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悅啐了一口︰“狗東西，你們收了誰的黑錢！連老娘也敢賣！馬的，忘記老娘對你們的好了？！一群狗！豬狗不如的東西！”
如果是蕭青山污蔑，還有點可能，但自己的手下也會出賣她麼。
飛機和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吳悅帶出來的人，最忠心了。
只不過，他們還無權處置吳悅，這件事得大老板發話才行。
飛機當著眾人的面，用大哥大給外省的老大打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按規矩辦。”
“小悅，大哥知道這事了，按規矩辦。”
“什麼？我……我沒做過，這是蕭青山一手策劃的！他在報復我！你們是豬腦子啊！”
這會兒說這些話已經無濟于事了，凡是和警方扯上關系的，都不能留情。
飛機一揮手，兩個小弟摁住了她。
還有一個用塑料袋套在了吳悅頭上，讓她窒息而亡。
“放開我——唔唔！唔唔！”
蕭青山親眼目睹和見證吳悅的死，沒法子，這女人留著是個禍害。
除掉吳悅，或許不是那個‘大哥’的本意。
只通過電話就能除掉一個心腹，未免也太急切了些。
他想，這可能是‘大哥’故意賣給自己一個人情，目的就是貨。
吳悅死了，蕭青山拍拍兩腿起身︰“行了，熱鬧我也看夠了，我的貨還在麼？”
“呵，當然在。”
飛機過來拉著蕭青山個的胳膊︰“蕭老板，別急著走，貨拿到了，皆大歡喜，不如咱們喝一杯？”
“你不是打算給老子下毒吧？”
“你……哈哈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啊，我能干那種事麼？要不這樣，咱倆出去喝，你點個地方，我請客，這總行了吧？”
他倆還是選擇百花街，蕭青山說，他喜歡這個地方，熱鬧，還春意盎然。
幾口酒下肚，飛機哥打開了話匣子︰“沒想到啊，小悅居然跟條子有瓜葛，觸犯家規。”
“你們老板也不含糊，僅靠一個電話就殺人。”
飛機慘淡一笑︰“這不很正常麼，以前也出過這種事。一顆老鼠屎要壞一鍋湯，得在苗頭剛出現的時候，就斬草除根。我們做的可都是掉腦袋的生意，一絲一毫也馬虎不得啊。”
“吳悅知道你們老大的身份吧？”
“嗯，知道。”
蕭青山輕蔑一笑︰“難怪，你老板這是寧殺錯、不放過。你請我喝酒，肯定不是為了做朋友，是為了那批貨吧？”
那肯定的啊。
飛機偷笑著點煙︰“蕭老板，你看，你手里壓著那麼多貨，一直藏著不出手，慢慢賣的話，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啊。現在普爾那麼多人都盯著你，尤其是條子，你不怕被抓？”
“我手底下都是精英，我怕個屁啊，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飛機大拇指一挑︰“英雄！英雄虎膽！夠男人！不過呢……為兄的還是想勸你一句，出手吧，七折，行不行？不管你手里有多少貨，我一次全收了，這總行吧？”
“哼，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貨賣不出去了？我吃掉了馬平川，我可以接手他的地盤，那我就成了普爾最大的供貨商。價格自然是我來定了。”
“話是這麼說，難道你不想一團和氣的做生意？”
蕭青山還在盤算另一件事——他怎麼才能見到飛機幕後的老大。
思量一陣後，蕭青山彈掉煙灰︰“飛機，這些年，你撈了多少錢？”
飛機長吁一口氣，悶下一口酒︰“五六萬吧。”
看的出來，他心里也不順。
對窮人來說，這算天文數字了，可對提著腦袋干活的人而言，五六萬算什麼呢，想出國瀟灑，這點錢夠麼。
“你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就這點錢？”
飛機苦笑︰“比不了你啊，我只是端人家飯碗的，得過且過。”
“你的老大真是個大聰明，他自己就靠電話，什麼都不干，還白撈錢。”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老大在四個省都有渠道出貨，我們這些人不過是打打下手，進貨的事歸我們，出貨歸他。”
“那也得五五分賬啊。”
誰讓人家是大哥呢，大哥就得吃大頭。
酒過三巡，蕭青山說︰“你就不想自己獨頂一片天？”
“什麼意思？”
“當然是賺更多的錢。”
飛機眼神亮了︰“你有路子介紹給我？”
“哼，現在的普爾，四大天王少了一個，你老大又在外地，還剩下兩個苟延殘喘的。如果把他們全給端了，那不就是你我的天下了麼？”
好可怕的想法，這是要捅破天啊！
飛機混跡多年，從不敢這麼想。
但被蕭青山這個‘狂徒悍匪’一說，他也萌生了心思。
要知道，連命都敢玩的人，還有什麼事值得害怕呢。
早晚不過是一個死，為什麼不拼一把呢。
他低沉的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平分普爾的生意？”
“原先我想的是獨佔鰲頭，把普爾的四個老大全給搞掉，但我怕警察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賺到錢也沒命花，所以，如果有個人能站出來跟我分一杯羹，幫著轉移警察的注意力，那大家都輕松，你賺的錢，會翻幾十倍。”
那倒是，如果自己也當大哥，生意做大了，手底下兄弟多了，那怕什麼呢，多花錢雇點人保護自己不就行了麼。
借著酒勁，飛機越想越上頭。
“蕭老板，這事有點大啊，我……我有點怕，那些老大也不是吃干飯的。”
“我已經摸到他們的位置了。”
“那也不成，被其他人知道，那道上的人也不會放過咱們，首先那些老大的小弟就得報仇雪恨，我不敢。”
這正中蕭青山的下懷。
他用手指沾著酒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還戳了戳桌面。
看到字之後，飛機眯起眼︰“你是說，讓條子去端？”
“是啊，這就跟你我沒關系了。”
“可……可我老大那邊呢？”
“當然是一起端掉，你不想要普爾的市場麼？四分天下變成兩分天下，你想想看，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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