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算麼，絕對的天文數字啊。
飛機微微點頭︰“出賣大哥可是江湖大忌，這步棋太危險了。”
“讓警方動手，你我躲起來看戲，你還可以表演一出‘救主’的戲碼裝裝樣子。之後，你可以先接手你大哥的生意，然後再分人家的生意。”
見他態度遲疑，蕭青山笑道︰“怎麼？沒膽子？那你這輩子都只能跟著別人屁股後頭混了。”
“這……”
“老子在燕京的時候，敢吃肖國祥，在魔都，我踏馬也不把誰放在眼里，所以我能賺大錢。你要是個男人，就挺起胸膛做人，這世道，人不狠就只陪當陪襯。”
一席話說的飛機心肝亂顫，酒勁大，但腦子是清醒的。
蕭青山知道飛機是那個‘老大’的心腹，所以得拿下他，弄個離間計出來，借飛機哥的手除掉那人。
停頓片刻後，飛機說︰“我老大是不會來普爾的，他什麼時候來，我都不知道，我已經八個月沒見過他了。他每次來，都是臨時主動見我們，這是真話。”
“總有辦法的，如果你們的貨遲遲出不了手，到處被設阻礙，你大哥還能坐得住麼？他手上那些買家不會催他？”
的確是這個道理啊。
飛機吸了兩嘴煙，他被蕭青山說動心了。
吃掉大哥……便能平步青雲！
“你容我好好想想。”
“我不急。”
“對了，聊了半天，你還沒同意把貨賣給我呢。”
“行啊，最低八折。”
飛機那叫一個頭疼啊，七折是老大定的價，不歸他做主。
“蕭老板，你別讓我為難啊。”
“飛機，你搞清楚，現在普爾的貨全在我手里，市場歸我壟斷了，我說貨什麼價，那就是什麼價，這還是看你的面子呢。如果我現在雙倍價格出售，那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貨麼，蕭青山不會全給，只給一小部分。
他跟飛機分開後，回到旅館里先洗了個澡，今天非常痛快。
不但解決了吳悅，還把飛機肚子里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以後先抓住‘大哥’，還是很有希望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蕭青山滿臉歡笑。
牡丹說︰“飛機答應你什麼了？”
“沒答應，我只是給了他一批貨，八折給的，他不要也得要。”
“就這些？”
“我把這家伙唬的一愣一愣的，他現在應該是背後老大最信任的人，我想通過他，把那條大魚給釣出來。”
這步棋走的妙啊，牡丹都佩服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了，蕭青山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五天後，飛機找到蕭青山，還是喝酒。
他們已經出貨了，但數量遠遠不夠，只是先安撫一批客戶而已。
外省老大要大批貨，最好讓蕭青山一次性全出了。
既然非要八折，對方也認了。
蕭青山避開這個話題，反問︰“這批貨賣出去，你能得幾個錢？干嘛那麼上桿子。”
“差不多兩萬吧。”
“哼，兩萬塊錢就把你激動成這樣，你們老大也夠摳門的，生死兄弟，這麼薄情寡義，這種人，你跟著他干什麼。”
飛機當初剛來普爾的時候，多為了躲債。
他其實是個命運多折的人，原來在老家務農，後來借了錢去城里做生意，被人騙了，全賠進去了。
實在沒法子，他開始偷，一次誤打誤撞，偷了個單身女人的家。
人家發現家里來了賊，肯定大喊大叫。
他也嚇壞了，拼命捂住屋主的嘴，沒成想把人給悶死了。
正常的土匪遇到這種事，肯定得做些男歡女愛的情節，可飛機沒遭遇過這情況，甚至沒殺過人，一下就炸毛了。
他拿了人家家里的十幾塊錢，灰溜溜逃走。
在當地待了三個月，可能是做賊心虛，一看到警察就犯怵，所以跑到普爾來了，听說這地方夠亂。
來了之後還是偷，運氣不好，偷了一個老大的錢包，被人給摁住了，差點活活打死，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老大’出現了，保了他一條命，還讓他替自己干活。
這是救命之恩，本也是無可厚非的鞍前馬後。
但後來，飛機發現老大也不地道。
他處了個女人，被大哥看到了，他大哥當著他的面，把那個女的給侮辱了，之後還一槍打死。
並且，大哥告訴他，女人，玩可以，但不能動感情，否則會要了他的命。
走上這條路，跟任何異性都不能產生感情，這是致命弱點。
可惜了那位紅顏知己，她死的時候，已經懷了飛機的孩子。
這些年下來，他積攢的錢還算夠花，可人嘛，總是不滿足現狀的。
人生走到這一步，徹底回不了頭了。
既然沒法回頭，干嘛不獨佔鰲頭呢。
“飛機，想當大哥麼？”
“呵，想就能當麼？”
“你大哥算踏馬什麼東西，當著你的面，強女干你的女人，連你的孩子也慘死腹中，這種大哥，你跟他混，不憋屈？我的人要是有老婆孩子，我只會給安家費。”
飛機這幾天也仿佛思考著蕭青山的話。
他早就動心了，就是沒那個膽子，自然了，他也沒那個腦子。
老大之神秘，真實面目，他確實見過，但也之見過兩三面而已，而且老大已經好久沒回普爾來了。
若不是遇到重大變故，那家伙絕不會冒險。
“蕭老板，你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引過來？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貨，就用這個引他過來。”
“怎麼講？”
蕭青山給出想法——先把貨賣給飛機，按照八折，不過這是假的，中途蕭青山自己再劫了他的貨，然那個老大財物兩空。
花了那麼多錢，東西還拿不到，他只是要是個人都會憋不住。
只要那家伙一進普爾，就是他的末日了。
“這件事……老大會懷疑我麼？”
“你膽子真小，事情是我做的，你大可以推到我身上來。我不怕他，就怕他不來找我。”
飛機微微點頭︰“你是個干大事的人。”
“別夸我，我會臉紅的。江山代有人才出嘛，今天我做普爾頭把交椅，過不了幾年，也會有人吃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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