兜圈子,所以直來直去︰“牛正天是做c藥生意的,就跟商會會長陳靜一樣,你應該知道。”
    “這個麼……”
    胡三繼續搖頭,裝糊涂︰“哎呀,簫老板,您可真是抬舉我了,我胡三雖然做黑市,可是那種玩意兒,我是不敢踫的,如果您不信,大可以找人搜索我家里,如果找到一丁點的c藥,您報警抓我,我絕無二話!”
    “胡老板言重了,我問的是牛正天的事,與你沒有關系。”
    “這個我真不清楚了。”
    這家伙左右躲閃的,把山貓給惹急了。
    他吼道︰“喂!你什麼意思?當我們是來求你的?老子在燕京也混過黑市,不是我夸口,黑市上的人,就沒有手腳干淨的,你要說你沒罪,那都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哎?!這位老板,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什麼時候看到我犯法了?我在黑市不過是給人買賣一些消息而已,絕無犯法的勾當。”
    簫青山打趣的說︰“胡老板,別見怪,我這個兄弟就這樣,心直口快。咱們不提c藥,你就告訴我一件事就行。”
    “哦?什麼事?”
    “牛正天過去都跟哪些人做過古董生意,這你總可以說了吧。”
    這不一個道理麼,牛正天賣的是c藥,他的交易人肯定也是干這行的啊。
    胡三再三思索的說道︰“我听說,牛正天是陳靜的得力助手,但他們做那玩意兒,應該沒在本市之內銷售過,都是往外頭賣的。”
    這家伙很聰明,用‘听說’二字遮掩,就是跟他毫無關系了。
    簫青山也不拆穿他,但對方三緘其口的樣子,實在倒胃口。
    “不會吧,他們做那麼多貨,就一丁點都不在本市出售?陳靜是批發商,她自己往外頭賣是不假,但麾下的幾個人,都是商會的人物,諸如牛正天之流。而牛正天不負責藥品的種植,他也是零售商,既然陳靜可以一次性將藥品都賣到外地去,又何必在本地找零售商呢?胡老板,你在跟我兜圈子啊。”
    “這……呵呵,我……呵呵,簫老板,這些事,我真的一無所知,都是道听途說來的,而且消息也不可靠。您在我這兒瞎費工夫,不是太沒意思了麼。”
    “我說了,你只要告訴我,牛正天的貨究竟賣給誰了,我沒跟你提c藥,只是古董。”
    簫青山本可以直接問牛月的,但在一個月前,牛月神秘失蹤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現在,他唯一可問的人,就是眼前的胡三。
    畢竟古玩行的交易比較機密,對同行都是保密的,能了解大概的,只有黑市大佬。
    “胡老板是不肯說了?”
    “呵,我是不知道啊,我不能騙你啊。”
    “那好,我明天就放出風去,對外宣稱,我找過你,談過c藥的事。”
    什麼?!
    胡三嚇了一大跳,猛的站起來。
    c藥這東西太敏感了,官方一直在查。
    黑道上的人又都很痛恨簫青山,誰跟簫青山打連連,誰就被同行排斥。
    “胡老板,你不會也參與其中了吧?”
    “哎?!簫老板,你不能冤枉好人啊,我胡三雖然混黑市,但斷子絕孫的買賣,我是從來不敢沾手的!”
    他無奈之余,還是向簫青山提了幾個人名。
    但老胡有個要求,他們今天談的話,不能外泄,要絕對保密。
    否則,胡三這碗飯就混不下去了。
    對胡三提的幾個人名中,最有影響力的一位,就是做小商品市場的,實力幾乎跟牛正天對等。
    而且,這還是個女人,只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
    從小商品市場的情況打听來看,女老板曾經也是市場里的一個販子,因為學過功夫,跟人打架,一個打七八個不在話下,人還漂亮,被送外號白骨精。
    這可有意思了,白骨精不就是勾搭男人,吸血吃肉的麼,還真是這樣。
    女老板陪過的男人也有幾個,每一個結束了,都會被弄的體無完膚、窮困潦倒。
    這倒讓簫青山想起了‘騙子行’,也就是譚家玲玩的那些本事。
    只要女人放的開,再厲害的男人都不是對手。
    他倆先不驚動此女,只在外圍打听,女老板自己霸道貪財,她手下的小弟當然也概莫能外了,隨便喝了幾杯酒,就說出這里也做c藥的事情,但是最近一段時間,藥品供應斷了,因為他們的上家就是牛正天。
    但還有一個值得高興的地方,那就是老板自己私留了一批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